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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她不过是出去办事了而已,就让他们把未央宫闹成这样,苏玉实在是不能不发落他们。
皇夫那是陛下心尖上的人,要是皇夫真有个三长两短,未央宫里的人一个也保不住。苏玉沉着声,都滚到刑堂去领鞭子。
鞭子事小,苏玉还有后话,要是陛下要另外处置,我也留不住你们。
按照陛下的性子,定是要处死他们的,下面的人依旧沉默,既是暗卫,做错了事情,便不会再辩驳。
阮言最后一个走,苏玉意外地单独给了他话,别因为皇夫的几句夸赞就忘记怎么做暗卫了。
奴明白了。
阮言是重大失职,陛下虽准许皇夫自由在皇宫内活动,但也要在她的同意下,也是阮言倒霉,遇上黎问谋反。
可他实在是拎不清,想着要帮着祁晏给祁太安一个惊喜,宫里危机四伏,皇夫不知道,他竟也忘了个彻彻底底。
该罚!
苏玉揉了揉眉心,转身进了关押望隐的那个房间。
望隐听见响动,以为是祁晏来看他,也就只有祁晏会来看他,但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苏玉。
苏玉一身风尘,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望隐这些日子瘦的厉害,那毒的毒性太凶猛,尽管太医已经尽力延缓毒发,但望隐和宋阿山还是深受那毒的折磨,每日食不下咽。
他们两个已经形同废人,犯不着有专人来看着,甚至没有绑住他们了。
即使是能够自由活动,他们也没有什么力气,多是躺在房间里,等待死亡降临。
望隐开始闹得厉害,他最怕死,与宋阿山打了好几场,最后终于认命,却仍有不甘。
他不想死。
宋阿山睡在地上,恍然未觉,望隐靠在角落里,他的目光涣散,饶是如此,他还是自苏玉进门时就认出了她。
你怎么来了?他的嗓子也哑得厉害,有些失魂落魄地笑了笑,来见我最后一面?
苏玉皱了皱眉,她许久没回来,不知道望隐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从前这人扮傻时总是扬着一张笑脸,此时竟然连笑一笑都很勉强。
她那一向冷淡的心微微动了动,她卡住望隐的下颚,将好不容易找到的解药喂了下去,幸好还来得及。
她的手微凉,又用力,生怕望隐咽不下去,但她显然是多虑了,望隐比谁都更想活。
尽管苏玉什么都没说,望隐也知道这是解药,他艰难地咳了几声,谢谢。
苏玉没应,找到解药这件事本该是清晓负责,但清晓手上的事太多,本就是两个叛徒,又能延缓毒发,她不会太上心。
清晓只会努力摸出顾家的眼线网,但找到解药在她哪里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苏玉太了解清晓了,清晓从来都是以陛下为重,排在首位的肯定是陛下的安危。
那日与清晓在院中说话,清晓无意间提及她爱吃莲子,苏玉却想到些别的什么,她成为暗卫多年,早已是心如顽石,经历当年的事之后,她更加是什么都以冷漠待之。
有人说她笑得太难看,她就再也不笑了,苏玉本就是这般执拗的人。
但她居然记得望隐希望她开心,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清晓说过这样的话不下百次,可望隐的神色在她这里却是独一份的。
一片赤城,装也装的太像。
她当时的心思再奇怪不过,她整理不清楚,索性去找清晓,得了探查顾家眼线的差事。
只要望隐还活着,就总有弄明白的那一天。
顾家的胃口大,网也大,要想不动神色地摸清整个脉络还要拿走解药,并非容易的事。
苏玉不眠不休地熬了好些日子,才将那些主要的人都一一查出来。
得了解药之后,她第一时间就赶回了宫里,只是黎问谋反实在是无声无息,饶是她知道祁太安应该早有谋略,也难免担心,这样一耽搁,她到未央宫给望隐服解药的时间就比她预计的要长了。
但也总算是了却了她心中的一桩大事。
喂完解药之后,她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到了门口,她回头去看,望隐目光呆滞,倒是有些像苏玉第一次见他,果然是个傻子。
祁太安安抚祁晏睡下,祁晏这些时日本就睡得不踏实,又胡思乱想,很快就睡着了,盯着祁晏安静的睡颜看了半晌,祁太安终于出了青云殿,
清晓命人给祁太安换上朝服,今日的早朝有好戏,不能耽搁。
都安排好了?祁太安问了一句。
是,秦大人安排的,她已经带着人过去了。
祁太安勾了勾唇:那就好。
今日的早朝有些特别,黎相依旧没来,而宫侍居然将龙椅搬到了殿外,所有官员也都在殿外等候。
没有烈日炎炎,只有人心惶惶,何况不久之后,有人将刑架摆到了中央的空地上,那刑架即使是在日光下也显得阴森可怖,众人纷纷议论,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秦时亲自押着人上来了,那人蓬头垢面,步履蹒跚,右边脸肿得老高,似被人掌掴。
等到侍卫将那人绑到刑架上,底下的朝臣才看清,这居然是,居然是黎相。
一片哗然之中,祁太安也到了,冷冷地扫过朝臣,底下马上噤声,知道昨夜黎问谋反的人在少数,多数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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