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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山海经成为万妖之主(39)

      路清安肩上的白泽一字不漏地向妖兽传达了路清安的话。
    妖兽们呆里在原地,叽叽喳喳,窃窃私语,无一兽有动作。
    奇怪的是,路清安好像能隐约听懂一点点它们的意思了。
    这女孩是骗我们的吧?
    她肯定是骗我们进她的幻境,然后炼化我们,取我们的妖丹!
    就是,就是,修士能有这么好心?我才不相信呢。
    或许,她是真的愿意帮助我们呢?不然,她干嘛费这么大力气找来这里,还打开笼子放了我们?
    不行,不行,那个拿剑的男修太凶了,他那么厉害,能召出那么多把剑,跟着他们好危险啊。说不定哪天就拿剑把我们给劈了!
    对,对,对,你看那个女孩身上,就是千年灵兽九尾狐的毛做成的披风!他们连灵狐的皮都能扒,扒我们的皮简直易如反掌。
    路清安被吵得耳朵都疼了,皱着眉头,揉了揉耳朵。
    天知道她身上的披风是哪个狐狸身上的毛,祁然估计也不会知道,估计也是执行刺杀任务得到的报酬。
    不对,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听懂妖兽说的话了!?
    来玄翎宫之前,她的喊声好像让那个赤嚣回了头。难道,她解锁了新的技能,与妖兽之间可以直接沟通,不需要借助白泽?
    路清安清清嗓子,大声对妖兽们说:我没有恶意,只是之前在夷临城的黑市,我们救过一批妖兽,结果转头就被人给抓走了。
    她又指了指伯奇,不信你们问他,我刚刚又把他从玄翎宫手里救出来。所以你们自己出去,也不是特别安全。当然全看你们自己了,玄翎宫现在也没人了,你们想走随时可以走。
    伯奇十分不配合地转过身去,完全没有帮腔的意思。
    意外的是,这些妖兽居然真的听懂了路清安的话,它们被修士们捉怕了,一大部分选择去了十方杀境,极少的妖兽还是选择离开了。
    忙忙乱乱一炷香的时间后,终于所有的妖兽都有了着落,唯独剩下一只瘸腿小兽,在幻境门口跳了四五次都没有跳进去,反而摔了一个大跟头,惹得食神哈哈大笑。
    路清安白了食神一眼,抱起小兽。
    它只有小猫的大小,长得也像一只猫,黑色的毛□□涸的血液凝成一块一块的,看起来分外的脏,又分外的惨,白长了一对尖牙,看起来没有一点攻击性。
    路清安对小兽说:那你就被进幻境了,把伤治好。我们这里有玄门里医术最好的医仙,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顾勉之听得拳头都硬了,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兽医!
    路清安根本就不听他说什么,抱着小兽给比肩看:比肩,你看,它长得好像还有点可爱哦。叫什么好呢,就叫小黑吧。
    白泽把其余妖兽都带进幻境中安顿好,刚出幻境就看到路清安抱着小黑,轻轻揉它黑色的小脑袋,吓得白泽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白泽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小祖宗,你知道你抱得是什么吗?你就揉它脑袋。
    路清安又揉了揉小黑的脑袋,觉得不过瘾,还戳了戳它的额心,漫不经心地问:是什么?就它这样,还能是什么上古凶兽不成。
    白泽痛心疾首:就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梼杌,传闻中,他是颛顼的儿子,人面虎身、凶狠狂暴,最是顽固难驯。肯定是它历劫落难,玄翎宫的人又有眼无珠不识它的真身。
    路清安一听,吓得差点放了手,像抱着一块烫手的山芋,啊,那现在怎么办?
    祁然从路清安身后走过来,握着她的两只胳膊,无事,且养着。不听话就杀了。
    路清安怀中的上古凶兽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往路清安怀里又钻了钻。
    路清安忽然觉得有了底气,再加上梼杌还没有恢复真身,就这么把它放出去,只怕也会有危险,于是下定决心先养着。
    众人料理妥当,便离开了玄翎宫,走了百十里,来到一个镇子上,寻了一间客栈,准备替祁然祛除噩梦。
    顾勉之只把伯奇留在房里,把其他人都给赶了出去。
    食神和路清安告了别,事情告一段落,我也得回天狩阁复命了。说好的点心
    路清安二话不说把自己储物袋里囤积了糕点果子分了大半给他,这些都是我的个人珍藏,我们这不走回头路的,估计我也没机会回去买了。你要珍惜啊,每一口都要细细品尝。
    食神嫌弃地挑眉,瞧你这小气吧啦的劲,等去了京城,我请你下最好的馆子。那里面的
    见食神又要开始报菜名,路清安赶紧制止他,得了得了,你快走吧。以后有机会再去找你玩。
    食神点点头,跳窗消失了。
    这些杀手,为什么都不喜欢走正门?
    路清安笑着想。
    她回过身,见比肩正一点一点认真擦着她的大斧头。
    路清安八卦地凑到比肩身边,小声问:比肩,你今年多大了?
