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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豪门后回村养老火了百度云(67)

      祂的目光像两道如有实质的锐芒压下来,落在云舒头顶,却没有开口。
    殷鸾道:祖母,她就是孙儿喜欢的女孩,我把她带来见您。
    云舒想了想,鼓起勇气抬头,直视这位在鲛人族至高无上的祖母娘娘,殷鸾最敬重的人。
    她视线落到祖母脸上那一瞬,愣了下。
    她猜想过,鲛人族长生不老的能力,即便是殷鸾的祖母,也定然有比常人更年轻的容貌,或许她老人家看上去甚至不比殷鸾的母亲大多少。
    但云舒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看到的是一张肤光胜雪,艶绝至极的容貌。
    她的容貌,看起来就像永远停驻在了十八岁娇艳少女时的模样。
    但她的神情、眸光,却又是那般淡漠无波,就像深渊之巅的冰蓝极光,高高在上让人仰视,无法触及半分。
    而祂宽大袖袍下露出的双手,又布满了沧桑的岁月痕迹。
    殷鸾的这位祖母,身上有种近乎神性的,近乎无情的悲悯和漠然,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织在她身上,很奇怪,但又不让人感觉到奇怪。
    云舒盯着祂那双冰银色的瞳眸,眼前突然眩晕起来。
    她目光空洞,渐渐在那无法控制的眩晕中失去了自主意识。
    那种感觉,就好像灵魂被从身体里抽离出去。
    不知过去多久,等到她回过神来。
    头重脚轻像踩着棉花一样,殷鸾在旁边扶着她。
    祂高坐在鼎椅上,这时云舒抬头,看见祂终于缓缓开口:我看到了你前世的记忆,你从另一个世界而来。
    殷鸾疑惑地看她。
    云舒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气:没错,祖母,我是从另一个世界里来的。
    我拥有两世的记忆。
    祂漠声道:你欺骗了他。
    云舒默默握紧殷鸾的手:他受伤离开的那一晚,我就已经准备告诉他的。
    殷鸾也回握她的手:阿舒,你没有骗我,一直在骗你的人,是我。
    祂就那样冷淡地看着他们,目光看落向殷鸾:你已经把灵血珠给了她?
    殷鸾如实道:是的祖母,我喜欢阿舒,想和她永远在一起。请您祝福我们。
    听到他这话,祖母缓缓从鼎椅中起身,朝他们走过来,几十米长的白发拖在地上。
    永远
    祂站在殷鸾面前,银冰色的眸子露出一丝极其细微的怜悯:可怜的孩子,你真的知道永远有多远吗?
    殷鸾摇头: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以后的日子如果我再也见不到阿舒,那我的痛苦将会和我生命一样长。
    祂顿了片刻,道:回去先把伤养好吧。
    祂伸手将他扶起来,唤来王宫侍女,将他送回寝宫。
    云舒见状,以为面见祖母的这一关就算过了,也跟着站起身。
    然而祖母漠然的眼神投过来,看着她:你留下。
    殷鸾紧张地揽着云舒:祖母,您要对阿舒做什么?
    祂绝美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不太明显的微笑,那微笑透着难以捉摸神秘:你以为祖母会对她做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平凡人类,既然你喜欢,我就会让她留下。
    云舒想了想:殷鸾,你先回去吧,我留下陪祖母说说话。
    作者有话说:
    上章改了男主母亲名字,改成罗莎。
    揪心的内容到这里就基本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收尾,大家放心啦,是甜蜜结局!
    后面基本都是糖,不甜不要钱!!!
    第54章 1更+2更
    殷鸾从宫殿中出来后并未远去,驻足站在廊下回望。
    他脸色微微发白,精神力显得很虚弱。
    注意力却全然不在自己的伤势上,眸光越过宫殿台阶,一瞬不瞬看着那个方向。
    两名受命送他回寝宫的侍从苦劝无果,无奈只得扶着他在石廊坐下。
    大殿中央,只剩下云舒和殷鸾祖母两人。
    祖母,您要和晚辈说什么。
    祖母双手搭在银色的宽大衣袍上,神色淡淡看着云舒:你嘴倒是甜,我允许你叫我祖母了吗。
    或许是因为知道祂是殷鸾最敬重的亲人的缘故,即便祂老人家从头到头神色冷淡,但云舒内心里并不怎么害怕。
