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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说出来了。
这话在白希之心里响起,而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枕头狠狠砸在她身上,白希之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被一个又一个枕头砸中,待沙发上的枕头都扔完了,气喘吁吁的邵沫这才骂道:
“白希之,你以为你有多伟大?多甘于奉献?多么具有牺牲精神——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罢了!”
最后一个枕头是邵沫自己。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掷地有声。最后她踮起脚尖,拽住了白希之的领子:
“如果我偏要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呢?”
“——所以,其实也算我活该。”
两年后的邵沫回忆起这些,她揉着太阳穴无奈地叹口气,如今已经毕业的白希之在她老爸的公司里上班,整天西装革履的,正经得几乎看不出来她过去是个什么样子。
“所以她这次又犯什么事了。”
大三的岸小真和邵沫一起上的课变少了,而且岸小真逐渐转移了生活重心到西点学校,邵沫准备听家里的话读研,碰面的机会虽然少了,但这不妨碍她俩成为一对密友——介于一些过去的因缘。
“我们家有些迷信,我一直让她上床的时候把拖鞋朝外放,结果她就是不听,老是把拖鞋朝里放!”
岸小真愣愣地问:“为什么不能朝里放。”
邵沫又拍了下桌子:“朝里放的话会有小鬼穿上鞋爬上床——我知道这听起来不靠谱,但是我从小就是被这么吓唬长大的,所以对这件事有点强迫症。”
“结果那个白希之就说什么要破除迷信……”
看来明天就能和好了。
岸小真托着下巴,思绪飘向窗外——天气变冷了,今年很快就会过去。
日子过得好快啊。
和邵沫告别后,岸小真就插着兜走在街上,沈石渍的车停在大学车库里,她正往那里走。
两年后,沈石渍的职业生涯也势如破竹,她这颗金子好像终于发亮了。只是,发亮的代价就是越来越忙的生活,经常性的出差。
但这是好事,岸小真真心为她高兴。
沈石渍就催促她去学车,这样出差以后她可以开自己的车去上课,比自行车轻松点,也安全点。
不仅如此,她们还一起搬出了之前的老旧公寓,住进了一个更好的小区——这也是为什么岸小真和邵沫现在关系反而更深了,她们搬进了白希之和邵沫住的那个小区。
更大的屋子,复式,坐北朝南——白希之靠自己的关系给沈石渍在小区里找了间很不错的房子,她自己说是为了报恩,当时有点喝醉的沈石渍就拉着岸小真很臭屁地说:哼,算你识相!
岸小真只好和白希之有点无奈地对了对眼神。
虽然岸小真没有理由搬家,但沈石渍还是找了个借口打电话给岸阿姨,让岸小真和自己一起住。以前分别住还好,现在住在一起了,岸小真总有种自己真的被沈石渍包.养了的错觉。
虽然,好像是很像。
岸小真开着沈石渍的车,来到小区车库后,一下车疲倦就涌了上来。
今天的她不仅去上了课,下午还去西点学校上了几个小时,最后在等邵沫来的时候一直在学□□之,几乎就没有休息过。
这段时间来这都是她的常态。
主要还是因为沈石渍不在家。岸小真一边扔着车钥匙,一边缓缓往家走。
不在家的话,走路的速度再慢也无所谓,因为回家以后也没人在等自己。
但路总是会走完的。她按了密码,进了家,果然,两层建筑里安安静静的,灯一盏也没开,月光泄进来,微微照亮家具。
岸小真也没那个心情开灯,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久的呆,肚子也不饿,就是——
就在这一刻,岸小真突然能理解沈石渍为什么总是想喝酒了。
她站起来去厨房,打开冰箱后拿了瓶酒,就在这时她停住。
因为她发现啤酒的数量少了。
少的还挺多,很明显。
岸小真嘴角浮现笑意。她把酒放下,又脱掉拖鞋,蹑手蹑脚地上了楼,卧室门缝里果然透出一丝光亮。
她轻轻开了门,发现床灯开着最柔和的那一档橙色光,而香薰也点着,宽敞的双人床上洒满了花瓣,角落的音箱其实还在放着非常安静的纯音乐。
岸小真止不住地笑——因为睡在玫瑰花瓣之上的,还有一个浴袍半开的沈石渍。
看来她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但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岸小真轻轻走过去,她捏起被子一角想给她盖上,结果睡美人似的沈石渍却忽地睁开眼睛,她一个翻身搂住了岸小真,软绵绵地笑着说:“被我骗到了吧。”
岸小真看向她:“在装睡?”
沈石渍还是有点困的样子,她笑意更深:“我说我刚好醒了,你信吗?”
岸小真点点头:“我信。”
见她还想睡,岸小真也不多问,她俯身亲了亲沈石渍额头说:“睡吧,这里我收拾一下。”
沈石渍忽然跟闹别扭似的扭着身子说:“不用就浪费了。”
这些花瓣,音乐,香薰,还有此刻的氛围。
重逢的喜悦,逐渐分泌的荷尔蒙。
岸小真抚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你现在这样,还有力气吗?”
沈石渍还有点醉意,所以干脆就不要脸了,她躺在那敞开浴袍,春光乍泄。她就这样躺着,眨了眨眼睛:“我不需要力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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