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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山海经成为万妖之主(42)

      身旁白泽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来,瞥见祁然陡然锐利的目光,笑声卡在喉咙,化为几声不自然的咳嗽。
    真是相处久了,它都快忘了这杀神的脾气了,居然还敢笑话起他来了。
    路清安从祁然的储物袋中拿出伤药,仔细地涂抹,生怕弄疼了他。
    祁然一言不发,也任由路清安摆布。
    龙族皇女仰头,出发一声悠长的龙吟,群龙也附和着皇女长啸起来。
    长啸声涤荡路清安的心神,她听出其中难掩的兴奋和喜悦,似乎天地都跟着龙吟颤动起来。
    笼罩于东海天空的浓云慢慢散去,稀薄的阳光重新洒向海面。
    咆哮的大海逐渐恢复了平静。
    海怪的尸骨已沉入海底,唯有海量的巢鱼鱼干和一些海怪尸体碎屑、残缺内脏还漂浮在水面上。
    突然,平静的海面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是大海给予皇女回应。
    皇女郑重地说:两位是我们龙族的恩人,没有你们,我们没有办法回我们的家园。大恩无以言谢,我之前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提到崆峒印。
    皇女顿了顿,环视了自己的族人,两位恩公心地善良,救我们于危难之间,所图之事必然是极有意义的大事,我族愿请出崆峒印予二位。
    皇女如此坦诚,反倒让路清安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路清安摸摸鼻子,她确实有意无意地在龙女和龙族人面前提起过几次崆峒印。
    她本来正在愁着,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才能让龙族同意。这毕竟是他们世代守护,宁愿舍弃血肉和性命都不愿意交出的圣物。
    皇女说:两位恩公,请随我来。
    说罢,她便带领龙族,驮着路清安和祁然,一起闯进了漩涡之中。
    一阵浑浊的水流模糊视线后,海底的一切逐渐清晰,这是一片孤寂、黑暗的世界。
    很快,他们便来到一座废弃的城市,它沉寂于漆黑浩渺的海底。
    宫殿、城郭、庙宇、庭院、街道、店铺连绵数百里,上面都长满了厚厚的水草和水生物。
    龙族化为人形,在其中穿行,像是穿越了漫长的时光,眼中满是惋惜和哀伤,最后停在一处庞大的宫殿前。
    这座宫殿死气沉沉,残破不堪,殿中的龙椅屏风、奇珍异宝都被洗劫一空,连墙壁上的用来照明的夜明珠都被人扒走了,金碧辉煌的装饰都被灰色的海底物质和珊瑚所覆盖。
    大殿中还残留着几根高大的立柱,每根立柱上浮雕着栩栩如生的神龙。龙身先前贴着极厚的金箔,不知被什么人用利器刮走大半。
    穹顶浮刻着蓬莱仙境,仙山琼阁,瑶台银阙,如今颜色也已尽数褪去,隐约能见到几分当初恢弘的模样。
    路清安心里暗自揣度,这里想必被人搜过很多次了,都变成这样了,崆峒印会不会早就被玄门的人搜走了?
    皇女领着所有龙人,双手向上一滑,漂浮于宫殿上方,双脚化为长长的龙尾,像一条条人鱼般,绕着宫殿旋转。
    无数细小的泡沫便随着他们的动作,从海底钻出来,将这座宫殿笼罩。
    等所有的泡沫散去,竟然露出一座晶莹透明的水晶宫。
    这便是龙族之前生活的东海龙宫。
    皇女从空中落下,信步走到大殿中央,她身后跟着几位年老的长老,站在她周围。
    众人眼中沁出眼泪,化成一串水泡,他们撩袍坐下来,大声诵念咒语。
    旋即,一股磅礴水流自地面飞旋而起,伴随着金色的灵气。
    突然,大殿猛烈地震动,支撑着大殿的立柱也跟着晃动起来了。
    轰轰轰几声巨响。
    立柱上浮刻着的九条神龙,骤然腾飞而起,迅猛地冲向穹顶,在空中盘旋遨游。
    刺目的金光爆现,在场所有人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九条金龙不见了,只有一枚小小的印章自穹顶悠悠然落下。
    那枚印章四周盘绕着九条金龙,印座四面刻着五位凤骨龙姿、庄重威仪的人像。
    白泽激动得一下子窜到路清安的头顶上,吐出一大串泡泡,这是,这是崆峒印啊!
