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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48)

      许芊芊想,自个儿解决完后,定然是得再回凌安,此生,再不入京都。
    ......
    从码头下船的时候,许芊芊和晏呈同乘一辆船只回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都。
    从宫里出来了两辆马车,毒砝和刘安怡以及许渊上了后面那辆,许芊芊本打算和流苏走回去,但却没想到苏维拦在了她面前儿,道:许小姐,殿下让你上马车,送您回府。
    许家位于京都的中心地段,码头与许家隔的距离有些远,左右已经传开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便点了点头,踩着马扎弯腰走了进去。
    马车一路平稳的行驶,内里很是安静。
    中间摆放了一套茶具,许芊芊一惊,不由得想起前世,他甚是喜欢在马车中让她沏茶,但是那是婚后的事情了,婚前,他不甚喜欢在马车里喝茶。
    恰好此刻,马车内响起了晏呈的低沉的声音,绵绵,替我泡茶。
    绵绵。
    泡茶。
    许芊芊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不知为何,总觉得晏呈怪怪的,心思在脑海中闪过,她一边执起茶壶,一边放入热水,一边又轻声道:殿下,还是唤臣女芊芊吧,绵绵是我至亲的人喊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是她至亲的人。
    晏呈自觉经历过许芊芊的拒绝后,倒是让他看开了许多,那些曾看的比命还要重要的面子,他如今也可以说丢就丢,只见他一边转动玉扳指,一边漫不经心的道:绵绵说的是,外人倒是不能让他们喊。
    许芊芊深吸了一口气,干脆不理他,直接泡自己的茶。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执着紫砂壶,她头微微的侧着,宽大的袖口时不时的沿着光滑的肌肤滑落,摆动,那张瓷白的鹅蛋脸专注认真,眉眼有神。
    晏呈最是喜欢看她泡茶。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像是在欣赏会动的美人图那般,赏心悦目。
    待一盏茶泡好后,马车也到了承国公府。
    她忙不迭下车,撩起帘子,站在马扎上的那一刻时,晏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轻而有力,若是受欺负了,便去宫里寻我。
    许芊芊肯定是不愿他插手,他暂且让她去试试,若是受了委屈,他便替她数十倍的讨回来。
    这些话,他自然是没有和许芊芊说。
    待她下了马车后,晏呈便对着宫人道:去巷子。
    那里,正好是挨着她的院子。
    幼时随着母妃来这里,她最是喜欢拉着他的手,一脸神秘的打开这个门,小手指着斑驳的泥墙和满是青苔的巷子口,笑嘻嘻的道:看,这是通往另一条路的门。
    晏呈当时只觉得,无趣。
    但是母妃说她是他未来的妻子,是相伴一生的人,他一边叹气一边心道:罢了,多忍忍吧,一生很快便过去了。
    晏呈靠坐在马车的软垫背上,面前是许芊芊泡好的茶,白色的烟冉冉升起。
    男人狭长的凤眸流光微动,手正转动着玉扳指,安静的听着,一墙之隔,通往另一条路的门那边,会传出什么。
    ......
    许家人早已听见风声,说是许芊芊与太子殿下回来了。
    但是当许芊芊出现在府门口时,众人还是免不了吓了一跳。
    许老夫人坐在主院内,手上盘着佛珠,听见下人来报后,关心的不是许芊芊,而是一脸惊喜的问道:你说小姐与谁一起回来的?
