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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莲花(57)

      门板承受着两人的重量,轻轻地晃动了好几下。
    如此一来,许扶清浑身的血腥味也沾了她一身。
    窒息,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令谢宁的窒息感瞬间达到巅峰,却听他似低喃耳语地忽道:谢宁,世人皆可欺我、骗我、厌我,我全不在乎,可你答应我......千万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多年来,他站在刀刃上舔血。
    至今还活着,也不知为的是什么,更没想过这个问题,兴许是好玩儿,兴许是想把从小到大看不顺眼的人都杀尽,兴许、兴许是......
    可自从他尝到了刀刃上混着糖的血后,看着谢宁,好像找出了一个在他心里比较像样的理由。
    他还活着,兴许是,还想多吃几颗糖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情定七
    谢宁睡着了。
    可能是一下子遇到太多事, 累了,也可能是被不经常闻的血腥味熏晕,她也忘记自己到底有没有回答许扶清那个问题了。
    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林府了, 好像是在西京城的一家客栈, 房间里只有谢宁一个人。
    她坐在床榻上愣了一小会儿,心想, 也不知过了多少天。
    随后谢宁看见床榻边摆了一盆水, 搓了搓眼睛, 套好鞋子,就起来洗漱了,刚洗漱完, 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喧哗。
    想忽视也忽视不得, 她随意地拿起放在盆沿的白布擦了擦脸,然后走过去,好奇地打开窗户往下看。
    声音是从窗户这边传进来的。
    打开窗户,阳关漫进来,谢宁才发现, 这间房间是在二楼, 而窗户下面是一条热闹的街道,有衙役在告示栏那里贴东西。
    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不是别的,正是前两天林府死光了所有人一事, 谢宁面不改色地听着。
    原来她睡了两天,未免太久了。
    忽然想起许扶清在自己身上下的情蛊, 会不会跟它有关呢?
    秦姝好像没什么理由骗她, 谢宁不知不觉中对对方的话有七、八分相信, 内心纠结着,她其实不想去找秦姝。
    没人会无缘无故地帮你,想别人帮忙,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至于秦姝想要的,谢宁一直都能猜到,实话说,做不到。
    要不直接问许扶清?
    谢宁扶住窗台的手微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得冒一定的风险。
    街上的百姓还在讨论,大概内容是林府老爷死后,林府就被贼人盯上了,一夜之间给灭了,跟当年的许府一样。
    果真是怪异至极,怕不是招惹了什么人。
    要说这林府和许府曾经的关系也算好的,看热闹之余,他们又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你一句我一句地斥责西京城的官员不作为。
    一名头戴白色帷帽、身穿道服的男子鹤立鸡群,轻轻一笑,不难听出这一抹笑充满了嘲讽和虚假,但嗓音却是异常的琳琅入耳。
    客栈跟街道的距离不远,谢宁能听清他们的一言一语。
    人群中突然冒出一阵笑声,自然吸引人们的注意,他们纷纷看过去,见是身穿寒碜道服的修道之人,目露鄙夷之色。
    这个朝代佛教盛行,道教没落。
    有人皱眉地看着男子,你笑什么笑?
    男子语调听似温润有礼,言辞却句句刺耳地道:你们放心吧,贼人之所以选择许府和林府下手,是因为他们目的明确,并不是随便地找一户人家下手。
    停顿一下,他持着拐杖的长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貌似饱含着极其复杂的情愫,似恨似怨,不过,他们死得也不冤,完全是咎由自取。
    身姿挺拔,却身怀残疾。
    着实可惜。
    谢宁感慨了两句,不急着出房间找其他人,选择继续听下去,毕竟他们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离开的,许扶清更不可能。
    倒不如听一些近日发生的事。
    了解一下自己昏睡过去后,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怕卫之玠还有生命威胁,许扶清既答应了她,没遇到特殊事情,一般不会反悔。
    如果日后真的反悔了,那就......日后再想办法吧,谢宁现在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否则担心也没用。
    此刻,一名书生装扮的人嗤了一声。
    死得不冤?先别说林府,就拿十一年前的许府来说,许正卿许公子可是我们西京城乐善好施的第一君子!惨遭了灭门,为何不冤?
