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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扭头看向其他地方,候机室里人很少,顾从舟去卫生间了,还没回来。
顾川东又开口了,“是吗?那可真是令人意外。这世上还有人觉得顾从舟很好。哈,你知道顾从舟怎么对我的吗?我可是他亲叔叔。”
“我没兴趣,不想知道。”
顾川东却在池叶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打了个哈欠,“反正你也在候机不是吗?不如听我说说吧,对你没坏处。你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吗?因为顾从舟对我太好了。他在我身边安插人,却不插手我的工作也不限制我的自由,你知道他怎么做的吗?哈哈哈,他给我钱,给我很多钱,让人带我去拉斯维加斯赌博,去仑披尼玩黑拳……”
池叶不答话,警惕地盯着顾川东,他怀疑顾川东除了自己说的这些事,还迷上了某些违法的东西。
顾川东,“顾家虽然有钱,但我从前也不敢玩这些,顾从舟却让我放心大胆的玩起来,玩了一年,整整一年,我彻底玩废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能仰仗他每年赏赐我一点钱,四处游荡着。”
池叶「哦」了声,“那看来顾从舟真是个好人,还给钱供你来这里度假游玩。”
“呵,你真这么想?”
顾川东上下打量着池叶,池叶的回答明显惹怒了他,“如果不是他,我会这样吗?要不是他算计我,我缺这点钱。”
顾川东似乎话说得太多,累了,靠在椅子上大大喘一口气,才接着说,“他有病,他不是正常人,他比我哥哥还可怕。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我哥哥有精神病,他一定也有,这是会遗传的,你可要小心点。他妈妈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我哥哥其实很喜欢陶梦佳,就是因为太喜欢,他不让陶梦佳出门,不让她见任何人,甚至不让她用手机,不让她上网,把她关在家里,还逼她一起自sha,硬是把一个正常人逼得和他一样。”
池叶听着,眉头皱得很深。
顾川东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哈哈笑了两声,滔滔不绝的说着,“他们最善于折磨亲近的人,就像顾从舟对我,对他舅舅和外公,下一个说不定就是你。啊,我真佩服你,竟然和他谈恋爱。”
池叶眼睛一挑,飞快问道,“你也是顾家人,所以你也遗传了这种病吗?”
与此同时,两人身后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和我谈恋爱怎么了?叔叔。”
池叶和顾川东皆是一顿。
池叶朝顾从舟看去,但顾从舟却没有看他,甚至是,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
池叶敏锐地察觉到顾从舟不开心,而且是很不开心,他心里蓦地一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被顾从舟听到了,而且有了非常不好的效果。
顾川东的声音同样立马止住,他在池叶面前虽然说得无所顾忌,但若是遇到顾从舟,之前的气势全无,像耗子见了猫一样,肩背一缩,脑袋跟着垂下去,不敢回头。
“叔叔如果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当面告诉我,或者我可以把公司股份还给您,让您自己去打理。”
“不,不要。”
顾川东吸了吸鼻子,换成一张笑脸,小心翼翼、讨好地看着顾从舟,“还是交给你,交给你我放心。”
顾从舟冷着脸,沉如霜,没说话。
顾川东站起身,搓着手,“从舟啊,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今天还要回旧金山,赶飞机,我先走了哈。”
说罢,不等顾从舟说话,人已经消失了。
候机室里只剩下池叶和顾从舟两个人。
“刚才……”
“走吧,要登机了。”不等池叶把话说话,顾从舟就长腿一迈,从池叶身边拉过行李箱,朝检票口走去。
池叶噎住,立刻跟上。
回程在东京转机,十二个小时的远程飞行中,顾从舟依旧不说话。
途中,池叶以上厕所、拿水、吃东西为名,试了好几次,想跟顾从舟提起刚才的事。
但顾从舟都「嗯」了一下就到此为止了,然后,便只留给他一个冷郁的侧脸。
池叶没办法,他给顾从舟打工的时候,就最怕顾从舟这样不开心。
印象里顾从舟有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每次就使劲折腾他。
那时候他是员工,老板不开心他不敢多问,一般都躲着忍着,躲不过去才会硬着头皮上。
现在却不同,他们在谈恋爱,池叶认为自己应该主动一些,出现问题就想办法去解决问题。
顾从舟在气头上,他就先等着,一边在心里想刚才顾川东说的话——主要是关于陶梦佳那段,他倒是不怕顾从舟会那样对他,顾从舟最多脾气坏一点,难以琢磨一点,没到那种程度,他只是觉得陶梦佳可怜,又想到陶梦佳留下来的日记本,想到顾从舟之前坐在书房里读日记本的样子。
飞机在申城机场降落,一阵阵寒风吹来,瞬间将人从热情洋溢的夏威夷带了回来。
两人还穿着热带的衣服,虽然在室内,也感到了阵阵寒意。
池叶将一件驼色高领羊毛衫从手提袋里拿出来,递给顾从舟。
顾从舟淡淡扫了一眼,没接,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用,走吧。”
“顾从舟!”池叶追上来,拉住顾从舟的胳膊,两人在一起之后,这是第一次,顾从舟在他面前不开心这么久,他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措辞,“你还在介意你叔叔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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