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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谨的体温偏低,喜欢从正面抱他,贺鸣则恰好相反,还会亲他。
但这几年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小矛盾,两人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两人同时出现在他房间的几率并不高。
贺鸣将脑袋枕在江遥的腿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我只是不想看江遥那么为难,给他一个建议罢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说着,握着江遥的手把玩,委屈地看了眼江遥。
江遥不想他们吵架,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对谢知谨说,“对对,贺鸣没有真的要你搬出去,你别生气。”
江遥看着脸色更冷的谢知谨,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话了——前两年谢知谨病情得以控制,也不必再吃药了,但现在仍会定期去看心理医生,可惜他情绪依旧不外露,江遥每次见他冷着脸,总怀疑对方的病并未好全。
谢知谨皱眉看着赖在江遥身上的贺鸣,说,“今晚是我,你出去。”
贺鸣抿唇,“凭什么,我先过来的。”
谢知谨干脆直接动手去揪江遥,贺鸣也不肯放手,谁都不让着谁,就这么僵持着。
江遥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一个头两个大,但这么些年,如此情况多发,他已经能找到很不错的处理方法,因此忍着羞耻道,“别吵了……大不了一起睡嘛。”
谢知谨和贺鸣齐刷刷看向江遥,看得江遥脸颊飞起两团红云。
江遥咬了咬唇,咕哝着,“但是不可以,那个……”
他想到那些画面,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了。
贺鸣一寸寸摸他的指骨,热度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哪个?”
江遥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垂眸陷入贺鸣如月的眼神里,抬眼又撞入谢知谨幽深的视线中,热海翻滚,卷起千层浪。
第二天的江遥不肯搭理言而无信的两人,无论贺鸣怎么哄都闷声不答,穿好鞋就往外走,留下面面相觑的谢知谨和贺鸣,满脸写满“都怪你”三个字。
事实证明,江遥就是自己吓自己,同事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其它意思。
日子伴随着一些小吵小闹,有条不紊且平淡地过着。
李维出差路过A市,拉上韩清一起来江遥家做客。
江遥和贺鸣去市场买了不少海鲜,又到附近的饭馆去加工,谢知谨去接大学好友。
李维是知晓三人住一起的,他这人神经大条,谢知谨说房价贵,跟江遥和贺鸣挤一挤他就深信不疑,甚至还跟谢知谨吐槽起背房贷有多辛苦——他去年跟女友结婚,两人打定主意不要孩子,面对父母催小孩,李维直接去结了扎,堵了父母的路,如今跟妻子的小家经营得有声有色。
但韩清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他是半路被李维拉来吃饭的,得知三人住在一起,虽然诧异,但也没多说什么。
韩清大学谈过一段恋爱,毕业后和平分手,空窗期几年后,最近被公司老总的小儿子缠上了。
长得顶可爱的一个小孩儿,才读大一,行为处事有点幼稚,不是韩清会一眼心动的类型,但每次见了韩清总撒娇个不停,韩清一拒绝他就委屈巴巴地掉眼泪,八面玲珑的韩清也拿他完全没办法了,只能跟他周旋,希望对方能早日知难而退。
这不,又开始信息轰炸了。
“韩哥韩哥,周末我们去看电影吧,好不好嘛?”
“我跟我爸说不让你加班,去吧。”
“韩哥,你在干什么呀,一定在想我吧!”
“我也好想你哦!”
韩清忍俊不禁,给他发了“没空”两个字,转眼见到江遥正盯着自己。
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唇角是翘着的,把手机收起来,说,“今晚多谢招待,下次我请客吧。”
江遥天然对韩清有好感,闻言高兴地点头,“那当然好啊。”
两人聊了会大学和工作的事情,拐着拐着话题就到了江遥三人一起住这上面。
江遥心虚得不敢看韩清的眼睛,支吾道,“谢知谨懒得出去找房子,就……”
韩清只是微微笑着,并不拆穿江遥显而易见的谎言。
临别前,他看了眼谢知谨,对江遥说,“开心就好,不必管别人怎么想。”
江遥疑心韩清看出来了,但韩清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上了车后,韩清又收到了不少信息,“韩哥,不想看电影我们就去滑板,我滑板可厉害了,我表演给你看。”
他暗灭手机,忍不住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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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李维和韩清,三人慢悠悠往回走。
再有一个月就是过年了,去年江遥以工作为由没回家,在贺家过的年,贺母毕生所求是贺鸣过得幸福,性向什么的反而不重要了。
今年轮到和谢知谨回家。
江母这两年见谢知谨和江遥分手的希望渺茫,谢知谨每次去江家又处处周到,她也渐渐地接受多了半个儿子这件事。
江遥回家的心理压力终于没有那么大。
晚风吹啊吹,吹得江遥打了个颤,他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知谨和贺鸣异口同声问,“笑什么?”
江遥踩着前方的影子,笑得有点傻气,“不知道,想笑就笑了。”
他只是觉得自己很幸福。
三人进了家门,贺鸣环住江遥的腰,轻轻吻他的唇,“那么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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