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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见他紧张得都结巴了噗呲一声,笑着问他。
    “顾,顾,顾槿栖。”小男孩因为她的笑脸更红了,一直低着头低的更低了。
    “苏末。”小女孩笑着介绍自己,随即道:“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地上,你爸爸妈妈呢?”
    顾槿栖抬头看了苏末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怕突然汹涌而出的眼泪被看见,小声的说道:“我没有妈妈了,我爸爸是坏人。”
    苏末听了他的话,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免有些心疼,她突然伸手抱住他,一只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拍打着安抚道:“没关系,以前在我找不到我妈妈的时候,我爸爸就会告诉我,妈妈她只是在和我捉迷藏,等我长到很大很大的时候就可以见到她,她每天都躲在我找不到的地方看着我,看着我长大,等着我以后去见她。你的妈妈现在说不定正躲在某个地方默默地看着你,所以你也要好好长大,然后就可以见到她了。”
    “真的吗?我以后真的可以再见到我妈妈嘛?”顾槿栖回抱着苏末,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瓮声瓮气的说,还带着些许哭鼻子之后的鼻音。
    “当然是真的啦!好啦,我要去上课了!下次见。”苏末抬手看了眼手上的电话手表,看了下时间,放开了顾槿栖,说完就转身往唐熙雅家跑去。
    跑到半路回头转身看着还站在原地的顾槿栖,对他挥了挥手笑着喊道:“巧克力很好吃的,要记得吃啊!”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笑容格外的温暖,在顾槿栖眼里显得无比光彩夺目,让他在以后的每一年里借此来慰藉自己那暗淡无光的成长之路,在他过于暗沉的承托之下越发的明亮。
    顾槿栖一直看着她消失在对面的那座房子里,他在原地看了很久很久,久到烈日灼烧了他的皮肤,汗水浸湿了发丝与衬衫,直到眼睫上的汗珠到达临界点,不慎滴入他的眼中才回过神来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在这十来岁的小小年纪里,两人由于共同失去了妈妈而变得亲密,先失去妈妈的女孩借用爸爸告诉自己的善意谎言哄骗了后失去妈妈的男孩。
    妈妈的离开让她变得比同龄孩子成熟,可以安慰另一个同样遭遇的男孩,可那时的她也不过才十岁而已。
    八岁的苏末失去了妈妈,所以她十岁时安慰失去妈妈的顾槿栖,希望他不要太难过。
    顾槿栖自从那次和苏末初遇之后几乎每天都会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方等着苏末,在见到苏末目送她进门之后就回自己房间一直望着对面的房子。
    苏末有时候赶时间只来得及跟顾槿栖匆匆地打个招呼,有时候会陪他玩一会儿聊聊天什么的,但每次都会把自己的巧克力分他一半,就算时间来不及也要分给他,如果不能平均的话就把多的那一份分给他。
    顾槿栖虽然不爱吃,但每次苏末给的他都会存起来然后慢慢吃,每次吃着巧克力想得却是苏末那天在阳光中对自己绽放的笑容。
    这天,顾槿栖照常的到门前的那条小道上等着苏末,没等多久背着画板提着画笔箱的苏末就出现在路口。
    苏末一出现在路口顾槿栖的目光就一直跟着她,苏末看到站在路边的顾槿栖时笑着对他挥了挥手,顾槿栖也对她招了招手,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等人来到身前,两人一起坐在路边的台阶上,苏末拿出口袋里的巧克力分给顾槿栖,又拆开一颗喂进嘴里,嘴里品尝着巧克力的苦甜,看着顾槿栖听他说着他在学校里的趣事。
    顾槿栖说着说着突然转头看着苏末的眼睛轻声地说:“末末,我想我妈妈了。”
    苏末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办,只好拆开一粒巧克力喂进顾槿栖的嘴里,然后揉了揉他的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就低下头垂眼看着地上偶尔路过的几只蚂蚁。
    顾槿栖用舌尖给嘴里的巧克力翻了个身,看了眼低着头的苏末,抬头看着天上被微风吹着慢慢飘过的云朵。
    此时两人都自觉的把呼吸放轻,周围的空气缓慢的流动着,营造出一种与世隔绝的假象。
    他们都知道对方思念着自己的母亲,也都知道在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所以都默契地不再说话默默陪着对方,让对方感知到自己的存在,等着对方自己慢慢调整好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真棒!写的越来越拉,拖的越来越久了。
    第19章
    视线一直追随着地上路过的三两蚂蚁的苏末看着看着把视线移到了自己左脚边的画笔箱上,突然有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她抬起右手轻轻撞了下旁边顾槿栖,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要不我给你和你妈妈一起画幅画吧?”苏末像是怕对方不开心似的小声地说。
    顾槿栖转头看着苏末说:“怎么画?”
    苏末抬头看着顾槿栖的眼睛直白的说:“就那样画呗!”
    两人凑一起琢磨着这方法的可行度,琢磨半天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时间的沙漏溜的太快,眨眼间就到了去唐熙雅家上课的时间,两人只好约着下次便转身再见了。
    顾槿栖回到家就像变了个人,全然没有刚刚和苏末呆在一起的放松和惬意,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表情也冷冰冰的,对家里的所有人都视而不见,哪怕是那个一直站在他房门前一脸愧疚的人。
    他无比熟练的开门进门关门三部曲,一个眼神都不给杵在他房门前的人,对那个人在门外的忏悔充耳不闻,等到门外终于安静他看着窗外自由的飞鸟,想着,改个姓吧!改成妈妈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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