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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歇过午觉,墨星闲来无事,问穆玄清:“要不要上后面山去走走?开车过去也就七八分钟吧。”
穆玄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向窗外,能看到冬天里也依然绿着的山头,便问:“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墨星笑着摇摇头:“不是,那里还要再翻两个山头呢,进不到那么深。前面这座山现在时不时有城里的人来玩,村子那边搞了些农家乐,也会带人进山走走。”
随后他想了想,又道:“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春天上去能见点花,夏天下了雨还能采个蘑菇,秋天也能摘摘野果,就冬天啥都没有。我们还是去溪边走走吧,运气好还能捞点小鱼小虾。”
穆玄清却是蹙起眉:“要下水?”
墨星一摆手:“不用,就站岸边捞。捞到算赚到,捞不到拉倒。”
穆玄清这才点头:“那行。”
墨星先去杂物间翻出个塑料桶,又拿上长竿网兜,就领着穆玄清出了门。
下午阳光好,冬日的寒意都被驱散不少。
溪水离得不远,两人又不赶时间,一人提着桶一人拿着竿,手牵手慢慢向溪水走。
穆玄清望着四下开阔的景色,整个人都很放松,随意地和墨星闲聊。
墨星聊着聊着就说了句:“这要是夏天,我就把罗师弟抓过来了。他下河捞鱼虾的功夫可是一绝。不过不能让师父知道,不然他又要骂我坏人家修行。”
穆玄清想起早上的事,随口问:“早上时他说什么拔剑?”
“那个啊,”墨星一笑,“那是观里的镇观之宝。说起来,还和苏旦有关系。诶,我们和他、还有苏齐闻偃,真挺有缘分啊。”
“镇观之宝?”穆玄清有些惊讶地重复一遍。
“嗯。”墨星点点头,“道观里代代传下来两把剑,据说就是苏旦的,至于最初怎么传下来的,就不清楚了。只不过,有关这两把剑的事。别说正史,就连诸多野史里都没见过只言片语的记载,只有观志里这么写,所以也不知真假。从苏旦那时候到现在,都快两千年了,期间道观也有过几次断代,后来的观志是后人靠记忆重写的,也难讲不是杜撰。”
穆玄清听得起了些兴趣,追问:“什么样的两把剑?”
“剑倒真是灵物。一把据说是闻昭专门请来铸剑大师为苏旦所铸,再由苏旦亲自祭炼。剑铭‘赤锋’,整柄剑剑身泛红,能斩一切妖邪。”
“赤锋?”穆玄清莫名觉得有些耳熟。
这时两人来到了溪水边,墨星探头看看,在清澈的溪水里没见到鱼虾,便拉着穆玄清沿着溪水继续走。
他也继续说道:“我师父道号赤锋子,便是由此而来。请锋观里每出一个能够击活赤锋剑剑气的人,都会继承赤锋子这个道号。我师父是从他师伯那里继承来的。”
“观里的人都是修行者?”
“是也不是。都在修行,但能有修为的寥寥无几。我师父那一辈,只有他、住持师伯和另一位师伯三个人成功入道。到我这辈,除开我,还有两位师兄和一位师弟。目前来看,那位师弟的道和师父接近,未来有可能能够接过赤锋剑。”
“这样的传承,难怪会叫‘请锋观’。”穆玄清微微点头,“那另一把剑又是?”
“另一把,至今没人能将它拔出剑鞘——观志上是这么记载的。”墨星耸了下肩膀,“所以我也不知道剑长什么样,记载上说是通体乌黑,刻有金色铭文。这把剑,是苏旦稳定新朝龙脉的时候寻回来的。最初是闻偃的佩剑,闻偃征战的时候一直带着它,饮过无数鲜血。后来苏齐在边关与他告别,问他要一把剑用于祈求新朝龙脉,闻偃就将这把剑赠给了苏齐。”
穆玄清也不得不感慨:“很有玄幻色彩。”
“是吧,听着就不太像真的。不过不管什么由来,剑都是宝贝就是了。”
墨星说着说着突然双眼一亮:“我看到虾了!”
他松开穆玄清的手往前跑了几步,手中长竿网兜迅速往河里一划,就带着一道水抬起来。
“哈哈,兜着两只!”
墨星回过身冲穆玄清晃晃网兜。
穆玄清看着墨星那得意的灿烂笑容,刚才被扔下那一瞬间生出的失落也被冲散。他微微勾起唇角,弯腰在溪水里打了些水,才提着桶向墨星走去。
*
晚饭时两人的桌上就出现了一盘炸小鱼小虾。
穆玄清第一次做两人份的菜,加上今天心情好,一下做得多了点。两人吃完有些撑,又出门溜达一圈消食。
再回到小院,墨星赶着穆玄清去大卫生间洗澡。
“堂屋地暖没关,在这边洗了回卧室也不冷。你不像我用惯了小间的,这边宽敞,洗起来舒服。我也得赶紧洗洗,吹一圈风回来还挺凉。”
穆玄清也无所谓,看着墨星进了卧室里的小卫间,自己也拿上换洗衣服,穿过堂屋去大卫间。
等他洗完澡带着一热气回屋,刚走到门口就隐约听到墨星在里面说话,听着是在打电话。
当他走到小屏风边上的时候,墨星的一句“穆总身上的煞气”传进耳中。穆玄清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他探出半边头往里看,墨星果然是背对着门举着手机在说话。
穆玄清心里知道自己不该停在这里偷听,要么进去打断墨星,要么退到堂屋等待,可是……双脚却像生了根似地不愿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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