    反而心态平常地,就像对待自己的姥姥那样,亲近自然。
    老人家一般都喜欢乖巧懂事,嘴巴甜,又孝顺的孩子。
    而云舒,恰好从小到大就是那种很讨老年人喜欢的孩子。
    所以她紧张归紧张,但其实压根就没有害怕过殷鸾的祖母。
    您是殷鸾的祖母,我依着他的辈分,便也尊称您一声祖母了。云舒乖巧地垂着头,晚辈不是很懂您们鲛人族的规矩,还请祖母训示。
    云舒的情绪里没有恐惧,殷鸾祖母自然也感受到了。
    祂面无表情盯着云舒看了会儿。
    她比祂曾经见过的人类胆子都要大。
    来到鲛人族王宫,见到这在人类世界永远不会见到的奇珍异宝,她眼里没有贪婪神色,只有惊叹和赞美。见到祂的年轻的脸和苍老的身体,亦没有露出惊恐害怕的神色,反而只是好奇地盯着祂瞧。
    你和我曾经见过的人类,不太一样。
    殷鸾祖母淡淡开口:但终归也没什么不一样。人类的本性就是懦弱,贪婪,自私,卑鄙。
    云舒听着她老人家对人类的评价,没有急着反驳。
    老人家既然有这样的断定,必然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让她产生了这样的结论。
    祖母为什么这样觉得呢?云舒问。
    她心里有一丝疑惑,如果祖母真的活了几万十几万年,那她不应该对所有人类报以这种偏执的狭见。毕竟她的年龄已经近乎于神了,应该明白,任何生命都不是单纯地能以善恶来评断的。
    人类里是有像祂说的那样贪婪自私的人,但也有品性良善的人。
    善和恶,就像阴和阳,是一个事物的两面性,在什么样的情境下,会滋生出什么样的欲念,端看那个人用怎样的底线来要求自己。
    殷鸾祖母大抵也明白云舒在想什么:人性是经不起任何诱惑和困难考验的,在关键时刻,人性自私的一面就会凌驾于本能。所以,人类是不可信的。
    祂的眸光投向遥遥远方,冰银色的瞳眸里划过来不及捕捉的情绪,仿佛陷入了某种久远的记忆。
    祂的声音带着岁月的苍凉: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鲛人族女子,她爱上了一个人类男子。
    他们在人间有过一段甜蜜浪漫的时光。男人发誓会永远爱她,还在人间和她拜堂成亲,许诺会一辈子对她好。鲛女很感动,以为自己遇到了此生所爱,便想把那人类男人带回海底和她一起生活。
    但人类的平凡之躯并不能适应深海环境。于是,鲛女便将自己的心头血凝成灵血珠喂给那人类男子吃下。
    云舒听得很认真。
    祖母转过头来,神色冷漠地看着她:吃了灵血珠的人类男人,就拥有了和鲛人一样的长生能力和灵力。
    就跟鸾儿如今对你做的一样。
    云舒恍然,难怪她突然就适应了海底环境,甚至还能在这里如履平地般行走,原来都是因为殷鸾喂给她的那颗灵血珠的作用。
    她问道:那,那个和鲛女结合的人类男人,后来做到他的誓言了吗?
    祖母苍老的嗓音显得冰冷无情:吃下灵血珠的男人后来当然变心了。
    在他还是一个平凡人类的时候,他可以许诺发誓永远爱鲛女。但当他拥有长生不老的寿命和来自鲛人的神力后,他的贪欲和野心开始无限膨胀。
    他爱鲛女给予他的能力超过了爱鲛女本身,无尽的贪欲让他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他只想从鲛女身上掠夺神力。他最终背叛了她。
    云舒被那哀婉的故事带得入了迷:那,他们最后的结局是怎样的呢。
    祖母的嘴角倏忽露出一丝凉薄弧度,冰银色的瞳眸闪烁着锋芒:可惜人类并不知道,血珠是有反噬能力的。
    须得吃下灵血珠的人类矢志不渝爱着供给他灵血珠的鲛人,灵血珠才能发挥作用。否则,人类一旦背叛,灵血珠就会反噬。
    祂眸光幽幽道:后来,那个鲛女亲手杀死了她深爱着的人类男人。用最残忍的方式。
    云舒听完后,迟疑片刻,抬头,问:祖母,您说的这个故事里面那个鲛女就是您自己吧。
    祖母笑了。
    这次是真的眉眼牵动,唇角扬起的笑容。
    祂一笑,华光满室,那逼人的艶光让云舒感到目眩神迷。
    祂真的太美了,不是凡尘间的美,而是一种超越生灵的神性的美。
    祂微微笑着:没错,你很聪明。这个故事中的鲛女就是我。
    我告诉你这个故事,是让你明白。就算鸾儿把他的灵血珠给了你,但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他,那个人类男人的下场就你的下场。
    说完,祂居高临下俯视云舒:现在,你感到恐惧了吧。
    云舒眨眨眼,如实摇头:不恐惧啊。
    祂:
    从容神圣的表情亦有一丝不明显的龟裂。
    跟她说了这么多,她竟然还是不害怕?
