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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儿带女去逃荒(81)

      海晏清只打听到永王容貌生得极好,向来寡言少语,其他的就实在打听不出什么了。
    说完了这些,姐弟俩面面相觑。
    云初想的是,幸好带孩子来了,皇后娘娘这么心疼儿子,一定不会让永王娶她这么一个拖儿带女的妇人做王妃。
    海晏清则是忧心忡忡,他之前一直以为皇后会安排一个世家子弟赐婚,便想着如何委婉告知对方真相,让对方私下求求皇后换个赐婚对象也就完了,谁知道皇后直接拿出来一个亲儿子永王,这让他求谁去?
    唯今之计只有去求永王了,想来对方如果是个正常人,也不会愿意娶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做王妃。
    现在只盼着永王能大发慈悲,不要因此怪罪海家就好了。
    海晏清想了一大篇话,去永王府求见,可几次三番都吃了闭门羹。
    想那永王从小被皇上皇后娇惯,想见谁或不想见谁都是依着自己的脾气,就算是他亲爹海百川出面,永王都不见得会见,更何况只是一个无功无名的海晏清。
    云初也想过自己亲自去见永王,把话说清楚,可想着京城人多眼杂,如今海家又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若是被人发现她私下去见永王,引起误会反而容易弄巧成拙,只好按捺住内心的焦躁,老老实实在家里等消息。
    这日宋王氏好不容易买了一罐新鲜的羊□□,忙回家煮了让云初和两个孩子喝。
    两个孩子已经开始吃一些蛋羹肉泥之类的食物了,加了食物之后,便不好好吃奶了,云初一直想给他们买点儿牛奶或者羊奶喝,宋王氏听她提起便一直放在心上,今天遇到了就买回来了。
    全哥一闻到羊奶的香味就着急了,奶娘用羹匙喂着,不过几口就喝完了一小碗,云初怕他第一次吃不好消化,不让喂多了。
    一旁安安却嫌羊奶的膻味,皱着小鼻子不大爱喝,全哥喝完了自己的,哇哇叫了几声见无人理他,便蹭蹭几下爬到安安旁边,去抢何嫂手里的小碗。
    何嫂躲闪不及,洒了些羊奶在衣襟上,云初生怕烫着了她,连忙起身过来检查。
    一时间屋里程嫂拦着全哥不让他闹腾,全哥不甘心地哇哇大喊,宋王氏则连声叫丫头去拿换的衣裳和烫伤膏,何嫂连连摆手说自己没事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正忙着,云初忽然看见海晏清匆匆走了进来。
    这时她已看过了何嫂没什么大碍,让她先下去换衣裳,然后转向海晏清。
    晏清,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跟什么江九公子约了去踏青吗?
    海晏清穿着一身簇新的袍子,似乎是正要出门。
    本来是要出门的,还没出去就接到了一张帖子
    海晏清抬眼看了看屋内,宋王氏会意,立刻抱起安安,叫程嫂带着全哥,带着下人们都退了出去。
    等大家都走了,海晏清才拿出请帖给云初。
    云初见那帖子是一张云白色的雪浪洒金笺,打开一看,上头写着文绉绉的几行字,大概意思是约她明日去城中观云楼一见。
    云初看了看帖子背面,见什么都没有,不禁眉头微蹙:这算什么,连个名字都没有,谁要去见这种莫名其妙的人?
    自从他们俩回到京城,接到的各种帖子不下数百张,云初都看烦了,一律交给海晏清处置。
    海晏清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指着请帖下的一方印鉴说道:姐,你看这里。
    云初见那印章不过拇指大小,形状好似一头狮子,下意识地问道:这是什么?
    海晏清低声说道:这是狻猊,许多人都知道的,这是永王的私印。
    云初手一抖,瞬间握紧了请帖。
    永王要见我?
    海晏清点点头:想必是我们几次三番求见,永王听说了,就给你下了请帖。
    那怎么没有你的?云初问道。
    海晏清苦笑道:姐,人家是什么身份的人,想见谁,不想见谁,那还不是由着人家的性子来?
    云初默然,这就是古代的特权阶级,别说想不想见某人了,想要谁的命,只怕也是一句话的事。
    云初和海晏清对视了一眼,之前他们商量过好几次,见到永王该说什么,海晏清怕云初不好意思,主动让云初尽量少说话,让他来应付永王,毕竟男人之间更好说话一些。
    没想到,现在永王只要见云初一个人,打了海晏清一个措手不及。
    海晏清见云初沉默不语,急得团团转。
    姐,你到底去不去啊?
    云初抬头向他笑了笑,说道:去啊,咱们几次上门,不就是想见永王一面吗?
    好不容易永王肯见她,她自然要抓住这次机会。
    那海晏清实在是不放心,说道,那你见了永王就装可怜,说你当初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才在乡下成了亲,有了孩子
    所谓恐惧来源于未知,外人通不知道永王是个什么脾性,万一他是个暴戾或者阴狠的角色,那云初一个人去见他岂不是危险?