    听这话,书生应该是敬佩当年的许正卿为人,由此可见,许正卿的确招人喜欢,无论是否过了那么多年,是男还是女。
    其实,谢宁还挺赞同书生说的话。
    许正卿确实很冤,身世显赫,年纪轻轻便力排众议地娶了一名苗族女子,生的孩子还不是自己的,到头来全家还被杀了。
    换谁谁不冤?
    反正要是她,肯定觉得冤死了。
    乐善好施?道袍男子似尤为讨厌书生口中的第一君子许正卿,握拐杖的手微微用力,皙白的手背青筋毕露,看得有些骇人。
    接下来男子说的话字字呛人。
    他阴测测道:乐善好施又如何?最后不还是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府里人,让他们全部葬身于火海?如此还能称之为第一君子?呵,我看称之为无能男子还差不多!
    无能男子?谢宁觉着这个词有点儿刺耳。
    至少不该用来形容许正卿。
    闻言,书生还真的就跟男子杠上了,你这话说的,许府灭门一事许家公子哪里有错了?他如何以一己之力抵挡那些贼人呢?我看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其他人附和:对啊。
    那也是废人一个。言罢,男子拄着拐杖一瘸一瘸地离开人群。
    谢宁也摸不清男子的心思,为何对一个已逝世的人意见那么大呢?
    再说,许正卿才不是废人呢,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待人接物无可挑剔,无论是放古代,还是放现代都是非常受欢迎的人。
    听到男子说的这些话,她也忍不住替许正卿抱不平了。
    谢宁望着男子的背影微微出神,对方貌似能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没走几步便回头看,似有意又似无心地对上她投下来的目光。
    帷帽垂下来的那层薄纱挡住了他的面容,谢宁看不见脸,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松木香,煞是好闻。
    她没有犹豫,迅速回头。
    看什么呢?许扶清微微倾身过来,气息轻拂过谢宁脸颊。
    他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目光锁定街道上踽踽独行的道袍背影。
    谢宁吓得够呛,许扶清走路完全没声音跟鬼似的,她也没听到开门声,要不是闻到松木香,恐怕会一拳过去了。
    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我听见大街上有人议论林府就走到了窗边,没看什么。谢宁脑袋向窗外昂了昂,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靠得实在是太近了,距离不足一指。
    气氛过于暧昧。
    谢宁想从侧边钻出去,许扶清漫不经心地抬手到她身后的窗台,完美地挡住了,他看着逐渐远去的道袍男子,又露出了常挂在脸上的浅笑。
    他若有所思地道:是吗?
    是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其他人呢?谢宁忙转移话题,本想问卫之玠如今怎么样,但想起了在林府发生的一些事,及时地转为其他人这几个字。
    许扶清微微弯下腰,腰间垂下来的红细腰带扫过她的手。
    谢宁挪开了点儿手。
    少年生得一副矜贵相貌,狐狸眼如装满璀璨耀眼的繁星一般,美不胜收,一身艳色的红衣几乎跟苍白的皮肤毫无违和感地融合在一起。
    撑在窗台上的手,露出了一小截腕骨,洁白如霜。
    谢宁,你现在还愿意亲我一下吗?许扶清没回答她,又抬起另一只手,随着动作起伏,铜铃铛叮当响起,就在她耳边,躲避不得。
    嗓音轻柔,似很有礼貌地征求她的意见。
    这么突然?谢宁反应片刻,眨了眨眼,小心地望向他。
    也不是不愿意,就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主动,她隐隐意识到,也就是女人的第六感,这次若是自己愿意主动亲他,好感值会升。
    可倏地又想起那次好感值狂掉的经历,迟疑了一秒。
    最后谢宁还是心一横,决定再试试,深呼了几口气,即使许扶清微微弯下腰,她还是不够高,于是踮了踮脚,闭上眼睛地凑过去。
    结果一亲亲到他的唇角。
    闭上眼睛的谢宁貌似也察觉自己亲错地方了。
    随即她感受到他唇角微微扬起,像是心情很愉悦一般,就在谢宁睁开眼睛、想要离开的那一刻,许扶清侧了侧脸,让自己的唇对上她。
    谢宁看到了他清澈、含笑的眼底倒映出来的自己。
    神情呆滞,像个......傻娃娃。
    而他纤长的眼睫垂下,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仍然好看,唇瓣细细地缠磨着她,一点点地变红,温文尔雅、如画的容色多了几分不宜察觉的勾人。
    果然,他说的一下,绝对不是一下!
