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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尊他又栽了全文(49)

      怎的这么不小心。梦中晏昀抱着他,漂亮的眉眼含笑,声音轻柔至极。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容,他怔然了片刻,莫名想起以前落水醒来后,那为了救自己而艳红的双唇。
    那时他意识昏沉,柔软温热的触感有些模糊,然此时此刻,他却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确认那种感觉。
    于是他趁晏昀不注意,一个起身将他反抱住,又下意识的往后压在树干上,盯着那诱人的唇瓣,犹豫着倾身覆了上去。
    的确很软,也很温热,还带着丝丝清甜,他不由自主的探进去,却觉里面更热,唇舌更软,使得他浑身都有些燥热难耐。
    片刻后,他终是有些忍不住,右手不受控制的想要去拆晏昀的腰封。梦中的晏昀似乎有些不高兴,忙止住他胡乱游走的手,将他往后推了推。
    阿渊,你想干什么!
    声音不算重,却带着质问,少年迟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像是在犹豫,又似乎在想如何回答。
    我想......他沉默了会,才哑着声音开口:我想要你。
    他说着继续垂眸吻他,梦境中的晏昀好似没有躲,他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说完那话后心中如掀起滔天巨浪,又觉自己的行为太过无礼,没一会儿便醒了过来。
    外面天才微微亮,他兀自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干净衣袍,然后有些失魂的坐在窗前。就连洛衣来叫他用早饭,邀他出去骑马,他也都无精打采,找借口婉拒了。
    后来那天上午,他独自待在书房,抄写了不知多少遍佛经,方才将一颗心静下来。以防万一,接下来的几天,他都以练习之前的术法为由,没有让晏昀再上手教他。
    他也时刻告诫自己,那只是一个离奇又荒唐的梦,晏昀救他护他,又教他修行术法,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能对他起心思,更不能做出那般无礼又无耻的事。
    然即便如此,他仍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晏昀,想看到他,想和他待在一块儿。于是他终于明白过来,即便没有那个梦,他也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喜欢上他了。
    少年情窦初开,心中却止不住难过。
    因为他知道晏昀只把他当孩子,当弟弟看,他心中有数,也清楚此事不可让他人察觉,所以只能将念想埋藏在心底,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接下来的日子,他也的确如往常般,练剑、看书、下棋,偶尔也出去转转,逢着节日了,也会拉着晏昀去凑热闹。
    他仍唤他晏哥哥,只是频率要少得多,后来在他十七岁生辰宴上,洛衣凌墨调侃他跟着晏昀学了这么久的术法,不如直接拜晏昀为师。
    晏昀对此毫无意见,甚至还来了兴趣。他若有所思道:听着好像有点道理,阿渊,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迟渊坐在他右侧,已经长开的少年面容俊逸,眉眼深邃,有一搭没一搭的撸着怀中的小白虎,抬眸直看着晏昀。
    他没有说话,看着像是真的在考虑。
    我这人向来懒散,也从未收过徒,要收也只收一个,阿渊......晏昀倒了杯酒递给他,漂亮的眼眸微微弯起:
    做我唯一的徒弟,如何?
    这话极具诱惑,尤其是唯一二字,然迟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仍是一言不发。晏昀不明所以,旁边的洛衣和凌墨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便在他们疑惑间,十七岁的迟渊收回目光,垂眸道:我不拜师。
    他说完站起身,不疾不徐的抱着小白虎离开了餐桌,兀自出了房门。晏昀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搁下手中那盏酒。
    阿渊这是怎么了?
    洛衣和凌墨也很纳闷,两人对望一眼,茫然的摇了摇头。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提到拜师就突然走了?
    见他们也猜不到,晏昀将那杯酒喝了,而后起身出门,直接去了迟渊的房间。少年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他有些不放心。
    阿渊?
    晏昀进去时,少年正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白虎已被他放下,在一旁慢悠悠的爬,它还太小,连路都有些走不稳。
    他缓步上前,柔声道: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迟渊回过头看他,眸子深沉,声音却很轻,眉眼间含着歉意,却又不愿妥协:我只是,不想拜师。
    连着两次说不拜师,晏昀很想问他为什么,还是说有难言的苦衷,但见他这般模样,很显然并不想说。
    略作思索后,他也不再纠结,不拜就不拜吧,他以前也没想过当谁的师父。更何况师徒之间总有些礼数,还不如就这样来得自在。
    好,不拜师。晏昀很快便想开,安抚的朝他笑笑,视线掠过地上的白虎时,忽然弯腰将它抱起。
    喜欢么,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
    拜师的话题被抛开,迟渊终于笑了起来,他伸手去摸白虎,却在这时,晏昀也腾出左手去逗它,冷不丁碰到他的手指。
    他怔了下,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全身毛发洁白无瑕,就叫他小白吧。
    这只小老虎本就是晏昀从山中捡来的,正好送给迟渊做十七岁生辰礼,至于名字,自然是他取什么便是什么。
    于是他抱着小白,又与迟渊聊了片刻方才离开。拜师之事就此结束,他也叮嘱了洛衣凌墨不要再提。
    晏府的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快乐自在,也正因如此,仿佛只是眨眼之间,又悄然过去了大半年。
    来年六月的某一天,正是初夏时节,晏府内突然来了客人。也不算是客,准确的说,是凡间负责说亲的媒婆。
    瑶霜城的赵大人新官上任,他有个掌上明珠,从小养在闺中,及笄的第二天随赵夫人出门拜佛,结果看见了正欲回府的晏昀和迟渊。
    少女对晏昀一眼倾心,赵府便托媒婆前来说亲。
    然晏昀七情六欲薄弱,也从未想过成亲,即便他仍是战神,对情爱之事也无心思,更何况他对那赵家小姐毫无印象。
    他直截了当的婉拒了此事,结果媒婆再次上门,也不催他,只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让他再好生想想。
    是夜,晏昀拿了坛酒,坐在房顶上边喝边看星星。
    迟渊自然也知晓媒人给晏昀说亲一事,在听闻消息的瞬间,他的心中止不住的发堵。明明什么都还没发生,明明晏昀不知他心思,他却莫名有一种喜欢的人即将被抢走的错觉。
    说抢也不对,毕竟他不曾属于他。迟渊压下心中闷堵,飞身而上,在他身旁坐下:在想什么?
