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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秋阳捶胸顿足:“啊啊啊,我姐妹就在学神大佬身边,我竟然没占到便宜!!扼腕!”
李栗栗拍拍她的肩膀,“老高,冷静,你还记得陆学神上一个女朋友是谁吗?”
拍着脸的手指动作顿住了,然后重新拍起,陈向晚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有睫毛掉进眼睛里了,有些扎。
高秋阳假哭戛然而止,她作势要咬李栗栗:“你这人,你就不能让我做个梦吗!”
陆知寒的女朋友,上南影视传媒的明漾,富家千金,学霸美女,每个词都和普通人有着天大的距离。
范欣欣有些担心的看着陈向晚,往前走了两步,手搭着她肩膀:“晚晚---”
“没关系。”陈向晚从镜子中抬头看她,嘴角微微弯起:“没关系,欣欣。”
既是没关系,也是和他的相关的一切事情,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陈向晚站起身,拉开椅子:“我先去洗漱了,二十分钟。”
高秋阳一边躲一边嘹亮占号:“我第二个!”
“谁和你抢了!刺耳!”
宿舍热热闹闹的,陈向晚笑着躲开她俩,进浴室。
昏昏皑皑的白气中,那双幽深的黑色视线仿佛穿透雾气刺到眼前。
陈向晚紧闭着眼,在流水中咬住了唇瓣。
她永远不要,不要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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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生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你---”
工作室。
秦柒一边吃着外边贺智明几个送来的外卖鸭货,一边嚼着重复,半晌,回过味的他差点把嘴里的鸭翅吐出来。
“咳咳咳---”
陆知寒淡漠看他。
秦柒咳得狼狈,眼睛都充血了,眼睁睁看着兄弟连个纸都不递给自己,他赶紧喝了一口牛奶压压辣味,趴在地板上愤愤道:“我一定得控诉!陆哥你对我真是越来越无情了!”
陆知寒抛给他一瓶啤酒。
秦柒顺手接了,看一眼,一口气又差点没喘上来。
算了,他就是个怨种兄弟。
秦柒坐好,摆出一副知心大哥哥的姿态,又觉得不对劲,抹了把嘴,这次自在多了,撂跨的问:“陆哥你说的---是晚妹子吧。”
陆知寒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把掌心的易拉罐捏成了扁片,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这反应,那就是没错了。
秦柒真是恨不得再灌两瓶酒,这一天天的事情—他有点愤慨的说:“人家为什么要搭理你啊,高中时候说没关系就没关系,转头就找了新人的不是陆哥你吗?!”
陆知寒冷漠看了他一眼:“分了。”
秦柒哽住:“不是这玩意,这和分不分有关系吗?我是说这伤害已经造成了!”
陆知寒皱起眉头,看他好像在看一个演琼瑶剧的傻子。
“伤害?”
秦柒简直想吐血:“我说哥,你可别给我说你还是什么狗血的保护。”
半晌没有回应。
陆知寒默认了。
秦柒真是---直接灌了口酒,他把罐啤砸在地板上,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是我说,陆哥你是怎么把这件事和保护联系在一起的?”
一句通知就断了联系,转头就无缝衔接新人,这搁谁看都得是伤害吧?还他妈得是一万点暴击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罪魁祸首这个糟心人的程度。
陆知寒烦躁的捏扁罐啤,他五指插进短发,用力拨了拨。
离开陈向晚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思考和精力,就像陆知寒想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有谁离不了谁?哪怕是最亲近的夫妻关系,摘下面具仍然不敌陌生人的情分。
可那天看见陈向晚,看见陈向晚身边的那个人,陆知寒忽然涌起了一股似乎已经随着时间逐渐消逝平复的暴戾情绪。
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个曾经被公主救下的骑士对公主满心的忠诚向往。
“我他妈是为了她好---”
陆知寒低哑骂出声。
烦躁不耐的情绪撞击着,他很少有这种陌生的情绪,似乎所有极端的恶劣因子,都会因为那一个人轻易被点燃起来,就像之前的每一次。
“为她好---你让她选择了吗?你给她选的机会了吗?”
秦柒接的很快。
他看见陆知寒动作顿住了。
秦柒提起一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当初陆知寒离开陈向晚,根本就是自以为是,分手劈腿变心,完全是他单方面的无稽之谈!
要不是亲兄弟----
谁在这冒着生命危险给他下猛药讲道理!
秦柒喝了口啤酒,积攒好勇气,盯着陆知寒猛地的开口:“不管你之前是因为什么理由---道理很简单,陆哥,我这么问你。”
“如果晚妹子身边出现她喜欢的,喜欢她的人,如果那个人拉她的手,摸她的头顶,亲---”
“砰---”
刺耳的声响在办公室炸开。
秦柒嘎巴一下,收住了嘴。
外边的贺智明听见动静,过来敲敲门,“咋的了,陆哥,秦柒,有事吗?”
被捏扁的酒罐砸在垃圾桶上方的墙面上,力道之大,墙纸凹下去一块。
男人脸色黑的可怕,沉沉盯着他。
秦柒勉强笑了笑,心想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傻罪都得他这个单身狗来担!一边扬声道:“没事没事,放心,继续敲代码去吧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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