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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这天底下就没他不会的。
昨天那场聚会,来的那些漂亮妹妹都是听说周夫唯在,才特地过来的。
熊漪挨个照顾的周到,结果人除了道声谢,就没多看他一眼。
那眼神,跟拉丝似的,黏在周夫唯身上,扯都扯不开。
所以他现在说话倒有点像带了点泄愤的味道:昨天晚上和你说的话啊,这可是他这辈子头一回。他那种,人死了嘴巴还是硬的,而且......
他越说越兴起,正要开始自己的滔滔不绝,房门被推开。
周夫唯刚洗完澡,头发带着微微湿气,那双深瞳像是在浴室浸久了水汽,罕见也清澈几分。
身上套了件卫衣,裤子是浅灰色的抽绳运动裤,整个人看着清爽干净。
他把手里的毛巾砸过来:你他妈乱说什么。
熊漪刚把毛巾拿开,周夫唯人就过来了,抽走他的手里的手机,走到一旁坐下。
夏荷也听到声音了,喊了一声:周夫唯。
他半晌没回应,手指拨弄着桌上的不倒翁。
今天早上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大脑就自动回放了昨天他给夏荷打的那通电话。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傻逼。
你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所以才不敢接我的电话吗?
没想到夏荷会问的这么直接,周夫唯皱了皱眉,懊恼地抓了下额发,又想去洗澡了。
我觉得很可爱啊,小唯昨天那样,很可爱。她的声音突然压的很低,本来就是那种软软的音色,此时更加撩人。
熊漪全程在看着他,周夫唯不爽的踹了下他的凳子,用嘴型无声的骂了句:看你妈啊!
熊漪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过头去,重新盯着游戏界面,不过耳朵倒是竖着,听的很认真。
周夫唯语气生硬带着寒意,冷笑着:别说这种话揶揄我,以为我会吃你这套?
那我就喜欢恶心的。她好像有点苦恼,但话里分明带着笑意,怎么办啊,我好喜欢小唯,恶心的我也好喜欢。
熊漪偷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好奇往回看了眼,发现周夫唯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桌子上。
整张脸都埋进臂弯里。
熊漪好奇,问他:怎么了?
他的声音沉闷传出:滚。
熊漪:啊?
他彻底没了耐心,语气恶狠狠的:我让你别他妈烦我!
得。
熊漪耸耸肩,知道这少爷八成是脾气又上来了。
有时候他都心疼夏荷,怎么就和周夫唯在一起了。
这人脾气比他的成绩还烂。
熊漪起身出去了,还非常贴心的替他把房门给关上。
好半天,周夫唯才抬起来。
那双平日里总是散着光,或冷淡,或蔑视的一双眼,此时却水光潋滟的。
他声音低沉,爆了句粗。
真他妈的,操了。
奶奶见夏荷这么久没进来,问她在外面干嘛。
夏荷把手机收好进屋:没什么,打了个电话。
奶奶若有所思:是和昨天那个男娃娃?
昨天晚上是姑姑和奶奶一起睡的,两母女难得同床共枕,讲了半宿的体己话。
不过昨天的谈话内容大多都是围绕着夏荷和她那个男朋友的。
姑姑原本是对孙淙丽没什么好感,担心她别有所图。
但昨天看到那个小男孩的长相后,她又实在讨厌不起来。哪怕心里还是对这种大城市里长大的小孩有种奇怪的偏见。
但好看的人总是能莫名其妙让别人心生好感。
奶奶因为盲眼看不见,姑姑就形容给她听:我以前总觉得夏荷她妈脑子蠢,就因为贪图一副皮囊就把自己半生的幸福搭了进去。但昨天看了夏荷男朋友的照片后,我我觉得夏荷她妈更蠢了。贪图长相也应该是贪图这样的。最起码不会亏。
奶奶只骂她: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
姑姑如今这个岁数了,也只在奶奶面前才像个小孩子:您要是能看见,您也会这么说。那张脸,是真的俊呢。
夏荷将东西拿进屋,准备把门带上。
嗯,我看他昨天喝了久,怕他今天难受。
奶奶点了点头,想再说些什么的,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大年三十那天,夏荷忙前忙后的忙了一整天。
姑姑回家去了,现在家里只剩下她和奶奶两个人。
邻居家热热闹闹,几个小孩围着门口打闹,门前还堆着几个雪人。
稍微大些,读完中专就外出打工的哥哥姐姐们则坐在门口嗑瓜子打游戏。
一个个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穿着打扮也是时下流行什么便穿什么。
偶尔在厨房忙活的大人们朝外喊一句,让他们进去帮忙。
他们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嘟囔着游戏刚开。
也不能说不羡慕吧,人是群居动物,都向往热闹。
不过这样清寡的生活夏荷早就习惯了,以前爸爸还没因为犯事坐牢的时候,他也很少回家。
家里很长一段时间基本只有她和奶奶两个人。
饭做好了,他们这儿的习俗是在吃年夜饭前放一卷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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