    再说以永王的身份,他们是万万开罪不起的。
    第139章 乔装
    海晏清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云初示弱装可怜, 希望能让永王能大发慈悲,放她一马。
    云初看着海晏清哭笑不得,说道: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让我装可怜, 说迫不得已才嫁人,那岂不是责怪圣上处置不公, 冤枉了父亲, 害了咱们全家?
    海晏清只顾想着云初不要惹恼了永王,倒是没考虑到这一层, 被云初一提醒,顿时惊得一身冷汗。
    是是, 是我考虑不周了海晏清结结巴巴地说道, 又看向云初,姐,那怎么办?
    云初说道:我自有主意,你就不要操心了。
    海晏清忙说道:还是我陪你去吧, 要不然我总是不放心。
    云初扬了扬手中的请帖,说道:上面只写了我的名字, 你就别去了, 免得再生事端。
    海晏清知道是这个道理, 只好讷讷地闭上了嘴。
    次日云初一早起来,宋王氏听说她要去见永王,早早就过来服侍她梳妆。
    云初却推开了她和丫鬟们捧来的胭脂水粉,自顾自用地黄水擦了脸和手,又跟宋王氏借了一件暗红色万字纹褙子穿上,头上梳了个整整齐齐的妇人发式, 插上一根铜簪了事。
    云初对着铜镜左照右照, 见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至少也有二十六七岁, 十分满意地笑了。
    除非永王是个重口味,否则这个老气横秋的黄脸婆只怕他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宋王氏和丫鬟们看她打扮成这个样子,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云初看了大家的反应很满意,如果永王也是这个反应就好了。
    她怕海晏清来送她,打扮停当就早早出了门,连宋王氏和丫鬟们都一个不带。
    坐上新买来的马车,不到半个时辰,她就到了观云楼。
    观云楼位于京城内的一座小山上,地势较高,这楼阁又建在山顶上,站在楼顶会觉得连白云都近在眼前,因此名为观云楼。
    云初还以为自己来得早了,没想到守门人见马车上有海府的徽记,便直接开了大门请她进去。
    马车在观云楼门口停住,云初下了马车,掌柜便亲自迎了上来。
    这位客人,真对不住,今日观云楼被贵客包了场那掌柜脸上挂着矜持客气的笑容,向云初说道。
    云初拿出请帖递给他,说道:有人请我来的,这是请帖。
    掌柜接过请帖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抬头看向云初,满脸都是惊愕。
    你您是海家大小姐?!
    外头传言海家大小姐才貌双全,清贵温雅,那掌柜盼了一早上,结果就这?!
    云初向掌柜露出一个自以为柔婉实则有些惊悚的笑容,说道:是我。
    掌柜紧紧咬住嘴唇,似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这个请您随小人上楼
    掌柜赶紧侧过身,引领她往楼上走。
    看掌柜这个反应,云初对自己今日的妆容更加满意了。
    观云楼一共五层,楼梯旋转而上,墙壁上或是有极大的窗户可供观看外面风景,或是挂着字画悬瓶等物,一路走上去倒是不寂寞。
    到了顶层楼梯口,云初看到有几个身穿内监服侍的人守在两旁,掌柜则停下了脚步。
    海大小姐,您请。掌柜深深弯着腰,不知是为了恭敬,还是不敢再看云初的脸。
    有劳了。云初努力忍住笑意,走上了台阶。
    跟掌柜相比,这些内监的定力功夫就好多了,见了云初都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检查过帖子便请她进去。
    云初抚了抚胸口,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这房间清静雅致,幽香袅袅,云初来不及细看,就被桌旁的人吸引了视线。
    是你?!
    那人一身银白色祥云纹锦袍,面如冠玉,目若寒星,清贵非凡,不是傅景胤又是谁?
    云初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之前想好的满肚子话竟然忘了个一干二净。
    傅景胤看到云初这副尊容也是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走到她身边。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是不是病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初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她连忙关紧房门,这才转向傅景胤。
    是你给我下的请帖?
    傅景胤面容闪过一抹尴尬,点点头。
    云初恼道:你怎么能冒用永王的私印,要是被别人知道了
    她的话语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此刻他离她极近,她看到他的身上穿的蟒袍,看到他腰间挂着的龙纹玉佩,想到外面那些声音尖细的内监
    她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向后退了两步,靠在门板上才勉强没有跌倒。
    你是永王!?
    见她如此,傅景胤脸上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你不要紧吧?快过来坐下说话。
    云初咬紧嘴唇,只觉得心乱如麻。
    傅景胤扶她起身,她都忘了推开他。
    坐在桌旁,傅景胤依然望着她的脸。
    不过一月不见,你怎么病成这样?可吃过药了?
