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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太宰治。
    芥川龙之介的呼吸一下就屏住了, 眼睛猛然睁大。
    找到了, 他想, 终于找到这个男人了。
    楼顶的风很大, 似乎吹散了男人脖子上的绷带, 拖出很长一截和他肩上的红围巾一起在风中飞舞交杂。
    两个少年都没发现那飞扬的绷带上其实沾染了之前男人因为咳嗽而吐出的红色血液。
    或许是因为两个少年本就伤痕累累精疲力尽地扭打滚进来没能注意那些细节, 也或许是被男人笑着鼓掌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
    总之, 现在,他们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不过,并不在现场的某个人却从监控视频里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角度问题, 他一开始看的并不清楚。
    于是黑发紫眸的男人放大了视频的某个地方,确认后忍不住将手指抵在唇边,张开嘴用尖锐的牙齿略带神经质地不断啃咬。
    原本圆润光滑的指甲被咬得坑坑洼洼,而且异常短,他这一下没控制住甚至咬出了一点血。
    但费奥多尔却发出了低低的愉悦笑声, 他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前倾, 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监控中的画面, 难掩兴奋地看着监控视频中的太宰治。
    他总觉得太宰治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自己那几次遇到的问题很大可能也是对方造成的,但他没有证据,只能算是直觉?
    他也觉得以太宰治的手段绝对不止于此,他甚至不太相信他所看见所研究的那个太宰治会真的自己赴死。
    那样就未免有点让他失望和无聊了。
    但他总觉得不会那样,他在太宰治身上感受到的刺激和危险以及没有思考出结果的奇怪感情,还有与理智思考得出的结果完全相反的发展,都让费奥多尔觉得太宰治还有其他计划。
    这个奇怪世界的一切绝对不止他看到的那样,还有什么内幕是他没能彻底搞清楚的。
    就算一切真的如同他所看到的那样,如果太宰治只是因为太累了最后放弃了,他也要亲眼看到对方的落幕才行。
    戴着毛绒白帽子的紫眸青年坐在地下室的监控视频前喝了一口咖啡,看着屏幕里黑衣黑发的男人眼神复杂。
    “真可惜啊……”他轻声地感叹,脸上时而带着惊人的恶意期待神色,时而又会产生遗憾犹豫和警惕的神色,但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屏幕上的黑发男人。
    “辛苦你们了,你们做得很好,真是一场不错的战斗。”天台上的黑发男人鼓完掌就笑着先开口了,他整个人也从刚刚侧身的姿势变成彻底正面对着两名少年,猎猎作响的风吹起了他身后的黑色风衣长衣摆。
    “太宰先生!”最新反应过来并叫出声的是中岛敦,那声音充满了喜悦和放心,就好像看到那个人的瞬间一切都不用担心了,无论任何问题都能解决一样。
    差点也同样叫出来的芥川龙之介猛然清醒,将那瞬间奇怪的感情咬牙压下去,愤怒和仇恨重新弥漫心头。
    “黑衣男人!”他叫出了自己这四年来几乎日日夜夜都会反复念叨的称呼。
    被他死死盯着的男人脸上被绷带缠住了一只眼睛,另一眼睛则微微弯着笑了起来,夕阳在那长长的鸦羽般的睫毛下打了大片阴影,芥川龙之介距离这么远都看得见。
    那实在是一个过于年轻和好看的男人,笑起来甚至没有丝毫黑手党的凶恶歹徒气息,光看外表完全想象不了他竟然就是掌控了整个横滨黑暗势力的港口黑手党首领。
    但是芥川龙之介更在意的是,为什么事到如今,他终于站在了这个男人面前,他竟然升不起真正充满恶意的杀意呢?
    是的,他愤怒,他疑惑,他充满仇恨,他憎恶,他想冲上去打败那个男人,但他却下意识在逃避杀死他的想法,甚至连真正的杀气都维持不了。
    芥川龙之介从未想过,当他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站在了那个男人面前时,极端的厌恶和憎恨与极端的尊敬和狂热竟然同时在他心里产生了。
    他就好像被瞬间分裂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样。
    这让芥川龙之介开始怀疑人生,觉得是不是自己刚刚一路从下面打上来的时候把脑子打坏了。
    但是还好,最终还是极端的厌恶和憎恨的那一面人格在控制着他的身体。
    因为知道自己的异能对那个男人没有用,芥川龙之介还专门为他准备了物理武器。
    枪已经在战斗过程中丢失了。
    于是他抽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刀,闪烁着寒芒的刀尖对着那个男人。
    “你到底对在下的妹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不愿意跟在下走!而你又为什么要以在下妹妹为诱饵让在下出现在这里?”他高声愤怒又不解地质问对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回答我!!!”
    其实他虽然这么问了,却并不觉得自己会简单得到答案,于是已经做好了战斗攻击那个男人的准备。
    中岛敦也这么觉得,他也并非没有问过太宰先生,但太宰先生每次都只是神秘一笑说些他听不懂的谜语就将他糊弄过去了,于是他也做好了阻止芥川龙之介保护太宰先生的战斗准备。
    但是出乎两人预料的是,站在天台边缘的人竟然真的直接将一切的答案都告诉了他们。
    因为事情过于复杂并牵涉巨大甚至不止一两个世界的概念与重量,以及命运这种难以简单用语言形容的东西,两个少年理解不了,男人甚至还耐心地一个一个给他们慢慢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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