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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珠颔首应下。
白近流则随口问:什么宴会,好吃的多吗?我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狴犴道:庆贺你归位的宴会。
然后说好吃的多,非常多,足够他这头饕餮敞开怀吃个够。
当然做什么也随他心意,总归是独一位的太子,捧着他还来不及,谁敢拦他。
白近流听了很高兴。
在王渊呆这么久,里面除了妖王尸骸,什么吃的都没有,他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便痛快应下,被领着去太子寝宫。
然而才走两步,就倒回来,眼巴巴看着拂珠:姐姐不跟我一起吗?
大妖们失笑。
狴犴也笑:怎么你沐浴更衣,也要拂珠陪着共浴才行吗?
共浴?
白近流这下彻底倒回拂珠身边。
姐姐!他眼中闪烁着名为快乐的光泽,显然是记起以前在万音宗时,那些和拂珠一起在小溪里捉鱼玩水的日子,我要和姐姐一起洗澡!
才止住笑的大妖们闻言,再度失笑。
狴犴道:你这么大的人了,可以自己洗。
白近流想也不想地说:我不可以。然后问拂珠,那我变小,姐姐像以前那样帮我洗澡,可以吗?
说着变回巴掌大小,熟练地往拂珠肩上一蹦。
大妖们看着,笑得简直停不下来。
这哪里是四凶之一的饕餮。
这分明比凡世那些小猫小狗还要黏人。
拂珠无奈摇头。
便在狴犴等大妖含笑的注视中,白近流快快乐乐地被拂珠带着走了。
到了太子寝宫,等候已久的妖侍们围上来,正要跪地行礼,就见迎面竟是个女子。
妖侍们心下疑惑。
没听说太子是个女的啊?
往女子身后看了又看,确定再没有第二个人进寝宫,妖侍们终于将目光转向她肩头。
那里,一只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憨态可掬的小兽,正一脸幸福地贴蹭她脖子。
妖侍们:
这个该不会是太子殿下吧?
正怀疑着,就听女子问要在哪里沐浴,还有太子衣服都准备了什么样的。
妖侍们虽心生怀疑,但感受到从小兽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威压,便还是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然后领人去浴池,答衣服都备好了,各种颜色和款式都有,随太子殿下挑选。
听到这里,白近流暂停和拂珠的贴贴,问:有黑色的?
妖侍们答有。
扔掉,白近流道,以后也不要黑色。
他才不要穿和坏东西一样的颜色!
妖侍们恭谨应是。
待到了浴池,白近流让妖侍们全都出去,他只要姐姐。
妖侍们正关门,哗啦水声响起,紧接着是道颇为奶声奶气的声音。
姐姐快下来,我们一起洗白白!
妖侍们循声望过去,那雪白小兽已下了池子,正到处扑腾来扑腾去,活像从没下过水似的。
妖侍们有些不忍直视。
这真的是真太子?
如假包换?
妖侍们满怀复杂地关上门。
门内,拂珠挽了挽袖子,缓缓下水。
碧波荡漾,热气蒸腾,衣裙瞬间被打湿。纤薄布料紧贴在身上,愈发衬得她削肩细腰,美色逼人,直看得白近流全身白毛轰的一下,烧成了粉毛。
他举爪挠挠比身上粉毛还要再红一些的脸。
以前也经常见姐姐这个样子啊,怎么这次就感到害羞了?
白近流对自己的异常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片刻后,拂珠才给他毛发从外到里全部浇透,白近流就腿一蹬,离她老远。
姐姐别看我,他小小的兽身缩在水下,咕噜噜冒着泡,我自己洗。
拂珠挑眉。
刚才不还当着狴犴的面说不可以?
我长大了。
白近流理不直气也壮。
再说他小时候该自己洗的就自己洗,他才不会让自己和姐姐陷入尴尬境地。
他对公母男女分得很清的!
拂珠便靠着池壁,看白近流游到离她最远的角落,被水汽遮得她快看不见他才停。然后他背过身,维持着缩在水下的姿势,吭吭哧哧地自己洗。
看他这么累,拂珠道:你还不如化出人形。
白近流说:我不!
他又往角落游了游,维持最后的倔强。
拂珠拨拨水花。
算了,孩子大了,随他去吧。
她指尖轻划,细碎水花立时连成一道水幕,将偌大池子隔成两半。
突然被隔开的白近流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过分敏锐的听觉让他注意到水幕那边极细微的动静。大约是听出那动静是什么,他一个不察,呛了口水。
他身上粉毛彻底变红。
半晌,水幕消散,白近流顶着一身红毛,羞答答地被换了衣服的拂珠捞出池子。
直等妖侍们捧着各色服饰进来,白近流才勉强压下那阵红意。
他打起精神,看去掉指定的黑色,剩下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有,其中甚至有件极其华丽的彩色百鸟羽衣。白近流看来看去,最终选中跟他以前差不多的深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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