    下人道:太子殿下。
    许老夫人哎哟一声,盘着佛珠的手不由得更加起劲,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说完后,张婆子道:我就说小姐是个懂得疼人的,你看这不是知错了,和太子殿下好了吗,老夫人你也和小姐好好的说说话,爷孙两好些日子没见了,老奴去把小姐请来。
    许老夫人道:那孩子心善,何须去请,她既然与殿下重归旧好,那便是知道了我的一片苦心,当初的不告而别,我都还未找她算账,她该是知道轻重的,自个儿会来请安的。他们那么久没见,许芊芊于情于理都是应该先来请个安。
    可待日头褪出门槛时,时辰过了两刻,许老夫人还是没等到许芊芊来请安的身影。
    张婆子也觉得不对劲,她伺候了许老夫人那么些年,许老夫人屁股一撅,她都知道她是屎还是尿,于是便上前道:老夫人,舟车劳顿,小姐可能是累了,等晚些,老奴去看看。
    晚辈回府,倒是没有先和家中的长辈请安,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于许芊芊这种向来孝顺的人,更说不过去,连张婆子都感觉到了奇怪,更何况和许芊芊身上流着同样血的许老夫人。
    ......
    许芊芊方才在府门前伫立了好久,终究是回了浅云院。
    她在犹豫要不要去请安,可思忖片刻还是算了,就算许老夫人对她和颜悦色的,也不是因为她许芊芊回来了,而是因为许芊芊和太子殿下一道回来了,若是她一人回来,只怕连府门都进不来。
    许芊芊心下如是想,便回了浅云院。
    本不想见任何的人,倒是看见了大伯母来了。
    许芊芊对大伯、对祖母有恨,但唯独对大伯母是有愧的。
    因为她的母亲,大伯父闹着和离,青梅竹马终究是错付了,女子的青春又有多少可以荒废,但是她还是荒废在了大伯的身上。
    整个后院,怕是只有她,才是真的心疼父母的离去,心疼她。
    可许芊芊也心疼大伯母。
    因为见不惯大伯和祖母,将院门紧闭,这一闭,就把自己的一生闭上了。
    大伯母一身素色的衣裳,见了许芊芊,那双眼眸轻和,低声道:芊芊在凌安可好,吃的惯吗?大伯母瞧着你胖了,看来在凌安过得好。
    说着,大伯母笑了。
    她没有进院子,只是站在她的门口说话。
    许芊芊知道,大伯母是无颜进来这里,父亲死在浅云院,母亲抱着大伯母哭,也是在浅云院,皆是她的丈夫一人所为。
    许芊芊伸出手,牵起了大伯母的手,将她往里带,轻声道:大伯母,哥哥的身子,快好了。
    大伯母一听,那双眼,瞬间红了。
    许渊的身子向来是她的一个心结,天爷知道她盼了多久,若是能好起来,让她去做牛做马,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作者有话说:
    前三十红包。
    第五十五章
    不似凌安仲月的朦胧烟雨, 京都在仲月倒是格外的热,地板像是放了一个蒸炉, 让人燥的慌。
    流苏也不在身边, 跟着去了东宫照顾许渊。自从回来后,许芊芊便把下人们遣散了,独自一人留在浅云院内。
    苦夏让她对什么事情都焉巴巴的, 她的视线看向石桌上,方才大伯母带着能治好许渊的消息, 和许芊芊又寒暄了几句, 得知了许渊在东宫养病, 便离开了浅云院后,又让下人给许芊芊送来了一份冰镇的葡萄。
    许芊芊却没有什么胃口,看着那盆冰镇的葡萄上的冰慢慢的化成了水, 直到日暮时分, 冰化成了水,淹没了葡萄,她却依旧不动,黝黑的大葡萄上挂着湿漉漉的水珠,她的视线依旧没动。
    不一会儿,院子的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而后是一道温和的中年男子的声音,芊芊, 我是大伯, 你回来了?
    听了那么多年的声音,往日每听一次, 心底便会一暖, 因为她觉得, 她的大伯是除了父母外,最关心爱她的人。可如今呢,她的指甲嵌入了肉里,脊背上像是从头顶泼了一通冰水,那种瘆人的阴冷让许芊芊毛骨悚然。
    门外的人是她的杀父仇人。
    叫她如何能做到心下没有一点儿波澜。
    这个念头在心里在心里冒了个尖尖,便被她死死的摁了下去,如今不是找大伯说清楚这些事情的最佳时刻,她收敛起自己的情绪,面带微笑的站起身亲自开门,见了许大伯,面上一喜,可细看之下,她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笑意。
    她柔声轻唤道:大伯。
    眼前的中年男人,一袭青色的华服,看上去俨然是一个和蔼温和的君子,可许芊芊却忍住了想撕烂他,把他扒开,掏出那黑心肝拿到许老夫人的面前,让她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儿子。
    可许芊芊不能,若是她将大伯给杀了,那么和大伯对父亲的做法又有何不一样?她不也成了罪恶之手么?
