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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楚州就这么紧盯着出清的脸,看起来格外愤然,你不说是吧?
他忽然一把攥住了楚倾的手腕,直接横冲上马路中央,拦下来一辆出租车,就如同押送一般将楚倾给推入后车座。
师傅。楚州坐在楚倾身边,不知是不是愤怒到了极点,此刻的声音反倒趋于平静,就如同风雨欲来,去海城市中心高级疗养院。
楚州从小力气就比楚倾要大,在国外经过两年的集训,一身肌肉已经达到了专业运动员的水准,身高更是比自己的哥哥要高出半个脑袋。
当出租车刚一停稳,他就丢下了一张百元大钞,几乎是一路拖拽着楚倾上楼,毫无阻碍、一路大步流星地来到病房门口,准确无误地推开大门,直接将楚倾给甩进去。
楚倾踉跄着几下,还是借着病床的栏杆才勉强站稳,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楚州,胸膛不住起伏,对视了大概几秒钟后,他深深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该来的都来了
楚州什么都知道了
楚倾楚州这个时候双眼之中爆满血丝,胸腔当中发酵着的雷云终于爆发,指着病床上消瘦又干瘪的楚阳秋咆哮出声,现在你来告诉我,爸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为什么对我隐瞒这一切,现在整个海城都是你的那档子烂事,这一切到底跟爸都有什么联系,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模样,你还有个当哥哥的样子么!
面对这滔天怒火,楚倾就如同汹涌汪洋上的一叶扁舟,大脑血液都仿佛被冰封住,目光颤抖而又迟钝,
直到现在他才无力发现,面对这楚州的这些问题,他回不回答都显得那样苍白。
爸是因为楚倾的喉咙就仿佛插了成千上万片玻璃,光是吞咽这个动作都足够鲜血淋漓,拳赛所以才
爸为什么会去打拳?楚州就如同红了眼的牛犊冲上前来,咣当一声将楚倾按在了墙壁上,几乎是咬牙切齿,他明明都退役了,并且答应我再也不去打拳了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为什么
楚倾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楚州,压根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关于楚阳秋参加拳赛这件事,他也是上辈子临死前不久才知道的,这个真相足足迟到了整整十年。
如今二十岁的自己,根本没法将这一切告诉面前的楚州。
楚州攥着楚倾的衣领,手背上青筋都仿佛要爆炸开来,双目赤红,字字泣血,你之前说自己来海城上大学、有舅舅一家照顾,结果我来海城的一路上都听到了些什么,人人都知道一个叫楚倾的学生跟他妈的什么傅家陆家顾家掺和在一起,你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你自己作死往火坑里跳么
你现在看着我,告诉我他现在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毕竟他来A大就是为了从自己哥哥嘴里听到事情的真相,强行忍着哽咽,你现在告诉我,我听到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楚倾如今实在是有口难言,不胜其苦,几度张嘴,又几度将到嘴边的话语都和着刀子吞下,
小州到了这个时候,他的眼眶当中难以克制地漫上眼泪,看着楚州双目潸然,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就如同肝肠寸断般,楚倾勉强提起嘴角,不知是哭还是笑,哥哥真的
五脏六腑内只有说不清的酸苦和伤悲,然而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又该如何讲起,那一口气卡在喉口足足三分钟,最终被他颤抖着叹出去。
他没法否认。
光是陆恒的存在,就让他根本否认不掉。
好。听到这样的答案,楚州就好似早就料到这一切,通红着眼眶,气到双肩压抑不住颤抖,我就知道。
然而下一秒钟,楚州就如同火山爆发一样,拎着楚倾的衣领直接将他丢出病房,你他妈的给我滚!
楚倾简直是惶然而又惊惧,趔趄了好几步,又扭头扑到病房门上,用自己的手指强行卡着门缝,不让楚州将门关上,小州,小州
楚州就如同恩断义绝一般,冷冷对他下达了最后通知,我和爸都不想再看见你。
别他妈用你卖屁股的钱来供爸。
我他妈的嫌脏。
咣当一声,病房的大门就这么在楚倾面前关上,屋内屋外就如同截然不同、永不相交的两个世界,好似全世界的雪都倾倒在这一条冰冷惨白的走廊上,头顶射灯的光线就变得恍惚昏花,丝丝渗透着刺骨寒意。
楚倾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身体就如同寸寸石化,让他压根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的医院,更不知道浑浑噩噩的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大脑好似完全丧失功能,根本无法正常运转,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情都在这一天丢失了。
他是溃逃的残兵败将,也是流浪的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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