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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家族亲的名义,”李维斯充满报复的快感,“父亲大人、总长阁下,他们也可以是你安排进来的,你那些老顽固的盟友能有多信任你?我呀,只是个幸福得晕了头的新郎官……”
呜——
交响乐团奏响了婚礼进行曲的第一个音符,金色蜂鸟被放飞晴空,遮天云团般成群扑向山林,礼炮绽出的彩条随风飘舞。
托勒曼·瓦诃里将军被新娘狄丹小姐挽着手臂,正昂首向礼台上的李家父子俩走来,莫名给人一种攻守对峙的错觉。
观礼席不断响起祝福的掌声,分不出真心还是曲意。
乔上将迟到了!
白旸转身离开。
托勒曼的副官连着乔的通讯:“狄丹小姐这里一切正常,将军让您立即返回,立即返回。”
“父亲为什么还让妹妹嫁给那群白痴!”乔·瓦诃里在通讯中暴跳如雷,“为什么不取消婚礼!立即取消婚礼!”
“将军让您立即返回,”副官像个莫得感情的复读机,“乔少爷,您千万不能来,千万,不能来。请您服从将军的指示,这是命令。”
乔愤怒地切断了通讯,并屏蔽掉自己的定位。
礼台上的李重时汗出如浆,看着托勒曼迎面走来,步伐沉稳缓慢,仿佛一头盯紧猎物的残暴雄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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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乔上将去了医院!”高展在通讯中报告。
白旸已经将智能车的引擎加到最大马力,一路飞驰:“Plan C。”
高展:“是!马上疏散周围民众!”
白旸瞥了眼左手手背上的监控数据,一颗小小的红心正在无名指指跟的位置闪烁跳动,那是与沈夜同步的心率监测。
“跳得有点快噢,宝宝别怕,十、九、八……二、一、我到了!”
智能车一头扎进路边的毯绒草坪,草屑沸沸纷扬。
白旸掀门而下,接过防暴衣套头穿好,换上对讲头盔,从后备箱拎起一架K74。
“各组注意,报告位置,报告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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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石庄园的婚礼上,李维斯与狄丹交换了镶嵌鸽血色琉晶石的婚戒,接受双方长辈祝福。
“感谢您这些年的培养,”李维斯对李重时敷衍道,转而向瓦诃里将军深深鞠躬,改口称,“父亲。”
那一刻,李重时感觉自己彻底失去了这个儿子,尽管他不断令自己失望烦恼,甚至不止一次萌生过‘没生过他才好’的念头,真正失去时,仍像剜骨割肉般剧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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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上将岔腿站在第一医院的中堂,脱掉帽子露出一头金色卷发,他随意抓了两抓烦恼道:“音乐难听死了,像奏给死人的安息曲,该不会是李斯特那个病鬼咽气了吧?”“今天可是我妹大婚的日子!要热闹!”
他点了支烟叼在唇间,从副官手中接过一挺复古加特/林,枪/口上扬,哒哒哒哒哒哒哒——
装饰吊灯在人们的惊呼和尖叫声中从天而降,碎玻璃和弹壳四散迸溅,驱赶着人潮抱头逃向各个走廊和出口。
六管长/枪喷吐火舌,周遭硝烟弥漫,一千响过后,满目疮痍的一楼就只剩下乔上将和他的一队随从。
哦不,巡诊台下面还藏了个脑袋流血的小鬼,张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过来,身体却努力向后躲藏。
乔上将丢回机/枪,对男孩勾勾手,再朝旁一指:“门在那边,跑快点。”
男孩被碎玻璃砸破了额头,血流进眼睛里,和着眼泪一起淌落,却不敢哭出声音。
他不敢动,电影里的这种情况,他只要前脚一跑,反派随后就会开枪,然后对着他的尸体哈哈大笑。
乔显出无奈,耸耸肩:“你喜欢呆在这儿也行,注意安全。”
他带着人走进电梯,女医生推着一位腿部受伤的患者藏在里面。乔上将扯着伤患丢出轿厢,自己坐上轮椅:“一级特护病房,麻烦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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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幅光屏上播放着已逝的阿什勒夫·瓦诃里将军勉励后辈的家训:“……时刻不忘瓦诃里家族的使命,忠于联盟、保卫民众、守护星海……瓦诃里将永远站在炮火的最前沿,为人类撑起这片宁静广袤的星空……洒我热血、舍我残躯、寸土不让、决战到底!”
李重时则为第一将军的这段慷慨演讲配上了另外一段录音。
身边的托勒曼亲家面色阴沉地就着画面听了全程,一把拉下耳机,几乎在手心里攥成齑粉,那语音配合影像,别提多么地羞辱和讽刺!
“乔上将千里奔波去医院探望犬子,误了婚礼,这不合适。”李重时重新扳回倾斜的天平,“何况事不凑巧,犬子刚刚转院了,让乔上将白跑一趟。”
托勒曼冷笑:“我让他回去,自家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傻狗以为换个主人,就能只吃肉不吃屎,别忘了,新主子爱干净,那些脏东西,我能忍他不能忍,别自作聪明想体验狡兔死走狗烹的滋味。”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也劝老弟一句:有舍、有得。”李重时平视瓦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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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枪声放炮竹一样啪啪炸响,珍珠一把扯下脸上血肉模糊的伪装,露出原本清秀小巧的脸颊。
他翻下病床,顺手摸到粘在床下的枪,掩着沈夜:“小先生,我们撤!”
楼下诊室里,扮成抑郁患者的兔子像被打了鸡血,愁容一扫,掏枪贴上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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