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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雾不吭声,江上雪见状就要关门。
似是被逼急般,妘雾着急道,“江阿姨,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想和你坦明我的心意,我不想让你这么失望。”
一个多月过去,江上雪已经平静下来了,但妘雾一提及有关情爱的事,江上雪还是觉得反感。
她冷冷的望着门外的妘雾,目光染上了几分厉色。
“不想让我失望?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妘家找你回来是让你整天沉溺于不该有的情爱得失中吗?妘家以后的接班人,难道就是你现在这副模样。”
江上雪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妘雾既受伤又无措的看着她。
想要出言辩解,却被江上雪抢先一步。
妘雾这一个多月吃不好睡不好,瘦了很多,神采黯然,眼下是明显的青黑。
江上雪目光在她眼下短暂停留,“莫说让我不要失望,只怕是让我少在你身上费心都难得。”
一番疾言厉色的话语,击的妘雾心神俱溃。
强撑在唇边的笑惨淡且失落,妘雾僵站在门口,脊骨弯着,如被疾风骤雨打蔫了的花草,不见一点精神气。
江上雪眉角动了动,她看了妘雾一眼,又迅速挪开目光。
沉晦的光在眼中涌动,江上雪默了会,再度斥道。
“你若是还有半点敬我,就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学业上的建树,接班人该学的该掌握的,你能拿出多少?”
江上雪说完,不等妘雾说话,直接关上了们。
扬起的风微微掀动着妘雾鬓边的发,妘雾先是失魂落魄,稍稍缓和后,眸中逐渐浮现出坚定的神色。
江上雪说的没错,自己若是真的有心,该少让她费心才是。
回到卧室,缓缓合上眼,妘雾回味着江上雪刚才的每一个眼神。
她的冷淡,她的疏离,她的斥责,化为了一把把利刃,穿过妘雾的喉咙,生生扎进她的肺腑深处。
辗转难眠,可妘雾强逼着自己入睡。
她不该再让江上雪操心了。
实习的最后一天,妘雾交接完全部的工作,然后去了南大。
导师问江上雪怎么没来时,妘雾只是笑笑说她改天来,现在公司有事忙。
师娘在一旁随口接话道,
“我就说她怎么好一阵没来了,不过倒是隔一阵就让人送了吃的用的来,想想也是,那么大的集团,她又没多少能用能信的人,管起来哪能不累。”
淮秋话里是满满的心疼,这让妘雾觉得无地自容。
她低着头应,“嗯,江阿姨哪能不累。”
在东墅小区时,为了陪自己,江上雪常常是线上会议,一开就是半天或者一整天,各种文件资料都是自己整理。
回到妘公馆以后,同样没有半刻松懈对自己的关切。
她该有多累啊。
自己的所作所为又该让她有多心寒。
妘雾忍着眼里的酸热,直到走出教职工宿舍楼以后,才敢哼出声。
双肩颤抖着,眼泪从脸上滚落。
妘雾飞快的抬手擦去,自私又虚伪大抵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
妘雾走的越来越快,直到跑起来,炸裂的痛楚在肺腑间氤氲,妘雾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停下来。
热汗从身体里冒出来,妘雾大口喘息着,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稍微好受一点。
回到妘公馆时,江上雪还没回来,妘雾自觉的吃完后去洗漱,准备休息。
洗澡时,手机被妘雾放在卧室。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约她去复诊,妘雾没有接到。
出来后妘雾看了眼号码后,随手将屏幕摁灭了。
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好好为该做的事情做足准备,至于其他的,暂时搁置。
妘雾入学在一个非常好的年份,不仅遇到了五年一度的ARM联赛,还能在第二十年遇到高菲尔数学联赛与顶尖的希帕提娅数学峰会。
与ARM联赛不同,今年的暑假的这两场比赛都更加注重选手的个人发挥,并且不少世界知名企业会在其中挑选心仪的选手,发放offer。
尤其是希帕提娅数学峰会,汇聚了世界顶尖的数学家,是一场上对下主动寻求沟通的比赛,往往在这场高手如云的比赛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们,大都会成为数学领域新一代的领军者。
妘雾上次在ARM联赛中的表现已经说明她足够匹配如此重量级的比赛。
这一回参赛的人数明显少了,加上带队老师都只有12人。
江上雪不在,但带队老师的队伍里有不少熟面孔,都是数学院的老师,其中两个还是给妘雾上课的老师。
他们对妘雾显得非常和善,其他学生也是,一种对妘雾的莫名期许感流转在众人中。
与上次不同,这回妘雾显得更好打交道,不仅会主动其他人忙,一起坐车时,也会主动闲聊找话题。
惹得上回和妘雾一起参加联赛的学生惊呼,“你比上次开朗多了呀。”
妘雾只是笑而不语。
高菲尔数学联赛在前,从始至终都是选手解题的单人赛。
比赛开始的时候,江上雪恰巧从会议室出来,孟萌在身后低声问,“长名的秦总想约您见见,您去吗?”
看了眼表,江上雪直言拒绝,“不见。”
江上雪步子迈的很快,会到办公室后,动作利落的找到了全球同步直播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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