    云舒挠挠脸颊:我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有什么恐惧的。
    无论祖母所说的那种死法究竟多么残忍痛苦,总归不过一个死字罢了。
    况且。她认真道:在没有遇到殷鸾前,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既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能力也没有什么超能力。就算我每天认真养生保养,顶多能活到一百岁,到那时,我还是会死的。
    她语气轻松地道:既然祖母告诉我,只要我一旦变心就会死。那我就将每一天都当做我的生命的最后一天来过好了。
    爱这种东西本不是发几句誓,许什么诺言便能将它永恒定格的。爱是在两个人一点一滴的相处中,日复一日的磨合与接纳对方的过程产生的。哪怕有争吵,哪怕有矛盾,哪怕是观念和喜好都不一样,但只要两个人互相愿意为了彼此调整自己节奏与步伐,愿意包容对方的缺点与不足,懂得欣赏对方的优点和才华,携手度过每一个遇到的难关。
    在彼此用心的经营与呵护下,这个人,他就永远在你眼里与旁的人不一样。我想,这才是一段真正双向奔赴的爱。而不是强行让哪一方许诺发誓,仅仅用誓言来作为约束。
    云舒目光清澈,语气坦然:我无法向您保证,我对殷鸾的感情究竟能持久到哪一天,但我可以回答您的是:此时此刻,我爱他。
    殷鸾祖母听罢,神色怔忪,良久沉默地看着她。
    良久过后,祂才叹道:我现在大概知道,鸾儿为何会喜欢你了。
    云舒正色道:祖母,您是一个痴情的人,这么多年过去,您都没有忘记您的那位爱人。更何况是殷鸾呢,我和他才刚彼此确认心意,倘若您此刻棒打鸳鸯,岂不是更让他永远忘不了我。
    反正我不过一介凡人,在您面前毫无缚鸡之力。往后您若是觉得我生了异心,随时来取我性命就是。
    殷鸾祖母皱眉看着她,声音很冷:谁说我没有忘记那负心人了。
    云舒:,您如此恨他,不正是因为您对他还有爱吗。虽然您亲手杀了他,但我看得出,您仍旧在怀念他。
    祂沉声道: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就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云舒笑意浅浅:祖母,其实在我们人类,有一句话,叫不可因噎废食,您如今儿孙满堂,合该安享晚年。
    以前我外公去世后,我外婆退休一个人回到乡下,就学了很多她没做过的事来打发养老时间。她会织毛衣,会炒麦芽糖,还会自己做泡菜,时不时还会跟年轻人一样看看电影,学学外语,自己开车出去看花拍照,没事儿跳跳广场舞。没有老伴的生活她照样过得多姿多彩
    这些祖母您要是都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教您其他的,我在我外婆那儿学到可多东西了,总有一样您会喜欢的!
    殷鸾祖母听着小丫头嘴皮子呱噪地动个不停,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祂漠然挥手:下去吧。照顾好他,要是鸾儿的伤一年之内没有养好,我拿你是问。
    语气虽然还是很冷淡,但这话里的意思,便算是接受她了。
    云舒很开心,行了个礼:那我先去找他啦,阿舒明天再来陪祖母说话解闷儿。
    殷鸾祖母:
    她转身,脚步轻快地从宫殿里跑了出去。
    祂看着云舒背影,不自觉扶了扶额心,这是哪来的一个奇怪女孩儿。
    云舒小碎步迈下大殿台阶,一抬头,就见到殷鸾站在转角的石廊下。
    见她出来,他起身,眸光温柔看过来。
    他一身白衣站在廊下,风光霁月,像郎朗高山上的阳春白雪。
    云舒朝他灿烂一笑,飞快地朝他奔跑过去,一把扑进他怀里。
    她紧紧圈住他腰,仰头看着他,心疼地道:不是让你先回去休息了吗,怎么还一直在这里等我啊。
    殷鸾双臂托住她腰,手指摸摸她脸蛋:祖母都跟你说了什么。
    唔,这个嘛。她眼珠子一转,故作神秘道,是我和祖母的秘密,不告诉你。
    他认真看她几眼,见她笑容明媚,眼神清亮,浑身都散发着开心的情绪,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便伸手牵起她的手,笑着道:好吧,那我们回去。
    云舒与他十指交握,晃着他的手问:你住在哪儿啊?你家好大啊。
    大到她独自一人进来都会迷路三天的程度。
    殷鸾跟她讲:我们鲛人族世代袭居在这里,整座王宫有非常多的石窟宫殿,王宫是用深海巨岩凿成的,所以里面还有很大。
    云舒问了个很笨的问题:这么大,那你们不会迷路吗。
    不是她夸张,这座宫殿她进去后才感受到究竟就多大,如果要用人类可以理解的形容来比喻,就像一座矗立在整座昆仑山脉上的宫殿那么大。
    殷鸾笑起来:海底深渊除了我们鲛人族,还有一些其他生灵居住在此的。
    说话间,两名侍从将他们送到石廊的尽头,廊下一只巨大的乌龟趴在那里。
    见到他们,那只乌龟开口说话了:我无上尊贵的小殿下,尊敬的云舒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云舒瞳孔微微一睁:乌先生?
    哈哈,没错,就是我。请殿下和云舒小姐坐上来吧,我送您们回宫殿。
    云舒不明所以看向殷鸾。
    他拉着她的手,道:爬上去,坐到老乌的背上就可以了。
    云舒依言而行,爬到大乌龟的背壳上坐好,殷鸾也在她后头轻轻一跃,站了上来。
    乌先生带着他们飞快地穿行起来,几分钟后,就到了另一座宫殿的大门前。
    云舒还没反应过来呢,殷鸾就牵着她落地了:阿舒,我们到了。
    云舒只感觉刚才坐在大乌龟背上时,两边嗖嗖划过一阵白光,就好像坐在磁悬浮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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