    他本想问她可看过郎中了,可想到她自己就是郎中,便换了个说辞。
    云初回过神来,不由得恼羞成怒。
    早知道是他,她还费这么大劲儿乔装做什么?
    云初一言不发地推开他的手,走到一旁的水盆站住,弯腰洗起脸来。
    不过片刻功夫,她又恢复了白皙的肤色。
    至于素颜什么的,她压根不在意,之前他们相处了三个多月,她什么样子他没见过?
    看云初不过几下就把脸洗干净了,傅景胤这才知道她是故意妆扮成这样的,不由得哑然失笑。
    他也是关心则乱了,看她变了模样第一个反应就是她病了,哪里想得到她是故意假扮。
    云初冷着脸走到桌旁坐下,说道:你要说什么?
    傅景胤以手掩口,轻轻咳嗽了两声,掩下了笑意,换了副郑重的脸色。
    云初,我的名字的确叫景胤,只是前面还有个姓,我姓傅。
    傅乃是国姓,傅景胤便是永王的名讳,只是外人极少得知而已。
    云初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讥讽地说道:妾海氏云初,见过王爷。
    她生气早在傅景胤的预料之中,对于云初的无礼语气,傅景胤依然毫不在意,俊朗的脸上还带着笑。
    云初,之前是我骗了你,只是我身份特殊,在外面难免要遮掩一二,还请你不要见怪,你要打要罚,我都依你。
    云初咬紧了牙,沉声说道:妾身不敢。
    傅景胤知她气得狠了,声音越发温和。
    你饿不饿?咱们先吃饭吧。
    云初一早上起来就开始打扮,又赶了这么久的路,也的确是饿了。
    少顷饭菜传上来,云初一言不发,低头开吃。
    不管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那可不是养生之道。
    云初见桌上饭菜都是自己平日爱吃的,显然是傅景胤特意让人准备的,又见他纡尊降贵,亲自给自己倒茶夹菜,细细与她说这些菜肴的特别之处,处处都陪着小心,满腹闷气不由得消散了那么一二分。
    待她吃饱喝足,傅景胤看她神色似乎有所缓和,轻声笑道:云初,多谢你关心我。
    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云初一怔。
    我什么时候关心你了?
    她进屋看到是他就生了一肚子气,连个好脸色都不曾有过,怎么可能关心他?
    看着她瞪着眼睛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傅景胤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你一进来看到是我,是不是以为我冒用了永王的名义约你?他低声说道,语气中有几分调侃,你担心我,是不是?
    谁担心你了?云初又羞又恼,冷哼道,只是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救了你,你要是随随便便就死掉了,岂不枉费了我一番心血?
    见她说得大义凛然,傅景胤努力压住笑意。
    不管如何,这份情我心领了。
    云初扭过头去不看他,忍着怒气说道:王爷约我出来,不是就为了跟我说这几句话吧?
    自然不是。
    傅景胤只说了这一句,却止住话头不再继续说,命内监进来撤下席面,换了香茗和几样精细糕点端上来。
    我记得你爱吃云片糕,寻了许多家,才找到像定阳那家店的味道,你尝尝看。
    云初瞥了一眼,见桌上糕点茶水均是自己日常喜好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王爷还是先说说是什么事吧。
    她没有被故人重逢的场景冲昏头脑,她很清楚,自己今日过来是为了说服永王,让皇后不要给他们赐婚的。
    这些小恩小惠,还不至于让她忘了自己的初衷。
    傅景胤也不勉强,说道:我请你出来,是想向你坦承一些事
    见他抿紧嘴唇,一副似乎难以启齿似的模样,云初冷笑道:不就是你其实不是行商的景公子,真实身份其实是永王这件事吗?我已知道了,还能有什么?
    傅景胤面露苦笑,望着云初的眼神中竟然满是歉疚忧伤,云初忽然心头一凛。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第140章 真相
    傅景胤深吸了一口气, 郑重说道:云初,在我说话之前,希望你能答应我, 无论一会儿你听到了什么,你尽管打我骂我, 请你一定不要走。
    云初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调匀气息,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才向傅景胤点点头。
    你说吧。
    云初猜测傅景胤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会让她出乎意料,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居然是闲聊般的平淡。
    你可知道, 父皇母后为何赐我封号为永?
    这一点云初倒是真不知道, 她对古代这些繁文缛节向来没兴趣,原身是个大家闺秀,对朝堂这些事也不甚了解,至于深居简出的永王, 更是没有留下任何印象。
    傅景胤笑笑,说道:我自小多病, 你是知道的, 为此母后想了无数办法, 寻医问药不计其数,所谓病急乱投医,后来连神佛仙道之流也都会私下去求祷,可是天不从人愿,我却始终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甚至数次发病, 生死不知母后为我流过多少眼泪, 只怕我寿命不永, 所以其他皇兄们都是以封地为赐名,只有我是赐了个永字我知父皇母后的心愿,只是希望我活得长久一点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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