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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满满,天下哪里会掉馅饼,都是有人蓄意送到嘴边的。
希望你住的开心。”
薄明烟心跳彻底乱了节奏,她怎么就没想起来,当初傅瑁雪找舍友罗列出来的要求,也如孟栩然找舍友一般,几乎可以说是为她量身定制。
今天,我故意打电话到她手机,号码是我问傅瑁雪要来的,我骗她说我打错电话了,她没怀疑。她今天没有带钥匙,长夜难挨,我唱了首歌给她听,她说很好听,我很开心。”
“感谢傅珺雪~我和她的联系越来越多了,每天都可以和她聊电话,真好,虽然只能通过傅瑁雪和她讲电话,没关系,就当帮她省电话费了。”
今天,我们在网游里也通语音了,我好怕她认出来,特地压了嗓子,她果然是笨笨,一点都没听出来,我又开心,我又失望。”
顾渺说喜欢一个人,心脏会乱跳,像塞了十万头驴,蹬着蹄子嗷嗷乱叫。我不太能理解,毕竟十万头驴乱叫乱跳,怪吓人的。
可她今天在游戏里对我说,‘小蝴蝶晚安,明天见。′的时候,在傅瑁雪的手机那端对我说‘那你也考过来和我们一起住’的时候,我的心里简直塞了百万头驴。”
“她今天又把欺负我的人砍到了0级,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奶奶偷看了我的日记,她说我是小变态,她说我不正常,小小年纪喜欢同性,恶心。薄小满,你呢?你会觉得我恶心么?“
“我今天试探了她,她说,没有正常不正常的说法,喜欢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不该被用以评判一个人是否正常,可以不理解,但起码要做到尊重。
她又说我还小,三观尚未健全,对喜欢的定义还不明确,也许只是情窦初开,少年人的心动就像一阵风,吹过了,也就过了。不要陷入死胡同,多见一些人,就知道不是非谁不可了。
她可真会说,我问她是不是谈过很多恋爱。她说没有。
纸上谈兵的大师,哼!见过惊艳了时光的人,又怎么还能看得见别人。我已经进去死胡同,非你不可了。”
从13岁到16岁,孟栩然又花了三年多的时间,通过网游,走近她,然后深陷于她。
而她,在那之后,生生地把孟栩然从她的生活里拔除了出去。
薄明烟指尖蜷起,她一闭眼,就能想起那时她决绝地拒绝了孟栩然,她对着还未成年的孟栩然说了很现实的话。
年龄、距离都是不可忽略的问题。
那些话于那时的孟栩然来说,无疑是一把把无形的刀,每一刀都由她亲手,毫不留情地对着孟栩然的心口狠狠扎下去。
可对于这一段,孟栩然只写了一句:“我会长大的呀,我可以考过去的呀。”
两个“呀”字印在水渍上,墨汁晕染得快要看不清字体。
“果然太浓烈的东西总是不长久的,她不登录游戏了,我安慰我自己,心动过的人没法做朋友,所以她连朋友都不想和我做,但还好,她不知道傅瑁雪的妹妹就是小蝴蝶,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等我到英国,就好了。”
再之后,是薄明烟回国给薄伟泽扫墓,再从南泉市回到英国,她拒绝了孟栩然的通话请求,一声不吭改考到了美国读研,将两个人的联系切断了。
那一天,孟栩然与她的最后一通电话,只说了:“再见。”
可孟栩然在日记里写:
“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我说不出口,再见的意思不是再也不见,是我想有朝一日,还能再次相见。”
“回头看了游戏里的聊天记录,那时候的你好温柔,好像真的有喜欢过我,好像。
“你不知道我梦想的蓝图里都是你,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学校,想早早地去英国和你相见,我也报了服装设计,我们以后可以开一家服装店,名字我都想好了,叫Moment,瞬间。
是初见的那一瞬间,是乍见之欢,是一眼万年。
但现在,梦想发了霉,你成了我触不到的人。”
“做了个噩梦,梦见我去了英国,你却走了,醒来发现,现实远比噩梦还要叫人心凉,奶奶把我的百宝箱扔了,珍珠发圈没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可以放下的,我可以释怀的,我可以的。”
薄明烟抬手捂上了心口,一阵阵的疼从那里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她缓了许久,才有力气和勇气继续翻下去。
空白,空白,还是空白,没有字迹,只有一点像是无心滴落在纸张上的墨汁。
空白了十几页。
今天到英国了,我为什么会把日记本带过来?我也不知道。庭院里有只小狐狸,还有一只冷漠的猫,傅珺雪说,那猫叫闪电,是那人以前喂的。”
“喂猫时被猫挠了一爪子,呵,这猫和那人真像。”
“今天去打了针,好疼,和想她时—样。”
“我住的房间里,都是她的味道。床头有一瓶香水小样,香水名叫狐狸围脖,傅珺雪说,是那人落下的。我闻了闻,和她的气质不太符合,倒是挺适合我,她可能是不喜欢这味道所以没带走,我突然很想,如果有机会,我会让她喜欢这味道。呵。”
“这屋里有很多东西她都没有带走,我总是会通过这些东西想她是如何在这里生活的。
我每晚都会梦见她,有时梦见她没有去美国,梦太真实了,醒来都以为出门就能看见她;有时梦见我们在路边擦肩而过,而她并不认识我,醒来庆幸还好是梦;有时梦见她又登录上了游戏,给我发了消息,惊醒时发现,天降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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