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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澜问他怎么了,他反问沈蔽日这些天有没有联络过他们。沈观澜说沈蔽日到家的时候打过电话的,但什么都没说。
俞天霖懊恼的叹气,在沈观澜再三的询问下才道出了缘由。
那天他的好友胡雪唯从南京回来,他就跟胡雪唯出去喝酒,后来醉了。沈蔽日不知怎么就误会了他俩,也不听解释就走了。
“那你怎么让我哥真的走了?”沈观澜急道,他哥可不是个任性乱来的性子的。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啊,我和他在一起都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不讲道理。我问了雪唯发生了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他就只是把我送回来而已。”
俞天霖无奈的叹气:“算了,反正我要回宜州了,见了他当面说吧。”
“那你可别再搞砸了。”沈观澜担忧道。
俞天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交代了雪唯,你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就找他,基本上他都能摆平的。”
沈观澜谢过了俞天霖的好意,并没有应下。他直觉这其中肯定不简单,毕竟他太了解他哥了。他哥那种从小到大都自抑的性子,连生意上被人骗了都不会轻易与人翻脸,又怎么会无理取闹。
俞天霖走后,沈观澜与徐宴清的日子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每日去医院上下班,回来的路上都会带一份报纸和一束新鲜的花给徐宴清。
徐宴清带着新雇来的下人熟悉了家里的事情后,便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准备读书的事了。
他自己有积蓄,读书的学费不肯让沈观澜出。沈观澜拗不过他,就陪他一起准备面试和笔试,终于在年前成功考了进去。
虽然以他当年在西南的名号会更容易,但他以后是不能再唱戏了,也不想被别人知道过去的那段事,就没想着用以前的名字。他给自己改了个徐晏清,沈观澜看了直说好,海晏河清,是比之前的“宴”字寓意好多了。
他转头看着沈观澜,好奇的问:“你知道那宴字是什么意思?”他自己都不知道。
沈观澜故作高深的回答:“我当然知道。你说这名字是你师父起的,可见你师父人品虽然不怎样,但还是很有远见的。”
“什么远见?”
沈观澜从背后搂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暧昧的道:“宴是什么意思?可用作‘宴席’,‘宴客’之意。对吧?”
他说的没毛病,因而徐宴清没反应过来,还点着头道:“对。”
沈观澜笑了,把嗓子压的更低了:“之前我俩还在家的时候,经常夜里偷偷摸摸做那种事。你说这不就是应了你的名字,夜夜宴我?”
徐宴清愣了一瞬后终于反应过来,又羞又气又想笑,抬腿就要踢身后的人。他现在对着沈观澜打骂都顺手多了,沈观澜挨的多,反应也就更敏捷了。抓着那双手把他压在墙上,用吻来让他消气。
他躲在那人宽厚的胸膛里,感受着这样甜蜜又幸福的时刻,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像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在他还小,还必须跟一群乞丐抢吃食的时候,他不曾想过会被师父捡到。更不曾想过还能有唱戏的天赋,苦熬十年后一朝成名,尝遍了辛酸却也收获了超出意料的追捧。
可他却在一夕之间栽了下来,从名角儿变成了令人最不齿的男妾,受尽了白眼与折磨。
原以为他的余生就只剩沈府的那四方天地了,却没想到他等来了沈观澜。这个做事冲动,对他的感情更冲动的二少爷。
想起刚跟沈观澜相处的那段时间,徐宴清无奈的笑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对这样的一个人动心,甚至义无反顾的陪着那人发疯,最后真的逃离了沈府那座牢笼。
前几天沈蔽日打来电话,说沈正宏的情况还是和之前一样,医生已经断言不可能再醒来了。太夫人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后也没有责怪他,只是终日在佛堂念经,不愿再踏出南院一步。
至于沈家的二太太三太太,经常还是会提起他的,在大夫人面前讥讽刻薄几句。大夫人一开始因为理亏也没有动作,后来见她们不知收敛,就用家法罚了她们一顿。
老爷不在,大夫人就是沈府名正言顺的当家人,她们哪里还敢闹。只是她们这边消停了,大夫人却开始频频打电话催沈观澜回去过年了。
她从没在电话中提起过徐宴清,仿佛这个人完全不存在一样,只念叨着宝贝儿子有没有吃饱穿暖,一听说沈观澜熬夜加班就急。
沈观澜知道她还是一颗慈母心,便也不在这些小事上与她争。但是在买了回家的火车票后,在电话里提起徐宴清问她想要什么礼物时,她没有说话。仿佛没听见,但也没有明着拒绝。
沈观澜把这件事跟徐宴清说了,徐宴清开心极了。其实他面对大夫人也是尴尬的,但总不能一直这样逃避下去。
沈观澜鼓励着他,还与他一起逛了两个周末的百货公司,终于挑到满意的布料,给大夫人做了一身大红色的旗装。
那旗装是按照清朝的服制来改良的。徐宴清以前在做戏服的方面有不少经验,每日都去看着裁缝做。他性子温润,又给了不少受用的意见。裁缝也待见他,这套旗装做的格外用心,还镶了不少亮片,看着喜庆又华贵。
这是他们送给大夫人的新春之礼,等踏上宜州的土地时,他还在担心大夫人不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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