    它的小爪子不小心扯住了路清安的头发,疼得路清安直咧嘴,一把将它从头上揪了下来。
    原来,这传说中的崆峒印就留在龙族的龙宫里。
    最为讽刺的是玄门各大门派搜了这么多次,拿走了龙宫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唯独没有任何人想到崆峒印竟与大殿融为一体。
    皇女将崆峒印双手奉到路清安面前,郑重一拜。
    路清安心潮澎湃,拿着小印的手微微发颤,她摩挲着手中的崆峒印,心想:拿到了最后的宝物,接下来就要去京城打boss了。
    路清安想起祁然曾告诉她,柳君闻临死前说的话,京城,薛长安。
    不论如何,得先找到薛长安再说。
    玄门群攻祁家的血腥场面又再一次浮现在路清安面前,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想来此去京城必定万分艰险。
    路清安看向祁然,他苍白的面色在水中更加没了血色,单手捂住自己受伤的胸口。
    看上去好似一个病弱美人。
    无论如何,她这回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第66章 天熙都城
    临安城是天熙王朝的都城, 这里有紫气东来,地形上来看,是龙脉所在,一条南兴江自寿岭山流下, 在城中蜿蜒而卧, 自空中俯视,恰如一条水龙盘卧在城中。所以是十朝古都。
    朝廷修了四通八达的运河, 将南兴江于其他的江水相连, 这里商贾云集, 富庶繁华。
    路清安穿过二十丈高的城墙下, 看向临安城中一切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这可比清明上河图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一路风餐露宿,路上多是荒郊野地、深山密林,被妖兽破坏而荒废的村庄,太久没有见过人间烟火气了, 此刻的她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东张西望, 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
    玄羽门被天子重用, 致玄门兴盛,如若修士被朝廷赏识,也可享人间富贵, 因而玄门在朝廷自成一派, 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京城中也聚集了大量的修士。
    这街市之上, 人物繁阜, 摩肩接踵, 川流不息。分东西两市,东市是凡人贸易的场所,人烟稠密,粮船云集,粮米铺、绸缎庄、珠宝铺、医馆、茶坊、酒肆、脚店等等鳞次栉比,有卖艺的把式、算命的先生、叫卖的小贩
    西市则是玄门的市肆,集四海之珍奇,有符咒铺、兵器阁、法宝店、灵植堂、医修馆、灵兽店
    路清安眼花缭乱,古往今来,女性的第一大爱好,穿越了时光,穿越了空间,又让她热血沸腾。
    她真的好久都没有逛街了啊!
    路清安一手拽住祁然的衣袖,轻轻摇晃,另一手朝西市的方向指了指,你之前给我的那个储物袋,里面的灵符和法器,都被我扔得差不多了。我瞧那边似乎有很多卖店铺,得采买,采买。
    白泽蹲在路清安肩头,小声嘀咕道:那些圣阶灵符和法宝,也就你成把成把地扔,真是败家娘
    祁然给路清安的那些灵宝,动辄几千几万金,一般的小门派,阖门上下,都没有一件,却被路清安没几天就给败完。
    委实是有点败家。
    然而,们字还没出口,雪白团子被路清安揪住后颈提到面前。
    你在哪里学的粗俗不堪的话。你还敢说,如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好多回了。再说了,我花的是你的钱吗?我花的是路清安说到这里,话头猛地一顿。
    她瞄了一眼祁然,见他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表情,她也不确定自己跟他现在什么关系,便有些气馁道:我是他们两个人的救命恩人,你们一个陪我逛街,一个去打探玄羽门的消息。
    说罢,路清安松开右手。
    白泽立刻蹦到地上,拔腿就跑,临走时,还是免不了被路清安一脚踹在屁股上。
    它嗷呜一声,转眼间就窜进人群,没了踪影。
    路清安转过身,凑到祁然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没想到的是,祁然居然眉头都没皱一下,把自己另外一个储物袋递给路清安,抬腿就往西市走。
    路清安打开储物袋,差点被里面金晃晃的东西闪瞎狗眼。
    哇哦,都是圣阶灵石、成堆的黄金、一沓沓银票
    救命啊,突然更爱他了怎么办
    路清安把储物袋攥在手里,屁颠颠跟上祁然,满眼爱慕拉起祁然的袖边。
    原来这就是跟着霸总逛街的感觉啊,简直太好了。
    路清安走进一家高门扩面的灵符铺子,掀开幌子。
    一进店,只觉得店里阴森森,高台上,展示没有任何符咒和灵宝。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正低头擦拭自己的烟杆,看见他们进来,抬起眼皮,懒洋洋地说:客官,想买点什么?