    ......
    许芊芊和许大伯来到了院子里坐着。
    许芊芊特意让丫鬟们将桌案立在父亲当年亲手栽种的茉莉花田旁,不但如此,她还对着下人们吩咐道:去泡一些茉莉花茶来。话闭,她扭头看向许大伯,柔声道:大伯可喝得惯?
    日暮时分的光洒在许芊芊的肩头和身后,毛茸茸的光圈将她衬得像是出现在光里的仙子。
    她的眉眼,有种纯粹清澈的感觉,哪怕是做一件坏事,但当她用那双宛如孩童般纯真的眼神看向你时,你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相信她。
    许庆明便是如此,心头本来觉得怪异,但看见许芊芊亲切的询问他喝不喝得惯时,他还是将心头的那抹疑惑掐灭掉。
    茶上来时,茉莉花的香气充斥在整个后院。
    许芊芊的玉指轻轻的捏着茶壶,将烘干制好的茉莉花放入白瓷壶口中,沏入滚烫的热水,再盖上盖子,执起茶壶,她眼眸轻垂,认真倒茶,直到一盏茶递到了许大伯的跟前,许大伯才匆忙收回视线。
    许芊芊垂眸,装作不觉,而后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后,道:大伯觉得这茉莉花茶如何?
    许庆明也端起喝了一口,赞扬了许芊芊一句。
    我随了我母亲,许芊芊将茶杯放下,落针可闻的院子内响起茶杯放置桌案上的声音,啪嗒一声,她抬头看着许庆明,皮笑肉不笑的道:大伯父,你可知,我母亲喜欢茉莉花?
    还未等许庆明反应过来,许芊芊倒是恍然大悟般,哦了声,继而道:瞧我,去了一趟凌安倒是糊涂了,大伯父怎么可能记得我的母亲喜欢什么,也就只有我父亲,为了哄我的母亲,才会在院子里种一块茉莉花田。
    许庆明一双眼,深深的看了眼许芊芊。
    想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但那双眼就是黑亮亮的,让人觉得很是乖巧,看不出别的情绪。
    许庆明没有在浅云院呆久。不一会儿便离开了。
    ......
    从浅云院回到了他的院子时,大伯母周流芳正坐在院子里的廊上,身穿着一件素色的衣裙,有些粗糙的手,此刻在拿着针线一针一线的绣着一件衣裳。
    脚步声从回廊的那头传来。
    周流芳没有抬头都知道是谁,她依旧垂眸绣着手中的活儿。
    见他没有丝毫要停留的模样,眼神微动,似不经意的道:芊芊回来了,你可知?
    许庆明径直走入院中,目中无人的模样,听见这话,停下了脚步。
    周流芳以为他是不知,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一边拿着银色的细针一边轻声道:那孩子和太子殿下一道回来的,我瞧着,好事将近。周流芳说着,自个儿笑了,像是许芊芊能嫁给太子,是一件令她欢喜好久的事情。
    许庆明从她的眼里看出了笑和幸灾乐祸,那些腐烂的臭味瞬间侵蚀他的四肢。
    他一把上前,夺过了周流芳手中的针线,大手伸出狠狠的抓住了她的脖颈,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别逼我!
