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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遥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周崇凛听出他声音的不对。
“嗯,我猜到了。”
“你发微信给我的时候,我没看见,所以没及时回。”
“嗯,我也猜到了。”方之遥擦了一把鼻涕,顺带扇掉熏香蜡烛的火,“你看你,你工作的时候也经常不回信息的,下次可别再只说我了。”
周崇凛轻笑了一声。方之遥在这边隔着听筒都被他吹了一耳朵的气、觉得脖子酥酥麻麻的。
“身体有觉得不适吗?”
“还行,没有发情。你要是忙的话就不要过来了,今天都这么晚了。”方之遥想了想这两天的行程,“或者约其他时间呗——明晚怎么样?”
周崇凛没有多想:“好。”
“那就明晚吧,还是你来我酒店。”方之遥打了个哈欠,困倦道,“我还怕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特地定了个闹钟呢。我现在是睡醒一觉的状态了,还是困。”
“那你睡吧。”
“行吧。”
方之遥想快点儿睡觉,没和周崇凛扯太多闲话就挂了。
挂完电话,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吃了的那颗抑制药,心里觉得有些心疼,又没忍住地对着手机骂道。
“臭流氓、大骗子!”
骂完过瘾了,方之遥也没有理睬微信上周崇凛发来的“晚安”,自己卷了卷被子,拉灯睡觉。
第16章
隔日晚上,方之遥还是一样的套路,早早地洗好澡、做完护肤,躺在床上等周崇凛过来。
香薰蜡烛是不敢再点了,安神效果太好,怕一个不小心又睡了过去。抑制药呢……方之遥仔细思考了一下,没敢立马就吃。
抑制药的作用不是“压抑”,而是“延缓”。对于方之遥来说,只要抑制药能在周崇凛来的时候延缓他的发情、他就可以想办法不和周崇凛同房,也能避免怀孕的事情被周崇凛发现。这样,方之遥才会觉得这药吃得值得。
昨晚已经浪费了一颗药,今天就谨慎一些,等周崇凛来了再偷摸地吃。
方之遥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脑内已经开始想象周崇凛今晚吃瘪的模样了,乐呵得又开始边背台词边哼小曲儿。一连等到九点多,才等来周崇凛的一通电话。
方之遥以为是周崇凛已经到了,打电话来让他开门的,蹭地从床上弹起来接电话:“崇凛,你已经到了吗?房卡我压在门缝下边了,你让人找——”
“我还没到。”周崇凛打断了方之遥的话,“还有点事,今晚很可能会很晚。你困的话,先睡。”
周崇凛向来都比较守约、有时间观念,这下却连续两天放方之遥鸽子,实属奇怪。
方之遥动动小脑筋,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仔细地分辨一下听筒那边的声音,隐隐听出有音乐和谈话声,还有一些清脆的碰撞声和冰块摇晃的哗啦声。
“你——在喝酒?”敏感的方之遥立马想到了酒场。
周崇凛没否认:“嗯。”
“酒吧?”
“嗯。”
“去干嘛。”方之遥这是问了一句废话:去酒吧当然是去喝酒玩乐的啊,还能去干嘛?
总不能在酒吧里谈些什么正经事儿吧?
哪想到,周崇凛还就真的一本正经地回答:“工作。”
方之遥差点没把手机摔出去:这人他妈的,编借口也不编个像样一点的!在酒吧谈工作?我信你个大头鬼!
但方之遥这一个月里摔了两台手机了,手上这台还没用着超过一个月,实在不忍心摔,只能强压着脾气、顺着周崇凛的话继续道。
“那好啊,你谈吧、你继续谈吧,毕竟你分分钟收入上千万呢,我就不耽搁你时间了,啊。”
“生气了?”
“我没生气啊——我生什么气?”方之遥嘴上否认,实际上气得呼吸都要不顺了,“我这是关心你、体贴你。
“要我说啊,你既然‘工作’这么忙,那今晚你也不必过来了。反正发情期嘛,我吃点抑制药睡一晚上也能熬过去。你就不用管我,好好地在酒吧里谈完你的工作吧——拜拜!”
不等那边回答,方之遥就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死摁了好几下锁屏键、滑动关机!
“流氓、混蛋、臭Alpha!”方之遥将手机往地毯上狠狠一摔,骂骂咧咧,“爱来不来、不来别来!口口声声说发情期陪我,陪我陪我……陪你个猪头啊陪我!陪小三小四去也别来陪我!
“居然还有脸跟我说在工作?这么蹩脚的借口,三岁小孩听了都不信!”
原本塞在门底下给周崇凛开门的房开被抽走、在门口备着给周崇凛穿的拖鞋被踢乱,就连床头柜上的两颗抑制药也在劫难逃,反手就被方之遥扔进了纸篓里。
不仅如此,方之遥还把防盗链给挂上了,今晚就是下定决心不让周崇凛进门。
弄完,方之遥点上熏香,自己盖被儿睡觉去了。至于那酒鬼臭Alpha,今晚爱和谁过和谁过,他方之遥、不管了!
——死外边了都不管了!
方之遥气得头疼,糟糕的情绪带动着身体里不适的感觉上下涌动。
在烦躁和不安之下,他闻着熏香燃烧时、伴着细烟对外挥发的天然植物精油的味道,慢慢地进到了睡梦之中。
意识涣散间,方之遥不知道时间的流动,只迷迷糊糊地感觉满片黑暗之中拉开了一道缝,有人从透着光的缝隙中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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