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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牧歌哭笑不得,他之前还以为人家家境不好呢。
床上传来翻身的动静,唐雪柳嘴里迷迷糊糊不知说着什么。
牛牧歌来不及思考,随手抓了一件,退出衣柜。静静等了两秒,听床上的人再没出声。于是将手里的白色工字背心塞进外套,头一转,脚下抹油,溜出923,奔至755,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他背靠宿舍门,心跳如雷。竟然真的做了这种偷人衣服的变态事,竟然真的做了!
视线落到捧在手里的背心上,他情不自禁低下头,狠狠吸了一口。
香味很淡,更多的是洗衣粉的味道,但晚上搂着睡觉绝对够了。
他想大叫两声,又怕引来其他宿舍的人,这事要是被人发现就完了。要藏哪儿呢?短暂思考了下,三两下爬上床,把背心压到枕头下,翻身躺平,望着天花板大口喘息。
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干这种事,做贼心虚的他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幸好舍友都不在,满室寂静使紧张渐缓。牛牧歌吞咽了两口吐沫,拉开豆腐似的被子蒙住头,从枕头底下摸出背心,蒙在脸上,边闻边忍不住打滚,小声尖叫。
连续不断的情绪波动耗人精力,加上早上五点多就起床,牛牧歌这会儿做贼成功,脑中紧绷的弦逐渐放松,便感到疲累。
但不能睡,还有病人要照顾。他翻身起床,回到923,给唐雪柳量体温。
38.2摄氏度,有点高,看来得物理降温了。牛牧歌甩甩体温计,看唐雪柳抬手挡光,便将床帘拉上了。
这时,宿舍门外隐约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接着,门被推开了。
“这样不好吧,你舍友都不在吗?”
“都出去了。”是刘安强的声音。
他话音落下没多久,淡蓝色的床帘外便响起了明显的接吻声。
牛牧歌:“……”幸好刚刚把床帘拉上了,要不然得尴尬死。目前这状况,只要他不动就没事。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那两人还在绵绵密密亲着,并且各种不明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会要到床上去,老天啊,牛牧歌绝望地想。鬼使神差的,他视线落到了唐雪柳嘴唇上。
因发烧而显得嫣红的双唇,看起来软软的,润润的,一定很好……
一定是疯了,牛牧歌甩掉脑海里疯狂的想法,打了个哈欠。昏暗的空间使不久前强行压下的睡意渐浓。
他纠结两秒,干脆贴在唐雪柳身后,躺了下来。
鼻尖愈靠近脖颈,那令他着迷的味道愈浓烈。他情不自禁贴近,再贴近,直到触到一片汗湿的皮肤。
唐雪柳似乎感到了痒,缩了一下脖子,但没有醒。牛牧歌屏住呼吸,往后退了一寸,合上了眼。
他躺下没多久,底下的两人就整装离开了。但是画着鲸鱼的淡蓝色床帘一直没有被掀开。
牛牧歌搂着怀里人,睡熟了。
这一觉睡了快两个小时。醒来时,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里盛着一只胖乎乎的小手,两只肤色对比鲜明的手十指交叉。
而他的怀里,安睡着一张汗津津的脸,那颗点在鼻尖的小痣,离他的鼻尖一厘米不到。
牛牧歌没有犹豫,低头蹭了蹭那颗小痣,右手支起上半身,准备起床。
就在这时,他瞥见了压在唐雪柳枕头下的那角衣料。他右手食指摸了两下,这质感很熟悉,类似于篮球服。
篮球服?牛牧歌心有疑惑,从枕头下抽出那件衣服,当看到数字“2”上面那熟悉的画作时,瞪大了双眼。
手里的球衣,正是去年他在体育馆更衣室丢的那一件。
第十八章
唐雪柳枕头下面压着自己一年前丢失的球衣,这一事实令牛牧歌连着好几晚夜不能寐。
他躺在床上,搂着那件白色工字背心,两手时而揉捏,时而捧至鼻前深深地嗅,心里一团乱麻。
难道,球衣和背心一样,也是唐雪柳偷的?不可能!想法还没完全形成便被他果断否定,唐雪柳绝对不是那种人。
但如果像他一样,只是一时冲动顺手拿了球衣呢?
这个想法也不成立。因为更衣室的每个储物柜都配有钥匙,想要拿到里面的东西,必须趁储物柜打开的时候,不存在“顺手”一说。
到底是怎么到他手里的?牛牧歌一阵没来由的急躁,他好想就此事盘问唐雪柳,但又不敢。面对唐雪柳时,他总没来由的犯怯。
这时,罗肖怀里抱着一个银白色单反,风风火火跑进宿舍。
“牛哥你这几天怎么老往床上跑?你猜我刚看见什么了?”
牛牧歌自动忽略第一个问题,自从有了小背心,床于他而言就是第二个篮球场。
他有气无力地问:“你看见什么了?”
“我刚去女寝楼下跟陈倩云给你拿相机,看见她对象了!”罗肖拔高声音重复了一遍:“他俩拉着手,那男生个儿和你差不多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据说是隔壁蓝大化学系的扛把子,学霸中的学霸。”
牛牧歌想起了有过一面之缘的岳浪,以及那个打游戏时,只凭声音就能号令他们的男声。那应该就是罗肖口中,学霸中的学霸了吧。
“是吗?”他语气平平淡淡,话音未落,视频通话的铃声响起,是陈倩云。
牛牧歌第一时间将小背心藏了,然后清清嗓,将视频切成了语音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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