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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另外一位能力者锁定的位置已经标在他面前,似乎又在暗示着他一切都是真实的。
而且,夏深明显没有之前的记忆,贸然找上门是不是……
谢长离心思纷乱,但还是很快抵达了那张纸条上所写的住址。
尽管看不见,但是谢长离根据那边的介绍知道这是一栋带着花园的小别墅,请来的工人正在打理原本荒废的花园,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施工队正在交谈,似乎是想要对这栋砖红小楼进行新的装修粉刷。
“你好。”谢长离上前一步,和旁边正在探头探脑看热闹的邻居交谈,“这栋别墅是哪家的呀?”
当他乐意的时候,普通人总是下意识的会信任他,将所知的一切全盘托出。
“老王家的呀,他们家那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就住这里,前几天还跑回来过一趟,交代好装修的事情之后,就不知道跑哪去了。”领居笑眯眯回答,他很快就注意到面前这个漂亮得像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失去了温度,“小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谢长离淡淡道,“就是,大梦初醒。”
雨下的越来越大,一把伞已经难以遮蔽住全身,谢长离沿着原路过桥走回自己的居所,不知不觉身上衣物已经湿透。
等走过这段雨滴不断打在行道树上发出沙沙声的路之后,前方就是自家那栋白色的小别墅。
谢长离从兜里掏出钥匙,沿着小径走向大门,猛地停住脚步,侧过头,正对着信箱旁边的身影。
撑着黑色雨伞的男人抬起头,对着他招招手:“长离,我等你好久了。”
谢长离没说话,墨镜下,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怎么了?”夏深手忙脚乱地放下伞,从兜里掏出餐巾纸凑过去,急急忙忙又是想擦眼泪,又是想先让人进屋。
谢长离没有接过餐巾纸,只是握住他的手,将脸埋在那人的手里,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来,又是一片八风不动的平静。
他转身打开门,温馨的橘色光芒笼罩在他身上:“夏深,欢迎你回家。”
“谢哥!”大嗓门立刻打碎门口的气氛。
杜崖大早上发现谢长离出门之后,就焦躁不安的在窗边来回蹦哒好久,见他此时推门而入,二话不说,拳打藤蔓,脚踩小墨团,噌的一下就捧着热水和毛巾冲了上来。
“谢哥,来来来,先喝口水擦干头发,”杜崖化为人形极为熟络的招呼,转身对着夏深脸上的笑容又变得极为敷衍,“是我们谢哥的朋友吧,您也坐。”
谢长离摘下墨镜,坐在双人沙发上,为他空出空间,抬起头,似乎想要透过一片漆黑看清面前人的面容:“坐这里吧。”
明明语气很平淡,夏深还是从他眼底看到尚未平定的情绪,那是隐约的期待和微妙的不安。
于是,他从善如流地坐在心上人身边,习惯性地接过毛巾极为熟络的为他擦干长发上的水渍。
这头银发极为柔顺,丝丝缕缕的挂在手上,好像也缠绕在心间。
夏深不自觉思维发散开去,回过神已经将头发擦干,而对方的耳尖微红。
“咳。”夏深干咳一声,稍微拉开点距离。
他这才感觉到身边的森森寒气,恢复原形的杜崖站在落地钟上,微微眯起眼睛,眼刀子极为锋利。
杜崖确实不太开心——这家伙在副本里面就知道围绕着自家谢哥献殷勤,现在都找上门来了,不行,再这样下去他的家庭地位不保,第一小弟的位置绝对保不住了!
谢长离轻描淡写向它的方向转头,隐约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杜崖当即绷直身体,假装自己只是钟上面的一个雕塑,心里面的小人已经开始咬手绢:完蛋,这次的对手真的很强硬啊。
“那么,夏先生,”谢长离侧头,面对着夏深,在心里决定循序渐进,先从合作伙伴开始,或是逐渐帮助他恢复记忆,或是重新开始恋爱,“您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一起合作进行下一个副本吗?”
夏深诚实地摇了摇头。
谢长离右手端起已经泡好的红茶,掩饰住自己略带遗憾的神情:“那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已经抓住他的手,微微向前一步,整个身影覆盖下来,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
谢长离心头一跳,下意识想要说点什么。
夏深比他先开口:“长离,我喜欢你,请允许我追求你。”
哐当——
这是假装雕像的渡鸦惊慌失措下失去平衡吧唧一声摔在地板上的声音。
谢长离表情不善地回过头。
杜崖赶紧用翅膀遮住自己的脸,小步快挪向门边,鸟虽然要走,耳朵却恨不得留在这里听一听他们家谢哥对这种色胆包天之徒的怒斥。
结果,他却听到自家高岭之花般不可侵犯,不可亵渎,不可能有人摘下的谢哥居然笑了!
谢哥甚至还点头说可以!
等到它被赶出会客厅的时候,心里还残存着大大的卧槽两字。
一开始就没有被允许进入会客厅的其他收藏品立刻蹦蹦跳跳着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开始询问。
“情况怎么样?”
“那个新来的小弟和我们谢哥谈什么了?”
“他不会要留下来吧?家里面已经有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了,再多真的养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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