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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辛缓缓回神,收敛了眼底震惊,挺直腰板,尽可能冷静地回答:“是,属下明白了。”
卫梓怡终于笑了,满意拍拍她的肩,遂转身推门出去。
她牵走了院子里那匹马,带走马背上所有盘缠,连夜出发,一路行出小院,奔向曲阳城的大街。
那暂时驻留在院子里的人,抬头望向天边的月亮,皎洁的月光银霜似的泼进院里,照亮了一重又一重,锋芒毕露的杀机。
卫梓怡一人一马奔出曲阳城,头也不回地闯进幽暗深邃的黑夜,不到两个时辰,于郊外一片茂密的丛林中,她再次遭遇截杀。
入林之前,她心中便有所准备,此地视野不好,而且环境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最适合下黑手。
故而,她一早便提高警惕。
当耳畔响起古怪风声,她瞬间便作出反应,提刀一挥,便听得叮当两声脆响,来人翻滚落地,黑暗中又同时冒出几道幽影挡住去路。
这几人迅速散开,将她团团包围。
这一次来的人数量少了,可杀伐之气更甚,个个都是刺杀的好手,招式路子也和先前大不相同。
之前那批人马如果说是训练有素,那么这批人就是明显的江湖杀手。
“不自量力。”
卫梓怡冷哼一声,眼底掠过冷光,一刹那杀机毕露。
她并不下马,左手用力拽紧缰绳,骏马长嘶一声,马蹄飞跃而起,踢踢踏踏,溅起一簇黄泥。
卫梓怡有所行动,周遭人马便同时动手,阵阵腥风扑面,黑影盘旋。
他们出招风格各异,武器更是一个比一个奇诡,动起手来,招招直抵要害,阴邪得很!
漆黑的丛林中,叮呤当啷的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没有陆无惜在侧,卫梓怡少了后顾之忧,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手中佩刀仿佛自己长了眼睛似的,不论这些杀手的招式从何处出现,她都能及时回防。
不出百招,前来截杀卫梓怡的六个杀手全部躺在血泊之中。
卫梓怡从血泊中走出来,一身衣袍竟滴血不沾。
她挽过缰绳,脚踏马镫,轻身一跃便上了马背,一刻不停地飞奔出去。
这场突如其来的截杀并未耽搁她太多时间,但她心里明白,这只是刚刚开始。
路还很长,等待她的只会是越来越难的关卡,而她,必须从这条荆棘丛生的围猎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马儿方才受了些惊吓,这会儿撒开蹄子,跑得特别快。
卫梓怡一路不停,每抵达一个城镇便换一匹马,即便如此,路上马儿也跑死了两匹,反杀数不清的杀手,她才回到京城。
京城已乱作一锅粥,皇后调动天衍宗的人马包围皇宫,出师之名为帝王昏庸,她要起兵谋反,替父报仇。
皇帝被逼入绝境,不得不派遣御前侍卫阻击。
这场仗已经打了两天,还未分出结果。
天衍宗众就将营地驻扎在皇宫外面,两日对峙之后,于今晨辰初开始进攻宫门。
卫梓怡回到京城时,守城之将已被天衍宗扣下,城门处全部替换成天衍宗的人手。
她欲进城门,被人拦下,城门上的人认出她的身份,立即与她拔刀相向。
做戏便要做全套,她明白这个道理。
于是她松开缰绳,一跃而起,踩着马背施展轻功,姿态轻盈地跃上城楼。
城楼上守军大惊失色,卫梓怡冲上去,挥起刀背,挡她去路的天衍宗之人,来一个她敲一个。
这些人大抵还是会些武功,但面对卫梓怡这种身经百战的高手,他们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就不够看了。
人越多,阵型越乱,一群乌合之众,卫梓怡反而更好对付。
无人是卫梓怡一合之敌,她闯进人群之中,竟如入无人之境,但凡她走过的地方,天衍宗之人成片成片地倒下。
打到后来,后边儿的人已经不敢再往上凑,只能眼睁睁看着卫梓怡跳下城楼,蛮横地夺走城墙下的战马,径直奔入城中。
卫梓怡赶到皇宫之时,天衍宗的人马已经破开宫门,鱼贯进入皇宫,将宫中禁军逼至金銮殿。
她一路冲进宫中,天衍宗的人马发现了她,立即组织阵型意图拦截。
这些拦截她的人手,有一部分,身上带着鲜明的天衍宗的物件或纹身,卫梓怡一眼能认出来他们的身份,出手时自然就会手下留情。
但另一部分,杀气更重,武功更强,明显有别于乌合之众,卫梓怡便不顾忌,不留情,动起手来,招招皆是杀机,干净利落地砍下他们的人头。
她就这样一路杀至金銮殿,殿上正对峙的两拨人马听闻动静,皆震惊地回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卫梓怡?!”
金銮殿上,不论受困于龙椅的皇帝,还是率众逼宫的皇后,甚至皇帝身边隐而不发的德公公,都为此女的出现感到无比惊讶。
卫梓怡从禹州夜以继日地赶回京城,途中数度与人生死相搏,如今更是独身一人强闯天衍宗包围之下的皇宫。
她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这份伟绩前无古人,已足够载入史册。
站在人群外,她高声呼喊:“陛下!微臣救驾来迟!”
话音落下,天衍宗众突然停止进攻。
皇后站在殿前石台上,对卫梓怡一脸欣赏,她啪啪拍起手掌:“卫大人这份忠心真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令本宫感动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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