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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前提前跟小老板说过,所以院子和房屋都有人提前打扫,梁江波爸爸开车接我们,我年轻漂亮的妈妈把他也给震惊也一番,他把我们一家送回去,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回家。
他儿子很出息地谈了上海女朋友,还私自去见了人家女孩子的父母,这回可得好好盘问盘问。
我家院子还是老样子,冬季的沙尘让犄角旮旯看起来灰扑扑,没以前光鲜亮丽,我挑挑眉就让所有角落的沙子和灰尘聚集起来落到别处,家里很温暖,桌椅板凳都清洁擦拭过,冰箱里食物也都准备好了,我们一家人惬意地坐到沙发上。
还是自己家里舒坦。我爸进门换了舒服的睡衣坐到沙发里,窗外纷纷扬扬开始飘雪花,而我家里温暖如春。
把妹妹放回摇篮,我自己光着脚上二楼,熟悉的卧室,熟悉的照片,还有墙上那张铅笔画。
我真的变成一个大人了,变成符合这个房间的大人,这是我当初梦寐以求的,真好。
我爸妈闲不住,起身张罗小卖铺,开开心心从库房里往出取货,让小卖部再次开张。
我们当时存了许多货物,足够卖到过年的,搬家去上海让小卖部的生意停下来了,这回开门做生意,大甩卖,一律只要半价。
沉寂了一个多月的小卖部再次开张了,而且挂上了大甩卖的牌子,相熟的顾客们非常高兴,纷纷来抢购自己心仪的商品。
小卖部之前的饮料跟副食都被筛选过,过期的就都丢掉了,还在保质期的半价销售,非常实惠。
各种材料的雕塑摆件也大幅度降价,这些精美的东西在其他地方是买不到的,有些人收藏了以后还会跟其他人转手买卖,价格一向稳定,这次我家最后一批工艺品优惠大甩卖,而且言明全家已经搬去上海,以后再想买这样的工艺品得去上海买,大家抢购之余也难免唏嘘。
小卖部这些年给大家带来过许多惊喜,现在也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
成箱的工艺品被人买走,还有的人从其他县城来进货,货架一点点被搬空,小卖部也冷清下来。
也有以前的同学来看望我的,聊聊天,说自己在哪读书,学校怎么样,我也只是随意地讲讲上海的见闻,我不会跟他们聊我的生活还有我自己,因为我们就要分开了,而且以后都大抵不会有交集。
我爸妈没有反对我卖掉房子,因为我已经答应他们把我们上海的院子拆掉重新翻盖,弄一栋更舒适、更合心意的。
我爸的亲戚们现在已经断了高攀我们的念想,我妈过年前回去看姐妹还有弟弟,她的变化让一众姐弟艳羡不已,她比最小的妹妹还要年轻漂亮,亲戚们一起全家福,我妈就像一群姨姨姥姥里面的侄女。
本月二十八号春节,这个年过得五味陈杂,一方面要离开居住多年的家,心里有些舍不得,另一方面心态已经改变,明白住在这里的生活质量远不如上海,离开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总而言之,房已经确定要卖了,于是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都被一件件打包起来,
给亲戚们拜年,也去了梁江波家,他们知道梁江波跟殷晴谈对象以后也非常重视,火急火燎张罗着要给梁江波在上海买房子。
梁江波爸妈跟我爸妈不一样,他们都有工作,退休之前基本上没办法去上海跟儿子一起生活,长吁短叹很是无奈。过完年就是月底,我千不愿意万不愿意,还是得乖乖回船上受苦受罪。
离开陆地的无力感再一次包裹了我,我躺在床上欲哭无泪。
第二天,身体实在是难受,让兰泽找船上的医师给我开了些具有助眠效果的药,我昏昏沉沉睡过去。
我是被我儿子扯嗓子的嚎哭给吵醒的,鲁米妮娜不靠谱,告诉我儿子我会生病死掉,王杰瑞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硬是把他爸给哭活。
身体乏力得厉害,头也晕,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要坐船了,难受得要命,整个人都像是软塌塌的泥巴。
这一路十五天,从第四天就开始狂风暴雨,海浪把船摇得左摇右晃,我儿子抱着猫鹫缩在我怀里,我真怕一个大浪把船拍散,把我们爷俩埋葬在茫茫大海上。
该死的暴风雨六天没停,我脑子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每天就在房间里昏昏欲睡。
我们还是条件好的,有自己的房间,那些平民和旅客是在大通铺的,条件更恶劣,朱莉去拍了好多照片,听她的形容我都觉得头疼。
最后的几天风暴平息下去,我们成功抵达希连希亚帝国第三大港口法尔宾西港。
孱弱的我被扶着颤颤巍巍走下船,如饥似渴地吸收属于大地和土壤的魔力。
阿娜和阿福姐弟俩下地以后腿都是抖的,十多天里我虚弱得厉害,都是兰泽在照看它们,它们依偎在我身边都叫得特别惨,让我心疼极了,抱着它们安慰了老半天。
我们的隆山巨蜥阿旺就比较皮实,也没什么不舒服,牙好胃口也好,吃得多拉得也多,丝毫不用我们担心。
隆山巨蜥水性非常好,部分品种本来就能在水中长时间活动,这趟旅途对它来说是小意思。
无论如何,这可算是让我熬到头了,在旅店里睡了一觉,我他妈再次重获新生!
在法尔宾西港使用最多的语言已经是希连希亚语,这里离帝国腹地永夜长廊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依旧有白天和黑夜,但此地的居民已经有多半是小眼睛朝天鼻、满口獠牙的希连希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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