    谢宁怔怔地瞧着,被他反客为主了。
    像是要将就谢宁的身高,许扶清又弯下了点儿腰,越发显得腰窄腿长,他声音似被酒水浸过一样,听着很是醉人,从交缠的唇齿间溢出来,夹带着碰撞声,既旖旎,又有些模糊。
    谢宁不闭眼睛了吗?
    我。谢宁倒是想说话,却被他舌尖缠了过去,她唔了几声,被他尽数地吞下去。
    少年细白修长的手指顺其自然地勾上少女淡绿色的腰带末端,顺着上面的绣纹缓缓地摩挲。
    她心慌得厉害,任由他舌尖探进口腔,侵占着自己的领地,一下一下极温柔,跟他杀人时的狠绝截然相反,突然,许扶清离开了谢宁的唇,森白的牙齿咬住她的衣领微微往下拉。
    房门没彻底关上,微敞开着。
    应如婉捧着一碗粥过来看到他们姿态亲昵地倚靠在窗边,不,这哪里只是姿态亲昵?分明是亲上了!
    她愣在门口,几秒后,脸色猛地窜红,结结巴巴:夫,夫子,谢宁。
    谢宁一听,大惊失色。
    许扶清则拿起撑窗的木棍,准确无误地砸到那微敞着的门板,哐地一声,门阖上了,隔绝掉里外的视线,他又轻轻地叫唤了她一声,谢宁。
    谢宁脑子一嗡,注意力回到许扶清身上,他只离开了数秒,又低头亲了过来,我们继续。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情定八
    应如婉捧着那一碗粥磕磕碰碰地下楼, 见到坐在客栈一楼下面吃早食的卫之玠和沈墨玉。
    卫之玠瞧她步伐紊乱,以为上面出了什么变故,夹包子的手一顿,缓缓地放下筷子, 面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 颇有主事风范。
    他问:谢姑娘可是有事?
    这一碗粥是送去给谢宁的,他们刚才都听她说过了。
    现如今, 她神色匆匆地从上面下来, 粥还在, 怕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听卫之玠一问,应如婉脑子里又浮现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卫之玠见她迟迟不答, 觉得是默认, 立马站了起来。
    看样子就要往二楼上去。
    没事!不要上去!应如婉第一次说话这么大声。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沈墨玉的脸上也微露惊讶,不说话,也能看得出他表情代表什么,没事就没事,为什么这般激动?
