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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喻绮找他是来道歉的,她歉疚地说:“对不起原榕,那天叔叔阿姨他们直接联系到我们家了,我爸妈都知道我私下里租房给清濯的事儿,当着他们的面,我只能给钥匙。”
原榕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安慰道:“没事儿,事情也不怪学姐,我知道你当时很难做,我和哥哥都不会怪你的。”
他抱着书包往教学楼外走,程喻绮担忧地看了眼他的背影:“原榕,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们的!”
也不知道原榕听没听见,程喻绮难过地叹口气,转身掏出手机继续去接打电话了。
这之后原榕依旧过着见不到原清濯的日子,他在日复一日无可期盼的生活中渐渐麻木,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让父母消气。
某次回家的路上,他凑巧碰到荆渭。对方走到他面前才出声唤他:“原榕……你怎么了?”
荆渭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担忧地问:“我之前和你联系,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听说这段时间你才回学校上课,到底发生什么了,原清濯呢?”
“我要回家了,”原榕拂开他的手,晃了晃腕上的手表,“没时间了。”
没时间了,这是什么意思?
荆渭蹙眉,尽量放柔声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我能帮你吗?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好不好?”
原榕摇摇头:“你帮不了我,要是你能联系上原清濯,那就跟他说一句我没事吧。”
除此之外,他也没别的想知道了。
又过了几天,原榕照常坐家里的车来上课,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守时的专业课老师今天忽然缺课了。
班里的二十几个同学干等了半个小时,才被通知教授的车在来的路上剐蹭了,不能及时来上课,这节课停上。
管理教学楼日常教务的老师前脚刚离开,后脚大家就收拾东西欢快地离开了教室,这时,一个流里流气的男生踹开教室前门,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走到讲台上问:“原榕呢?给我出来!”
班里所有同学同时转身向后排看,原榕抬眸瞥了一眼,看到江柘不可一世的脸。
对方冲下来,将他从座位上拽起:“跟我走!”
“你干什么?”
原榕把他挣开,轻轻说:“没什么事我要回家了,家里有人在接我。”
“回家?回什么家,我好不容易才帮你找到今天的机会,”江柘瞪大眼睛,怒道,“你怎么一点儿不知道给自己争取机会啊,快跟我走!”
原榕被他拽出教室,皱着眉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江柘停下来质问:“怎么了,难道你不想见原清濯吗?”
“……什、什么?”
见原清濯?
原榕古井无波的眸子里忽然泛起了一丝涟漪,他像突然复活了一般,喘息着问:“原清濯,原清濯在哪里?”
“他被你爸关着,据说一直不太配合,所以现在过的不怎么样,”江柘说着说着,忽然烦躁起来,“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能帮你你就谢天谢地吧,快跟我一起走!”
“可是,可是我妈雇了人送我上下学,”原榕犹豫道,“我跟你出校门会被他们发现的。”
“你这人怎么想这么多啊?你都多久没见过他了,还担心这些干什么?”江柘不屑地说,“行了,我他妈可是赛车手,开车技术甩那群傻逼八条街,怎么甩开他们是我负责的事儿,你需要做的就是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原榕眼睛里终于露出一丝光彩,“谢谢你,江柘,你真好。”
“咳咳……”江柘吞咽功能忽然失调,狠狠地呛了一下,“别,别跟我扯这些肉麻的东西,快跟我走。”
他把自己身上夸张又花里胡哨的外套脱下来扔到原榕身上:“以防万一,咱们俩先换个衣服。”
原榕立马照办,将自己的衣服剥下来放到他手里。
洗衣液的馨香混杂着清爽的气息裹在江柘身上,他穿上后愣了愣,随后把袖口放在鼻间闻了一下,脑海里不知道闪过些什么样的念头,还没捕捉到,他就听到原榕不好意思地说:“那件外套穿了两天,还没洗,对不起啊。”
偷闻的小动作被发现了,江柘大窘,耳根开始泛红,他当即后退几步,语气不善地说:“行了行了,我不会计较那么多的,跟我来吧。”
两个人绕到学校后门的停车场,那里也有家里派来的人看守,即便原榕穿着江柘的衣服也有些紧张,幸好江柘快速找到了自己的车,拉住他的手腕飞速狂奔:“快到了,走快点儿!”
一分钟之内,开车、上车、落锁、发动、飙出校门,这一套动作江柘做得行云流水,原榕紧张地看着倒车镜,生怕那些人跟上来。
“不要紧,他们发现了也奈何不了我的,”江柘得意地勾唇,“老子可是F1青少年全国锦标赛的冠军!”
幸好有他愿意帮忙,原榕听着他笃定的语气,心下稍安,也跟着感激地夸了几句:“你真厉害,要不是有你,我可能一直找不到我哥。”
“不可能的,你和原清濯这段时间这么反常,我们都发现了,”江柘说着说着,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连江瑟楷这个狗东西最近也开始找我打听,真的烦死了。”
原榕点点头附和他,又问:“我哥他现在在哪里?我们要去他被关着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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