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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白!”
温瓷是最听不得鬼故事了,她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些未知的东西,“胡言乱语!这个世界才没有鬼呢!”
“没有,你怕什么。”
“……”
再听他乱讲下去,她今晚都不敢一个人睡觉了。
温瓷转身离开了阳台,回客房收拾了一下,熟练地从柜子里取出了被套床单,铺展开来。
傅司白抱着手臂、斜倚在门口,看着她熟门熟路的样子,好像真的在自己家里似的。
这里曾经就是他们的家。
“一个人睡,怕不怕?”
“不怕!”
“行,那睡了,晚安。”
他打着呵欠,拖沓着懒散的步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温瓷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念及他刚刚说的什么水鬼,想到被水草缠脚的情形,真就像是被手给捉住了脚一般。
啊啊啊啊。
温瓷赶紧将自己蒙进了被窝里,甚至都不敢关灯。
这时候,妈妈的消息亮了起来,温瓷赶紧戳开手机——
“卜卜,这周末一家人去公园野餐哦。”
温瓷:“好哎!”
一家人已经好久没有在周末出去郊游过了。
妈妈:“那地方你来选,别太偏了,太远你爸爸身体吃不消。”
温瓷:“要不南湖湿地公园?不远的,而且周围还有救护站,也有很多商家。”
妈妈:“没问题!”
温瓷:“【耶】【开心】”
只要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在一起,能不能回到以前那种富足的生活,温瓷是一点也不在意的。
更何况她已经长大了,也能挣钱了,也不再是以前的小公主了。
她心情稍稍平静了些,关上了灯,准备睡觉。
黑暗中,翻来覆去约莫半个小时,还是没能睡着,总感觉左脚湿漉漉的…异常明显。
知道是心理作用,温瓷竭力闭上眼,不再胡思乱想。
可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控制自己不要去想,越是忍不住,最后竟然开始幻想床下就有一双手来拖她的脚了。
“……”
温瓷崩溃地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很没骨气地去了傅司白的房间。
兴许是知道她害怕,因此门没有锁,还掀着一条缝。
她轻轻推开,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他侧卧深蓝的大床上,似特意将另一边空了出来,枕头,被子都好端端地放着。
柔和的夜色里,男人骨相是无与伦比的优美,单手枕着头,鼻梁挺拔,睫毛细密修长。
温瓷走到他面前,很小声地唤道:“司白?”
他没有应,似睡熟了。
她稍稍放心了些,小心翼翼地睡在了大床的另一边,只扯了一点点被单过来,搭着腹部,和他保持着遥远的距离。
等到明天早上四五点、天稍稍亮了,就溜回客房,他不会发现。
在傅司白身边,温瓷是一点也不害怕了,连脚上被水草缠绕的那种湿漉漉的错觉都消失无踪。
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她安心地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朦朦胧胧间,似听到身边男人说着不安的梦呓,温瓷睡眠很浅,醒了过来。
“不要沉下去,不要留我一个人。”
“我不值得你活着,对吗,还是…你也恨我。”
……
温瓷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全是汗,显然是被梦境魇住了。
“傅司白,醒醒。”
她轻轻推了推他,男人惊醒了过来,看清了女孩柔美的面庞,稍稍失神。
“你好像做噩梦了。”
“是吗。”
“你梦到妈妈了吗?”
男人眼角绽出了一滴眼泪,润在了枕头上,“不记得了。”
温瓷看着他这样,心揪得不行,用手背替他擦干湿润的眼角:“别难过。”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她话音未落,下一秒,傅司白按着她的后脑勺,毫不犹豫地吻了上来,将她一整个压制在了枕头上。
“唔…”
他纵情的亲吻着她,宛如夏日的风鼓蓬蓬地吹在脸上,唇上、颈上…
连日来的思念与渴望,让女孩一整个融化了,她竭力地回应着他,直到傅司白在她脸上尝到了咸咸的眼泪。
“哭什么。”他的手环着她的脸蛋,隔着微蓝的夜色,近距离地看着她,“我占你便宜了?”
女孩吸吸鼻子,摇头。
“我的确占你便宜了。”男人虽则这样说,却也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只是躺在她身边,将脸埋入了她的颈窝,“大不了让你占回来。”
他就是这样,嚣张恣意,从不讲道理。
“傅司白,是你要分手的。”女孩轻咬着唇,细声在他耳边道,“我那天…都差点求你了,你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现在这样对我,又算什么。”
傅司白听出了女孩嗓音里的委屈,喉咙里漫起一股子酸涩,他喉结滚了滚,极力咽了下去:“分手不是你想要的吗,怎么听着还舍不得了?”
“我没有想要分手,你不要乱猜我。”
“是吗?”
“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女孩侧过脸去,“分都分了,说这些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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