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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涩涩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吃饭嗷嗷嗷……”
“嗷嗷嗷等节目播出我要再看一遍!”
在边上看着的工作人员又是一阵激动。
简灵喂完两条蟹腿,手都是轻颤的。她是真没想到,吃饭能比做饭还累。她吃了一会儿就吃不动了,然后张罗着收拾餐桌。
瞿绛河应了主持人的请求,去卫生间洗过手后,取出他最贵的提琴,演奏一曲巴赫的《G弦之歌》。
他坐在沙发上,双腿微微岔开,是优雅又带有些散漫的姿势。昏黄灯光下,他将琴架在肩膀上,琴弓如游鱼在琴弦上流畅游走。
舒缓的乐曲回响在偌大的客厅中,仿佛是在告别。
节目在本期嘉宾自带的背景乐中圆满结束。得到应允后,节目组员工们分了剩下的帝王蟹和方便面,感激过简灵和瞿绛河,然后离去。
简灵让红红开车走,她有些话想跟瞿绛河单独说,之后可以让瞿绛河的司机送。
其他人都走后,弥漫在房间中的热闹气氛,顷刻间荡然无存。
简灵站在客厅里,转头望向阳台。不知不觉到了深夜,窗外天空黑得浓郁。屋内屋外皆是一片静谧。
简灵定了定神,望向瞿绛河。她忽然发现瞿绛河的面色更加难看了些。
瞿绛河没有看她,转头奔向卫生间,用力关上门。简灵听到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
简灵怔怔地站在卫生间门口,脑袋有些懵。她做的方便面,有那么难吃?
“不是你的错,简小姐。”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李叔走了过来。
他一声叹息,然后带着苦笑说话:“少爷前几天酒喝多了,犯了肠胃炎,吃什么都会吐。今天早上他说感觉好了不少,可没想到……”
这个时候瞿绛河忽然把门打开了。他一脸平静,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他看一眼李叔,然后望向简灵:“老毛病了,没事的。我让司机来送你。”
说着他拿出手机。她情不自禁伸手,搭上他微凉的手腕。
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的公司,没事吗?”
“能有什么事。”瞿绛河望着她,像平常那样微笑,“就算有事,总还有钱给我的猫买猫粮。”
简灵没有说话。
就算公司碰到麻烦,就算身体抱恙,但是他还是严苛按照行程表执行,没有将节目录制往后推延。
他还是如少年一样,看起来像铜墙铁壁一样坚固不催,仿佛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的手指沿着他的手腕往上,触摸他微凉的手背和手掌。他顿住手里动作,垂眸看她。
“我想,住在你这里。”她缓缓开口,“明早我再回去。”他这个状态,她实在没办法走。
瞿绛河顿了顿,勾起嘴角:“好啊。那还是住之前住过的次卧?”
“嗯。”简灵点头。
“洗漱用品都有,我再去看看次卧缺什么。”李叔转头去看次卧。
简灵问瞿绛河这里有没有她可以换的外衣。
瞿绛河去衣柜翻了件长袖T恤给她。
简灵看了看,发消息给还没走远的红红,让她帮忙买条内裤送来。
“下次多带点换洗衣物过来吧。”瞿绛河倚靠在墙边上,对她说话。他想了想,开口:“不用了,我来买。”
“你要吃什么药,我让红红一并买了。”简灵抬头看他。
“不用麻烦,已经好很多了。”瞿绛河对她微笑,“可惜,没能好好品尝你的炒面。”
“那算什么。”简灵蹙眉。
很快红红就到了,简灵拿了衣物,叮嘱她路上小心,然后折回二楼。
她在关着门的主卧前伫立了一会儿,听到主卧连带着的卫生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知道瞿绛河应当是在洗漱。她便没有打扰,自己去次卧边的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她换上瞿绛河给她的T恤,T恤遮到大腿,是可以当裙子穿的程度。
她迟疑了下,轻手轻脚地走到主卧门前,将耳朵凑近门板。她听到里面传来瞿绛河讲外语的声音。不像是英语,应该是德语。
她深深吸气,拧动门把手,门真的开了。
瞿绛河的主卧没有乐器,干干净净。此时他正穿着浴袍坐在床上,一手夹烟,一手拿着手机讲电话,腿上竖着显示着五线谱的平板。他看到简灵进屋,微微怔住。
他见简灵面色阴沉得可怕,匆匆挂了电话,冲她露出有些讨好的笑容,柔声问:“怎么了,灵灵,衣服不合适?”
简灵走过去掐灭瞿绛河的烟,然后一把抢过他腿上的平板,冷冷说话:“瞿绛河,你要是想死,记得遗嘱上写我的名字。”
瞿绛河不由失笑:“那要先结婚。”
接着他们不约而同陷入沉默。这个话题,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简灵抱着瞿绛河的平板,舔了舔嘴唇,想了想还是先开口:“别工作了,一天不工作你公司不会塌。”
“那么生气?”瞿绛河见简灵一脸愠色,抬手抓住她纤细手腕,轻轻摩挲,用哄人的口吻说话,“别气了,灵灵,我听你的。”
简灵不吭声。她听瞿绛河这样亲昵地唤她,完全气不起来,但是她觉得应该说些狠话才好,他实在太不照顾自己了。
瞿绛河见简灵杵在床边,竭力板起一张脸,就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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