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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缓缓睁开眼睛,手腕上银色的镣铐随着雌虫的动作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无视站在铁窗旁的莱恩, 柯白慢慢起身走到旁边倒了杯白开水。
    没什么味道,只是为了单纯地解渴。
    “切!你现在还在装什么?!”
    莱恩看着对方依旧是平常那个气定神闲,不悲不喜,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他情绪波动的样子就来气, 忍不住抓住了铁窗上面的栅栏,他死死盯着里面正靠在床边慢慢抿着冷水的柯白,丝毫不怀疑, 如果目光能够杀死虫的话, 现在的柯白肯定就已经变成了一堆骨灰,
    “居然敢伤害雄虫,还是尊贵的夏勒殿下,你还以为你有几天活头!”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柯白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这并不影响他挺直自己的脊梁,缓缓从地面上起身,他看着莱恩一字一句,“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永远都是这样!
    永远都是这种完全不把其他虫放在眼里的眼神!
    也是莱恩为什么这么讨厌他的原因。
    只不过一个雌虫,凭什么这么骄傲?!
    雌虫看着慢慢将水杯放到桌子上的柯白,胸膛内似乎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险些将他的理智完全泯灭,勉强平复下自己的心情,他清了清嗓子看着现如今依旧淡定的柯白,冷笑一声之后开口,“确实跟我没关系,但是柯白,我就喜欢你这股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服输的劲儿,也希望你在庭审的时候,骨头还能这么硬!”
    至今对柯白说他在雄虫面前骨头软耿耿于怀的莱恩无时无刻不想要将这句话还给对方。
    柯白静静站在房间中心,“和你没关系。”
    “确实和我没关系,但是,”莱恩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跟你那亲爱的雄主也没关系吗?”
    他看着对方瞬间变了的脸色,目光扫过脖子上因为服用药剂而紊乱明显的精神线,忍不住大笑着凑近了铁窗,“看看你自己吧柯白,比赛之前服用药物,比赛中又误伤雄虫,你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难不成你还在期待着你亲爱的雄主来拯救你?!可惜呢,那位全世界唯一一位愿意替你出头的雄虫,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呢!”他慢慢开口,一字一句,“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呃……”柯白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比起刚才突然苍白了几分,黑色的发丝随着他无意识下的动作散落在眼前,遮挡住那双慌乱的眼睛。
    轻轻舔了下嘴唇,柯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刺激着莱恩,“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他和莱恩不对付了这么多年,唯一的一丝战友情也在三十二年前的那次大战之后消失殆尽,莱恩说的话,他不信很正常。
    而莱恩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可是他真的太想看到柯白破防的样子了,现如今自然是迫切地想要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信息都尽数说出来,立志让房间内的柯白更痛苦一些,“你当然不会相信我一个虫的话,但如果是所有虫都知道了呢?!那个名叫郁黎的雄虫,早在两天前就因为昏倒在实验室内被送进医院,整个研究院的教授都知道,差我一个?”
    看着柯白依旧平静的背影,他再次下了一记猛药,“柯白,我虽然不喜欢你,但这件事情我也犯不上撒谎,毕竟能够让你痛苦才是我想要看到的,可惜,”
    莱恩舔了舔说得干燥的嘴巴,“你好像也没多么喜欢他,看你这无动于衷的样子,我倒是为那位雄虫感到不甘了。”
    你好像也没多么喜欢他。
    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站在牢房中心的雌虫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半晌,突然像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跌坐在旁边的床铺上,酒红色的眼睛被颤抖的双手缓缓遮住,牙齿用力咬着下唇。
    因为太过用力,下唇不一会儿就渗出了血迹,然而雌虫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浑身颤抖,就好像用来苦苦支撑住的信仰突然崩塌了一般。
    其实,在那比耶星的医院里,夏勒也曾经问过柯白这么一句话,“我不明白,你到底喜欢哪个雄虫什么?!”
    那个时候的他,刚刚因为服用兴奋剂剥夺参赛资格,身体瘫软无力,缓缓往身体内输送营养液的时候,耳边就突然想起这么一道声音。
    他闻言缓缓抬头,勾唇看向即使到现在也依旧伪善的夏勒,酒红色的眼眸中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喜欢他什么?喜欢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我。”
    “喜欢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坦坦荡荡。”
    “喜欢他就算是想要什么东西也只会大方开口而不会像您一样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柯白仍旧看着夏勒,看着对方表现出的似乎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还在装什么呢?”
    什么温柔,什么平权?脱去那层伪善的皮囊,站在他面前的雄虫是比谁都要恶心的存在。
    兴奋剂……
    他从来不屑于用那种东西取得胜利,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在比赛开始之前被面前这个自诩公平的殿下「主动」揭发,说自己虽然是代表帝都的,但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比赛成员为了胜利采取一些不好的措施,所以才想要大义灭亲。
    那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拉过来的鉴定员,不顾他的反对直接将针管插入他的血管中,于是,黑的变成了白的,而白的也被染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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