    比肩头也不抬,十六。
    路清安眼睛都亮了,比肩看起来瘦小,所以比看起来的年纪还大一点,一般凡人小姑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人了。你有没有中意的人?
    什么是中意的人?
    就是你比较看重的人。
    我看重的刺杀对象,都被我砍死了。
    路清安:
    她顿了顿,锲而不舍地继续问道:你觉得顾勉之怎么样?
    话多。
    路清安点点头,我也觉得他话挺多的。有点烦人。
    嗯。
    不是,我是问,他好像对你挺好的,你看你受伤的时候第一个冲过去看你,还帮你包扎伤口,你觉得呢?
    不觉得。他是个大夫。
    路清安有点泄气,哎,白说半天,这就是块木头。
    比肩突然抬头,定定地盯着路清安的眼睛,我觉得你对七杀挺好的。你中意他?
    路清安耳根一下子红了,落荒而逃,我去看看客栈里有什么好吃的,让小二送点上来
    路清安垂头丧气地走下楼梯,连块木头小丫头都看出来了,祁然没道理看不出来啊,难道他不喜欢我?不应该啊?
    还是说,他想不主动不拒绝,搞暧昧?不会啊,这也不像他啊。
    哎,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要不,直接把他按在床上亲了?
    还是,直接把他按在床上办了?
    第61章 天劫将至
    路清安在房门外徘徊了一个时辰, 面容焦急地来回踱步,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产房外等待娘子生产的丈夫。
    终于,顾勉之和伯奇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路清安赶紧迎了上去,握住伯奇的手, 怎么样了?
    伯奇拍了拍路清安的手, 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说出一句话, 好好待他。
    路清安越发觉得自己那个荒唐的想法像真的了, 她干笑两声, 强忍住问母子平安吗?的冲动, 一定一定。
    顾勉之看着两人紧握的手,道:已经将他所有的噩梦都清除了,他很不易,不要负他。自你上次如了他的心魔以后,梦境中的场景也出现在他的噩梦中。他反反复复梦见你在他怀中死去的场景,却无能为力。这也成为他的执念之一。你半个时辰以后, 来后院,我有话对你说。
    路清安心中有些惊讶, 也有些愧疚。不过, 这老头还故弄玄虚上了,不过她还是乖巧地连连点头。
    此时,她听见房中传来祁然的咳嗽。
    顾勉之和伯奇立刻朝屋里撇了撇头, 示意路清安赶紧进去。
    路清安在两人的注视下跑了屋内。
    祁然只着了白纱单衣坐在床上, 坚实有料的肌肉若隐若现,墨黑的长发随意披散, 苍白色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薄唇紧抿着似有什么话要说, 完全没有半分平日里肃杀的样子,倒显出几分任人采撷的柔弱。
    哇哦,美强惨!
    即使换了个风格,也一如既往地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啊!
    路清安花痴的属性又犯了,心底微氧,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却见那美人目光一直落在她手上。
    路清安抬起手,在祁然面前晃了晃,问:我手上有什么没有吗?
    祁然别开头,低声道:没有。
    路清安又往前凑了凑,更清晰地看见祁然流畅的锁骨线条,真心长在她心巴上,秀色可餐。
    路清安咽了咽口水,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祁然沉默了一阵,当路清安这样的厚脸皮都尴尬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你手上脏了。
    路清安盯着自己白皙如玉的手指,除了汗毛什么也没有。
    她把右手到祁然面前,晃了晃,没有啊。
    祁然被眼前的手晃花了眼,一把将它握住,捏在手心里,末了还用拇指使劲在路清安手背蹭了蹭,好似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没了。
    祁然冷冷道了一声,再次将头撇开,只留给路清安一个刀削般清晰、诱人的下颌线和泛着浅粉的耳根。
    手背上还残留有粗粝的触感。
    那是祁然常年握剑,拇指上留有厚厚的茧,摩擦在路清安细腻的手背上,竟然产生了一丝酥麻的感觉,顺着神经,直窜路清安的大脑。
    路清安按捺住狂跳的心脏,看着自己微红的手背,刚刚上面什么也没有啊。
    救命,明明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这么撩啊!
    祁然还是病人啊,路清安,你不能这么禽.兽!
    忍住,忍住!
    路清安摇摇头,努力摇走脑袋中的黄色废料,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巴比脑子还快,要不,我跟你讲个笑话吧。
    祁然转过脸来,神光微闪,意味不明。
    路清安觉得,他该不会以为我是个傻子吧
    你没事了就好好休息,顾医仙好像对我有话要说。我先走了。说完,路清安慌忙飞似地跑了逃离现场。
    祁然任由那道跳脱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半晌,拢了拢半开的衣衫,轻笑一声。
    分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能把她拉进来,应该要同她保持距离的,但是只要别人一靠近她,他就忍不住内心的躁动,想一剑杀了那人,剁了那只手和她交握在一起的手,将她长长久久地锁在一处,日日夜夜只能看着他一个人。
    光是想到那些画面,祁然全身血液就如同沸腾的水一般,他收起嘴角冷厉的笑容,有些颓然地闭上眼睛。
    祁然自嘲地想,许是,久在阴暗中行走,除了报仇,连心都变得肮脏起来。
    他还真是如世人传闻的那般,暴力诡谲,令人厌恶。
    路清安出了祁然的门,找了一大圈,才在厨房找到正在煎药的顾勉之。
    路清安脆生生地喊:顾医仙。
    顾勉之抬起头,奇道:你们就聊完了?我还以为你们有很多话说。
    路清安不好意思地拨弄手指:也没什么好聊的。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呀?