    周流芳的脖子被许庆明抓着,男人的手青筋迸发,丝毫没有放轻力道,可她却不怕,她笑哈哈,脸色涨红,哑声道:我忘了告诉你,许渊的病快好了,我终于...咳咳
    趁着许庆明失神的片刻,周流芳立刻挣脱出来,重新得了新鲜的空气,让她本喘不上气的心,顿时得到了缓和,以至于让她咳了好一阵子,咳完后,她终究是将那句,你等着吧,好日子快到了给说了出来。
    换来的,是他的拳打脚踢,周流芳这一次却没有掉一滴泪,默默的承受了后,心下只觉得释然,解脱和重生。
    都怪你!许庆明道。
    这句话,周流芳听了好多年了。
    昔日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曾摘了一朵花,问她,你可喜欢?若是喜欢,我日后定每日摘给你,娇花陪美人,你是最值得的。
    可如今,除了打就是骂。
    她觉得昏暗的日子,终究是拐了个弯,隐隐看见了光明。
    ......
    翌日一早。
    张婆子便来请许芊芊去一样老夫人那。
    苦口婆心劝了好久,话里话外都不离那句,没人比许老夫人更疼你了,你还不知足!
    这些话也就能忽悠一下前世的许芊芊,更何况,她体会过祖母和外祖母的差别,好与不好,她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又何须旁人说呢?
    但到底还是得要去一趟,就算许老夫人今日没来请,她也会择个时间去,只是没那么快罢了。
    几个月没见。
    许老夫人还是那副拿着佛珠,一片慈和的模样,见了许芊芊后,闭着眼一言不发。
    剑拔弩张诡异的氛围,让张婆子忍不住有些害怕。
    张婆子是许老夫人的人,自然是向着她,见状,上前道:小姐,还不快点向老夫人请个安。
    许芊芊既然都来了,其实没想过要和许老夫人闹得这么僵,至少请安是她份内的事,她不会忘记。
    也不会稚气到,要和许老夫人在这里一争高下。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许芊芊先开了口请安。
    许老夫人睁开了眼,盘着佛珠的手微微一停,整个堂内顿时愈发安静,落针可闻,嘴喃喃的动了动,道:以前倒不觉得你脾气大,说你两句,扭头就去了凌安,怎么,凌安那边就能纵着你的脾气?
    老人家心里头有气,说上几句也是难免,许芊芊不理会,许老夫人说着说着,也无趣,便停了嘴。
    虽说是有私心,但毕竟也实打实的疼了那么多年,许老夫人停了嘴后抬起眼,就看见许芊芊那张白生生的脸,只觉她与当年的顾青寰愈发像了,她收回视线,想起顾青寰,语气软了一些,道:凌安可好玩?去见了你外祖母吗?
    许芊芊站在堂内,听见凌安二字,又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事,许芊芊不信,许老夫人一点儿都不知情,她猜测,许老夫人是在知道但装糊涂,毕竟只有大伯这一个儿子了。
    许芊芊柔声答道:回祖母的话,孙儿在凌安一切安好,顿了顿,她又加了句,听了不少母亲的事情。
    许老夫人一听,面上表情淡然,继而道:你母亲都走了这么久了,打听的多了,不免想起你的母亲,对你来说倒是一件顶难受的事。
    许芊芊莞尔一笑,轻声道:那倒也不是,至少知道了很多当年的事情。
    许老夫人睨了一眼许芊芊,面不改色,意有所指道:芊芊长大了,都开始和祖母打起官腔了。
    许芊芊自然说没有,相顾无言,气氛愈发的诡异。
    半晌后。
    许老夫人又道:我知道你心里对祖母有恨,觉得我当时一直逼你去和殿下服软,但你现在应该可以明白祖母的一片苦心。
    你要知道,能嫁给太子是多大的福分,许老夫人怕许芊芊听不明白,顿了顿,道:我们许家,荣辱兴衰,皆在你的手里,你又可知,将后你的权利会有多大,你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生死二字,在她的心里面狠狠的砸了一棒子。她深呼了一口气,须臾后,笑了,道:那,若是成了太子妃,可以让我父母死而复生吗?
    许老夫人眼神一眯,盯着许芊芊,半晌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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