    卫之玠停下脚步, 看了看楼上, 又看了看她。
    应如婉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避开他们的眼神,也不解释自己为何这般慌张模样,只说:谢宁她, 她还没醒,你们不用上去。
    举止怪异, 任谁都能发现不妥。
    良久, 卫之玠颔首, 又坐回去,却不再问上面如何,轻声地道:好,既然谢姑娘还没醒,那你先坐下吧,等谢姑娘醒后,我们该启程回揽天书院了。
    应如婉把粥放回桌面,点了点头,嗯。
    沈墨玉早已敛下惊讶之色,望着四周,眉间一皱,许公子去哪儿了?自从林府一事后,他对许扶清的忌惮又升了几分。
    既然那日许扶清会想杀卫之玠,难保他日对方不会萌生想杀自己的念头。
    偏偏柳如叶偏爱于许扶清,不仅悉心教导他,还待他与揽天书院众多弟子不一样,沈墨玉垂了垂眼,心情不免复杂。
    卫之玠沉吟片刻,重新拿起筷子。
    他低眉道:无论许公子去了哪儿,一定会在我们离开之前回来的,林府一事已了,你我就无须担心了,先吃饭吧。
    沈墨玉知晓卫之玠的言下之意,轻轻地唔了声。
    所谓的言下之意不外乎是许扶清之事,不是你我能干涉的,还是做好分内事即可,至于在林府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应如婉没再说话,安静地坐他们旁边。
    只是她时不时会偷偷地看一下二楼方向,有一次被沈墨玉逮到,不过他素来不爱开口说话,也就没多问,沉默地吃自己的饭。
    也是,只要许扶清做的事与自己无关,他又何必在意呢?
    横竖他们的关系都不好,对方也从来没把自己放眼里,在揽天书院也是处处压自己一头,更别提相互照应这一说了,他多管闲事也是惹人嫌,不如不理。
    沈墨玉这般想着,多吃了几口饭。
    *
    谢宁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奇怪的是卫之玠见了她,只道一句,醒了就好,明天启程回揽天书院。半句不提在林府之事。
    他不提,沈墨玉跟应如婉自然也不提。
    而谢宁就更不可能主动提那些破坏感情的事了。
    虽说许扶清在揽天书院这么多年也是独来独往,对任何人都没什么感情,但卫之玠始终对他有同袍之谊,就是不知道经过这件事,还剩多少而已。
    其实从白天到现在这段期间内,谢宁跟许扶清在房间里只是单纯地接了个吻。
    好吧,也不算单纯。
    但除此之外,他们没再往下做了,原因是......许扶清睡着了,他拉她走向床榻的时候,谢宁没想多是不可能的。
    可他却只搂着她闭上眼睛睡觉。
    谢宁睡了两天,肯定是不困的,但不知为何,见许扶清睡得那么沉,自己闻着那冷冷的松木香也跟着睡了过去。
    这不,一觉醒来就天黑了。
    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许扶清的脸。
    他一身红似枫叶的绯衣,侧脸轮廓斯文俊秀,恍若美玉,格外好看,纤长的眼睫垂着,唇色却不似以往那般红润了,接吻时缠磨出来的艳色褪去,此刻颜色浅淡,面容与之映照也显得苍白。
    谢宁踌躇几秒,蹑手蹑脚地起来。
    尽量不吵醒许扶清。
    穿好鞋子后,她回头一看,确认他没醒才出去,许扶清好像很久没好好的休息了,谢宁仔细地想想,还真是没有。
    西京城夜晚还是不变的热闹,谢宁趴在客栈一楼的木窗往外看,大街上灯火通明,小孩子拎着小灯笼嘻嘻闹闹地玩乐,年龄不过七、八岁。
    鬼使神差的,她想起了许扶清。
    七、八岁的年纪,他在干什么呢?
    那时候许府还没灭门,许正卿也还活着,作为他名义上的父亲,许正卿看起来还是很疼他这个儿子的。
    可惜造化弄人,唯一一个真心待许扶清的人最终还是死了。
    谢宁晃了晃脑袋,奇怪自己怎么想到这里来了,又认真地观赏街上的五彩缤纷的花灯,卫之玠和沈墨玉一到晚上就回房间了,应如婉也是。
    可能是看到了她跟许扶清那般亲密,应如婉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她。
    繁华热闹的街道上空放满孔明灯,她探头出去,客栈离长今河不远,人们挤在那里放河灯,忽然,扑通一声,一名小男孩掉了进去。
    刹那间尖叫声此起彼伏。
    谢宁熟水性,看到后,拔腿就跑出去,还没跑到桥边,人群混乱间,只见一道袍掠过,又是一声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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