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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妈还有花花都被装进空间包带过石门。
等他们恢复意识,已经在上海的洋房里。
看着墙上的挂钟和明亮的灯光,我爸妈都忍不住眯起眼睛,一个月的经历就像一场荒诞的梦,仿佛是一转眼,他们就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过度过了一整个月。
我妈怅然若失,她说她都没忘记抱起王杰瑞的感觉,没忘记王杰瑞叫她奶奶的声音,她能抱着自己小床里的女儿了,却舍不得活泼可爱的大孙子。
我爸也很惆怅,他也想王杰瑞了,他说我们应该把他大孙子也带回来的。
我明白他们的感觉,带回来是早晚的事,但不是现在,他们的大孙子需要时间长大,以后才能顶着回溯的力量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我爸妈在对面宅子里生活的时候深感不便,写了一大张纸需要购置的物品,从家用电器到生活用品,从衣服鞋袜到床单被罩,他们要把小岛上的房子完完全全焕新一遍,让它成为爷孙三代温情的家,而不是一个水晶棺材似的小洞窟。
都怪我拥有创造水晶和宝石的能力,这使得我爸妈非常矫情,总觉得宝石和水晶是冷冰冰的石头,他们说家里的椅子板凳就该是绑着布垫的木头,而不应该是冷冰冰的玻璃和水晶,那不是给活人用的玩意。
我精心制作的结晶衣柜明明就很漂亮,比木头的精致多了,什么花色什么造型都有还没味道,他们却嘴硬着说一定得换木头的,哪怕不服贴也没有关系。
好好好~!我还能不听我老子和老娘的话吗?
他们要换就换呗,我们家现在不穷,给两层小楼添家具和生活用品也没什么压力。
我妹妹采依在小床里咿咿呀呀伸胳膊动腿,她不知道哥哥还有爸爸妈妈都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趟,也不知道自己有个大她两岁多的大侄子。
花花也激动得又蹦又跳,它在光线暗淡的小岛上跟瞎子一样生活了好几个月,重新回到光明中,不住地摇尾巴,在我们身边跑圈。
它现在也算是我家的一份子了,我爸妈愿意把它养在我家院子里照顾它,让它以后再也不用到大街上流浪。
有我爸妈陪我分担压力,我可算是除了心腹大患,神清气爽住回了公寓,享受几天打游戏看电影吃饭睡懒觉的悠闲生活。
我好哥们梁江波一家前段时间都来上海看他了,跟殷晴一家一起吃了饭,两家人这几天正一起到三亚旅游,梁江波可劲表现,殷晴也全力讨好未来的公公婆婆,二位都生怕双方父母看不对眼,要棒打鸳鸯散。
目前来看按梁江波的线报说就是局势一片大好,两家大人对对方的家庭条件和受教育程度都非常满意,梁江波和殷晴本来也是优秀的好孩子,谈朋友也光明正大积极寻求家里的支持,两家家长又不糊涂,肯定不会乱扯后腿。
田新那边有点拉胯,本来打电话说好了假期有二十天假,想要带了他爸妈一起来上海找我玩的,学校临时有事把假期给取消了,今年过年大概也没假期,只能看明年还有没有机会。
他倒是也给我和梁江波写了信,信里夹着照片,晒得黑不溜秋的,倒是看着高了不少,没原来文文静静的模样了,穿着军装很有男子气概。
殷慧梨依旧是在美国,我托她家人还有她姐给她消息,她终于收到了,给我打了通越洋电话,大概三分钟,我祝贺了她的考试成绩,她不咸不淡地跟我说了点她在那边的见闻,有人在叫她,她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到公寓住,洋房地下室的蝎狮就交给我爸妈照顾,每天早午各两公斤奶酪碎和五公斤肉馅,晚上还有一大盆牛奶,家里没点积蓄还真养不起那玩意,它也知道好歹,不乱叫唤,自己懂得在固定地方上厕所,很省心。
有回溯的力量加持,它一身伤口现在已经基本愈合了,难办的是那些肢体上的残疾,原本的蝎尾伤到了神经,耷拉着已经举不起来了,翅膀也残缺不全严重骨折,被拔掉的牙齿、被剜掉的爪子还有被伤到的大雀雀都需要长时间的回溯才能慢慢恢复,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我们家奶酪和肉馅都是从冷库直接几十箱一起进回来的,一箱二十五公斤,都储存在我们家地下室第二层的冷库,否则天天去市场买肉也是个大麻烦。
我爸妈现在已经很熟练了,一个人带着黄姨推着我妹外出散步,另一个下地下室喂猫,黄姨天天都住在我家,她只知道我家收养了条皮毛挺滑顺的独眼串串狗,却不知道她的大少爷和少奶奶在上锁的地下室里还养了头长翅膀的狮子。
说起来,我对王杰瑞的照顾也给我爸妈很多的启发,他俩都不止一次说如果能把我妹也教导得和王杰瑞一样好,他俩做梦都能笑醒。
王杰瑞的习惯很好,哪怕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每天晚上九点也会躺到被窝里,听爸爸讲完两个故事以后抱着小猫鹫安心睡觉。
王杰瑞知道早晨起来自己站在小凳子上洗脸刷牙;知道自己清洗吃完点心的盘子;知道下午三点以后就不能吃饼干和小点心;他会像小老师一样给围成一圈的阿福、阿娜、阿旺、小猫鹫还有花花绘声绘色讲故事,那模样可爱极了,谁见了都会打心底里喜爱。
我爸妈总说没有妈妈的孩子性格会乖戾暴躁,是不健全的,但王杰瑞生活在黑暗的地底,那股子属于小孩子的阳光和开朗却是他们所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简直是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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