    少年嘴角挂着浅浅笑意,晏昀回眸,怔了下后忽的笑了:阿渊,你最近怎么都不唤我晏哥哥了?
    迟渊闻言没回他,视线低垂,转而伸手去抢他的酒。谁知晏昀反应极快,在他碰到的瞬间往右侧一扬,他也因此抓了个空。
    想喝酒?晏昀挑眉看他,笑道:现在还不行,等你及冠了,我再请你喝。
    少年收回手:当真?
    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而且到时候我要请你喝的,必定是世间最好的酒。
    晏昀说着一仰头,兀自喝了口酒,迟渊见状没有再抢,沉默片刻后道:好。
    夏日星辰闪烁,晚风轻拂。晏昀喝了酒,没有再说话。迟渊抬眸看了会夜空,平息着心中纷乱心绪,才如往常般道:
    你会娶赵小姐么?
    他问得极为自然,晏昀也没做多想,脱口而出道:不会。
    闻此回答,迟渊悄然松了口气,然转念一想,没有赵小姐,还有林小姐、孙小姐,这让他心头莫名发闷,索性直接问: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晏昀正喝酒,闻言愣了下,偏过头看他:何谓喜欢?
    不曾料到他会不答反问,还是这样一个问题,饶是迟渊聪颖,一时也有些怔住。晏昀将他反应看在眼里,只当他年纪小不懂,笑了笑,兀自道:
    我这些年一个人自在惯了,遇上你之后,觉得多个人作伴也还不错。但我向来性子懒散,也没多余的精力去想其他的,所以喜欢与否,成不成亲,都与我没有干系。
    他像是自言自语,话也说得极缓,说完后喝了口酒,而后下意识转身,却见迟渊像是愣住了,深邃眼眸直看着他。
    那一段话落在少年耳中,像是被晚风自动裁剪,最后只剩下其中一句:遇上你之后,觉得多个人作伴也还不错。
    怎么了?晏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迟渊瞬间回神,摇摇头表示没事。
    晏昀却莫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想了想方才的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阿渊并非长生不老之身,他有七情六欲,也会有喜欢的人,会娶妻生子,也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长大、衰老,直至死亡。
    想到这他没来由的有些难过,又担心那番话影响少年心性,便笑着道:阿渊,你和我不一样。
    你性子开朗,单纯善良,若你有喜欢的人,便去喜欢,想和谁在一起,便去争取。人生苦短,我希望你能活得自在,不留遗憾。
    这话说得极为认真,迟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沉声道:好。
    作者有话说:
    因为最后这话,少年阿渊便鼓起勇气在乞巧节表白了,正文里有提到一些,就不写了。往事就到这里,接下来是现在和以后啦。感谢在20220904 01:19:00~20220906 23:54: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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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番外三
    邪神邬尤被彻底诛杀后, 萦绕在各界的担忧和恐惧逐渐淡化消散,一切恢复如常,却又变得不太一样。
    仙门之中, 清胤真人修为被吞噬, 执念一朝崩塌,心智受损,变成疯疯癫癫的普通人。灵渊山重华掌门念及师徒情宜, 仍让他住在玉清峰, 并在周围落了结界。
    迟渊的玉殊台也还空着,偶尔白祈回来了会住。
    至于其他各仙门, 大概是见证了明无仙尊的飞升, 像是受到了鼓舞, 大战之后全都加紧了修炼。
    妖族内倒是没什么变化, 凤梧还是老样子。而魔域内,天魔已死,晏昀将魔尊之位还给了洑素, 又有洛衣和凌墨护法,想必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出现异动。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不过有时候他们也会想起战神容暄和明无仙尊,好奇的猜测着两人在神界的日子。
    但只有极个别的人知道, 晏昀和迟渊仍在下界。
    大战已过去三个多月, 鹿台山上开始下雪, 晏昀不怕冷, 但连日的雪天终归有些无趣, 便拉着迟渊, 回了瑶霜城的晏府。
    这里四季如春, 即便冬季也还有不少鲜花盛开。两个人住下没多久, 便将院内种满了奇花异草,当初晏昀送的翡翠兰也开得正盛,在清凉的风中散发着淡雅清香。
    迟渊拿了纸笔在亭台间作画,原本是想描绘院中盛景,视线掠过一旁倚在亭柱上喝酒的晏昀时,垂眸笑了笑,在右侧添了个红色身影。
    你笑什么?