    顾勉之放下手中的砂锅盖,目光变得沉郁起来,伯奇是神兽,吞噬了困扰了祁然的噩梦,破除了他的心魔。
    路清安疑惑道: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这副神情?
    顾勉之道:确实是好事,他本是化神境后期,已近大乘境。如今,心魔已破,想来他就要渡过境界瓶颈,进阶大乘境。
    路清安心中疑问更深了,那不是更好了吗?顾医仙,你有话是说吧。你这样吞吞吐吐的,怪吓人的。
    顾勉之俊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路清安,你怎么还不明白?当今世上,修士数以万计,大乘境者,几百年来,寥寥数人。这些宗门的掌门要么止步化神后期,要么就是在天劫中身死道消。为何?还不是因为天劫难渡。
    化神期进阶大乘境,乃是一步踏入天界,修为和功力提升了呈几何倍数增长,几近仙人。因此,要接受上天的考验,自愿承受九道天雷,重塑肉身,脱胎换骨,成为仙胎仙基,为飞升仙界做准备。
    九道天雷,一道比一道强,大多数化神后期的大能扛到第三重天雷,就已经化为白骨、神识崩溃。神识一散,白骨变化为齑粉消散于天地之间。
    路清安这才会过意来,震惊地捂住嘴巴,叫出声来:你是说,祁然的天劫将至。
    顾勉之被砂锅罐的盖子烫得一哆嗦,盖子应声落地,摔得粉碎,嘘,小声点,被歹人听见了可要坏了大事。
    路清安捂紧嘴巴,他那个身子骨行不行啊?他一直大伤小伤不断。再说,你一个医仙,怎么煎药都不会啊?
    顾勉之不屑地撇撇嘴,控诉道:你也知道我是医仙啊,我有几十年都没有自己煎过药了!只有你们这些冤家,让我医凡人,医妖兽!
    他顿了顿,觉得自己扯远了,别打岔。天劫有可能在明天,有可能在一个月后,也有可能是在几年后。我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他,他性子又倔,让他放弃渡劫绝无可能。这十二品莲台你拿着。万一,祁然扛不过天劫,就用这法宝护住他的心脉,可救他一命。
    说罢,顾勉之将一朵小小的玉雕莲花放在路清安的手心,那朵莲花晶莹剔透,栩栩如生。路清安在玄翎宫见识过它的厉害,不敢怠慢,立刻收入储物袋中,连声道谢。
    顾勉之继续道:梼杌的伤,我也治好了。它终究是上古四大凶兽,虽然现在没有显出原形,是只人畜无害的小兽。但也是个隐患。
    路清安摸摸鼻子,医仙你说的我也知晓,危险要扼杀在摇篮里,以免危害人间。但是话虽如此,我目前也没见它作恶,实在下不去手。先在幻境中养着吧。
    我也该回竹屋了。
    你就这么走了?路清安一时情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八卦念头,比肩怎么办?
    顾勉之闻言一愣,君生,我已老。殊途不同归,一别行千里,来时未有期。
    说罢,他低低一叹。
    路清安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再开口。
    顾勉之已端着药碗,走出厨房。
    空气中还残留着略带苦涩的药香,有点冲鼻。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棂,落在碎了一地的瓦片上。
    啊,就这样啊。路清安喃喃自语。
    没有一句告别,顾勉之当晚就离开了。
    比肩沉默地吃完晚饭,也来像路清安告别。
    比肩扛着大斧头,木着一张脸,我回天狩阁了。
    路清安对她微微一笑,记得以后来找我玩哦,朋友。
    比肩面色难得缓和许多,愣怔了一瞬,点点头,跳上房顶,几个腾挪,消失在夜色里。
    路清安有些怅然地回到祁然房间,见祁然已经睡下,他这一日都精神不大好。
    她倒了一杯茶,在桌前坐下,没有点灯,对着微弱的月光,饮了一口凉茶。
    看着床上闭目沉睡的祁然,把玩着手里的十二品莲台。
    殊途不同归吗?
    好像确实是。穿越以来,她一直被事件推着走,祁然一直在身边默默陪着她,上天下水,大多数在一旁沉默得像块背景板,但是一旦出现危险,总是第一时间保护她,还由着她的性子,出手帮她救这个,打那个。他可能觉得路清安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闯梦境、历生死、破心魔。但路清安自己清楚,她做这些更多的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她能结善缘,能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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