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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家忘记给一然发打气筒,这会儿也没地方去找人家,她自己坐在地上吹那个超级大的“1”字气球,吹到差点缺氧,把白纪川给吓死了。
他在万能的朋友圈上求助,问哪家有打气筒,大过年的提着礼物,跑去已婚已育的下属家里,弄来了专门充气的打气筒。
折腾了一晚上,客厅被各种气球和彩带装饰一新,这些东西是一然在淘宝上花了几十块钱买的,本想着给儿子庆祝生日的成本好低呀,还能从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那儿收大红包,结果几十块起背后付出的,是几千块也买不回来的人力。
白纪川洗完澡出来,还想着在儿子生日前一夜好好和一然欢爱一场,结果一然睡着了,亲她的脸也弄不醒,白纪川只能自己抱了抱亲了亲,相拥而眠。
隔天一早,外公外婆就到了,一然占领了儿子的主动权,爸爸妈妈要抱,她就抓着儿子的手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而爷爷奶奶就主动多了,一进门就塞红包,对美香来说,她想给儿媳妇花钱平时总不好意思开口,碰到过年过节要给孙子红包,就特别开心。
外婆问女儿:“然然,抓周的东西呢?”
一然大大咧咧地说:“那个东西抓一次就没用了呀,浪费钱,我本来问薛清歌要的,但是她忘记给我了,我也忘记问她拿了。”
柳叶不开心了,责备道:“你这个小姑娘,有没有脑子,一周岁生日多重要啊。”
一然指着白纪川:“他在录像哦,你现在骂我,以后白越也能看见的,他就不喜欢外婆了。”
白纪川端着摄像机,对岳母说:“我和一然做了笔预算,把今天能省的钱都省下来,后面添个零,把钱捐到福利院去,妈妈你看这样好吗?”
柳叶忙道:“这样好这样好,给我们糕糕积德的好事。”
一然跑进去拿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糕糕的玩具车,自己的平板电脑,手机、水彩笔、创可贴、白纪川的名片、信用卡、吹风机、书本、计算器、手握秤、还有装在盒子里还没打开的陶瓷刀等等,然后刷刷抽出几张毛爷爷摆在其中。
全家人一脸黑线地看着一然,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声势浩大”的抓周,朋友圈里别家孩子不是这样的。
“这个秤代表什么?”柳叶妈妈皱着眉头,“难道你希望糕糕将来跟人家斤斤计较吗?”
“这样啊。”一然赶紧把秤拿掉,但她笑着说,“我是想他将来买菜不要被人家宰的。”
外婆拒绝再和女儿说话,很不好意思地对亲家说:“你们不要介意啊,这小姑娘没脑子的,早知道我就自己准备好了。”
美香乐呵呵地说:“蛮有意思的呀,反正那种买来的东西里面的说法也是人编的,我们自己想多好。”她问一然,“那个创可贴是干什么的,将来让糕糕做医生吗?”
一然恍然大悟:“对哦,还可以做医生,不过我是想,他将来感情上受伤了,能有人能安抚他。”
白纪川劝妈妈还是不要问了,这些东西是陆一然昨晚随便在家里凑的,当然每一种都临时编了说法,吹风机不是将来让白越做理发师的,是希望他也能像爸爸那么温柔,给未来老婆吹头发。
白纪川听她一一解释的时候,不知道该怀疑自己的想象力,还是佩服陆一然的发散思维。
“糕糕,去拿一个东西给妈妈好吗?”抓周正式开始了,一然推着白越的小屁股,哄他说,“糕糕去拿一个喜欢的东西给妈妈。”
白纪川拿着摄像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是一个个举着手机拍啊拍,白越迅速爬到这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中间,东摸摸西摸摸,最后从爬行垫上扒拉起白纪川的名片,蹭蹭爬回来,塞进妈妈怀里。
奶奶在边上欢喜地说:“小乖乖,你知道妈妈最喜欢的是爸爸吗?”
一然脸红了,害羞地看向老公,白纪川拿着摄像机反过来自拍,在镜头前亲了亲老婆,又亲了亲儿子。
很快白越又被派出去了,第二件拿的是一张毛爷爷,第三件拿的是水彩笔,总算没有拿奇奇怪怪的东西,外婆松了口气。
之后一家人去逛了公园,在那种半人高的小滑滑梯上,白越人生中第一次自己单独滑下来,虽然只是短短两秒钟,小家伙也紧张得不行,但是顺利安全到达,他就兴奋了,指着滑滑梯要再玩。
把他放在楼梯口,他自己就爬上去,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全力保驾护航和拍录像,明媚的阳光底下,一然懒懒地躺在白纪川怀里,他们坐在不远处的野餐垫上,悠哉悠哉。
美香不经意地看到,儿子像是拿什么吃的在逗一然,一然张嘴几次都没吃到,翻身爬起来把老公摁在野餐垫上揍,正好柳叶也看到了,尴尬地说:“这小丫头太霸道了。”
美香笑悠悠说:“他们多好呀,我每次想到我的儿媳妇就是一然,做梦都会笑的。我儿子有很多很多缺点,一然都包容他了。”
柳叶心内感慨,她自己也是和婆婆相处不好的,总得来说婆婆对自己就是有敌意,不仅仅对自己,对弟媳妇也是,所以一然和王梅相处不好,她总觉得是婆媳的宿命。白美香这样的婆婆,简直不可思议,恐怕全天下也没几个,叫她女儿碰上了。
去饭店的路上,白纪川开车载自己的父母,一然则带着爸妈和糕糕,是爸爸开的车,妈妈说万一糕糕找妈妈,怕一然腾不出手,他们夫妻俩坐前面,一然只能在后面守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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