    晏昀刚好抬眸,漂亮的眼睫微眨,若有所思般起身走了过来。迟渊也不在意,兀自垂眸认真画着。
    他画得很熟稔,不消片刻便勾勒出一个慵懒的轮廓,也无需再看,笔尖快速地将晏昀五官描出,从眉眼到鼻梁,再到艳红双唇......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尾端上挑的眼睛,漂亮得与真人无异。
    晏昀在他身侧站着,难得的安静乖觉。他知道阿渊从小画画就好,却也清楚,若非三百年前画了太多自己,时隔多年,又怎会这般不用看便画得又快又逼真。
    半炷香后,迟渊搁笔,侧身看着晏昀:喜欢么?
    案上的画分为两部分,左边是院中姹紫嫣红的花,右边是晏昀懒散的靠在亭柱上,手中还拿着酒盏,一副边喝酒边赏花的模样。
    喜欢,不过阿渊,你画少了。
    迟渊闻言愣了下,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便见他抬手一指,眨眼笑道:阿渊,把你画在我旁边吧。
    他说得自然,迟渊却不知在想什么,怔然看了他好半晌。晏昀没等到回应,略显疑惑的歪了歪头:阿渊?
    话音刚落,迟渊便伸手扶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住那艳红双唇,哑声呢喃道:好。
    最后迟渊按晏昀所说,将自己画在了他身侧,这临时起意的一幅画也因此尤得晏昀喜欢,并且高高兴兴地将它挂在了两人寝间。
    那之后晏昀又让迟渊重新写了晏府二字,将门前的牌匾给换了下来。
    没有洛衣和凌墨,晏府内难免少了些热闹,好在两个人都不是爱吵闹的性子,日子虽平淡,却是难得的幸福。
    因为不想被打扰,这次回来他们没有请人做饭,若晏昀想吃什么,都是迟渊来做。然这日上午,迟渊正在房内调息打坐,冷不丁听见厨房传来叮当作响的声音。
    他听了会儿,而后敛息起身,待到厨房时,果不其然的看见了晏昀。
    阿渊,你怎么来了?
    晏昀手中揉着面团,似乎对迟渊的出现很意外,他忙回想了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好像忘记落隔音结界了。
    迟渊一身白衣,闻言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宠溺又无奈的缓步上前,将他头发上、衣袍上的面粉轻拂干净。
    最后伸手,拇指在他眼睑下方摩挲了下,将那泛白的粉痕给拭去:想吃面了,为何不给我说?
    晏昀虽为堂堂战神,但对厨艺方面却是一窍不通,刚刚所有心思又都在揉面上,根本没发现自己何时变得这般狼狈。
    加上迟渊的动作太快,亲昵间带着宠溺,让他莫名有种做错事被发现的心虚,又涌出些说不上来的甜蜜和羞赧。
    我......他顿了下,脸颊隐约浮现绯色,想了想又觉得不该这样,于是眉眼微垂,似自言自语道:我是想做给你吃。
    他的声音很轻,神情有些沮丧,本来还想瞒着阿渊,给他做碗长寿面,谁知光是揉面就把他难住了。
    迟渊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当即愣在原地。晏昀向来懒散,之前进厨房也是在旁边看着,却没想他亲自动手,竟是为了给他做面?
    他何时说过想吃面了?迟渊在心中想着,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他的生辰。
    自从三百年前晏昀被困无方境后,他便再没有庆祝过生辰,即便在灵渊山内,也无人知晓明无仙尊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而他常年闭关,一心修炼,自己也早就将此事遗忘,却没想到晏昀还记着。
    他如此想着,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结果一抬眸,见晏昀又垂着头开始揉面,好笑的摇摇头,伸手将他手腕捉住:我们去外面吃。
    不行。晏昀气劲上来,他就不信自己一介战神,还搞不定一碗面。更何况都到揉面这一步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他朝迟渊抬抬下巴,示意他出去:你再等等,马上就好。
    迟渊没动,看他下定决心,只好道:那我教你。
    说着也不等他答应,绕到他身后,伸手带着他揉面团,雪松清香萦绕在晏昀鼻尖,那瞬间,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自己教阿渊术法的情形。
    倒是没想过有一天两人会反过来,还是在这种事情上。
    在迟渊的帮助下,半炷香后,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终于摆上餐桌。晏昀拉着人坐下,又从芥子中拿出个锦盒,递给他道:阿渊,生辰快乐。
    锦盒里是一只白玉发簪,简洁却不失矜贵。这是三百年前,他提前为阿渊备下的及冠礼,只是谁也没想到,兜兜转转,到现在才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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