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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陆潮示意周念先去包厢后,走入刚才那几人包间,借了杯白开水,唇角勾起很浅的弧度。
家里那位不让喝,以水代酒,敬各位一杯。
周念也才走开几步,自然没漏下这句,一进包间就问他,家里那位是哪位?
姜陆潮后脚跟了进来,指腹蹭过嘴角,刮下一点血渍来,视线悠悠扫过,慢调哼笑说,家里那位爱咬人的太太。
你活该。
想到刚才被好些人看热闹,周念又觉愠怒,再叮嘱一句,下回不许在这种场合乱亲人。
说时,恰有侍者端水探进包厢,顺便递上菜单。
就听坐在方桌外侧的那位先生笑了起来,笑意散漫,慢腾腾哄着身侧的女孩说:
好,回家亲。
时间也不早了,姜陆潮问周念菜单上有无想吃的东西,周念摇头让他决定,他便利落点了几道菜,轻车熟路的模样。
说是之前谈工作时来这里吃过。
周念想到了隔壁包间的那些男人,想来也是生意上打过交道的人。姜陆潮入伍三年再回来,虽是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但三年经由别人之手奋斗出来的成果早与从前不同。
不过一年时间,要适应在公司的职务变化、盘店、入股,显然不是简单的事情。
她常常觉得姜陆潮比从前沉稳了许多,毕竟19岁的姜陆潮在她脑海中留下的形象实在太痞,身上永远挂伤,嘴上永远挂着不正经的笑意,又骑着那样酷炫的机车。
周念端详着面前人。
他穿了件夹克外套,扣子大剌剌敞开着,里面是一件黑色单衣,头发长长了许多,伤疤也看不到,敛下了那股凶神恶煞的气质。
眉目明朗浓郁,瞳仁很黑,直勾勾地盯着人时,有一种能窥透内心的错觉。这样深邃的眼,只唇角捎带点温和笑意,便深情得令人心醉。
周念想,自己那时是不是也是被这样深情的眼神勾得心动?
于是她伸出手掌挡住了姜陆潮的眼睛。
遮住了上半张脸,只能看到被周念咬破的嘴唇和棱线分明的颌骨。
姜陆潮被周念的动作勾得笑了起来。嘴唇一扯,又裂开一点血渍。
喜欢这样玩啊?他问。
手心被男人睫毛轻轻扫了下,带过一阵暧昧的气息。
周念收回手,淡淡看他一眼。
和正经人沾边的话哥哥一句都不会说?
姜陆潮笑得依旧不正经。
不好意思啊,哥就这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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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确实对食物没有多大讲究。
再好吃的饭店在她这里的评价上限都是挺好,姜陆潮做的翻车料理在她那也能得到还可以的鼓励。
吃过晚餐,回到16楼。
周冠飞给周念打了个电话,问说姜陆潮元旦回不回去,周念往浴室望了眼,我回头问一下哥哥。
好,你们住得近,有空可以多来往,你哥哥一个人在兆海应该挺孤单的。
他说这句话时,周念拂着自己肿.烫的唇,一声没应,心虚至极。
周冠飞像还有话要说,支吾着没挂电话,但半天又只说,你前段时间演出很辛苦,元旦我买只乌鸡炖汤给你补身子。
周念是了解周冠飞的,话少沉默。会让他想说又支支吾吾不说的应当是不小的事,但也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若是出了事,他的语气便不会这样温吞龟速了。
临近元旦了,他们也没什么工作。
周念在工作间里试录了一段小样便收工了。
她去客厅倒水时,姜陆潮恰好从浴室出来。这男人大抵是吞火长大的,这样冷的天只在腰间裹了条浴巾便出来了。
周念目光晃过,心中暗叹了一声这人的肌肉线条,很快不自在地收回目光,背着身不经意开口。
我爸刚打电话,问你元旦回不回去吃饭。
回。
姜陆潮答得很干脆,他走了上来,停在周念身侧,有点渴。
周念转身递过水杯,姜陆潮的掌心扣着她的手将水杯举起。
手臂被拉近,她的视线不受遮挡,极近且直接地盯着他看,目光从男人咽水时滚动的喉结往下。
他的脖颈与肩颈有一定色差,身上皮肤稍白些,常年举铁的人,胸口比她想象得要发达且紧实,喉结牵动肌肉,喝水时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周念观察得入迷,没注意姜陆潮何时已经喝完。
喜欢?
他转瞬放下水杯,将周念的手抓起放了上去,没等她脱手离开,手臂已经掐着腰将人提起放在了桌子上。
姜陆潮的动作很快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想等她回答问题,掌心已经从周念后颈穿进发缝,扣着脑袋吻了下来。
餐桌不高,他需得俯下头颅。身躯笼罩下来,咬她的唇和舌,恶劣地勾着她发出在寂静冬夜中格外明显的水渍声。
她尝到了一点腥甜味,应该是姜陆潮嘴唇上的伤口又流了血。却无暇去顾,姜陆潮的动作也不允许她去思考这些小事。
套房里开着空调,她穿棉质睡衣,套了件针织开衫,在此刻显得单薄。表现在姜陆潮的掌心可以轻易感知她的变化,从而恶劣地根据她的反应做出下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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