    路清安问:有没有符咒卖?
    老头把来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看他们衣着普通,便拿出一沓白色的符咒,放在黑黝黝的木头托盘里,用烟杆推到路清安面前。
    路清安瞧见这眼神,简直不要太熟悉了,进那些商场一楼的名品店,门口的服务员就是用这种眼神打量着进门的每一个顾客。
    这些白色符咒上面书写的乃是较为低等级的咒文。
    一般来说,法阵繁复,需要用灵力里和法器加以绘制,费时费力。但是,如果提前用灵石花费法力绘制在空白符纸上,需要用时,只需用一定的法力加以催化,就能迅速发动。而符纸威力的大小,一来取决于法阵的效果,二来取决于制符者法力的高低。
    简单来说,如果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如果使用由化神期大能绘制的符纸,加之使用得当的话,对付一个元婴中期的高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当然,修真界灵气衰微,越是高等级的修士越是珍惜自己的法力和名声,自然是不会随意绘制符咒去售卖的。只有那些普通的修士才会去挣这个份钱,供自己修行、购买法器。
    路清安也不恼,从祁然新给的储物袋里抓出一大把银票,丢在托盘上:有没有好一点的?
    老头浑浊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霍得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锦盒。
    路清安凑过身去,只见那锦盒打开之时,阴森的室内立刻光华流转,法力四溢,再定睛一看,里面叠放着三张写着复杂符文的符纸。
    路清安一眼就认出,这是在路家符文课中,刻画在书本失传已久的上古秘阵。即使是一般人依葫芦画瓢,画出这些法阵,达不到效果。然而,这些符纸却是实打实的真家伙。
    她惊道:店家,想不到你这小店还有这种宝贝。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的大黄牙,道:不瞒客官您说啊,这是小老儿年轻时候,一位潦倒仙师在我这里换钱去酒才留下的。这么些年,都没有识货又有钱的仙长了。久而久之,我也懒得把这好东西拿出来了。
    小老头朝路清安比出五根手指头。
    五万金?路清安喊出声来,老头,你怎么不去抢啊!这么贵!
    老头晃了晃手指,笑得更加谄媚,五十万金。
    !
    路清安瞪圆双眼,你疯了!三张破符纸,五十万金?
    路清安环视了一圈,这家高大又空荡的符纸店,原来是靠骗和抢得来的啊。这三张符咒威力强大,能为他们后续的复仇计划提供很大的助力,但是委实是太贵了。
    她气得转身就要走,却瞥见祁然拿过她手中的储物袋,将一张薄纸递向老头。
    岭南灵石矿山的契约书,换你这三张符。祁然的声音冷冽,话语利落。
    在老头听来犹如天籁,身手敏捷,一把夺过契约书揣进怀里。
    路清安想去拦,已经来不及了。
    祁然拿起那三张符咒,递到路清安面前。
    路清安气不打一处来,这才是真的败家啊!那可是岭南灵石矿山的产权啊!
    岭南盛产赤月矿,而且品质极高,至少中阶,高阶、圣阶也不在少数的!矿山都被修仙的顶级世家把持,根本不会对外出售,一张契约书何止五十万金啊!祁然这张契约书,只怕是替那个大佬杀人得来的报酬。就这么轻易地给出去了?
    路清安痛心疾首,拿着灵符的手都有些颤抖,直叹气。她心想,以后这家里只能她吃亏管账了。
    老头生怕他们反悔,又送了他们百来张高阶灵符和二十张圣阶灵符,点头哈腰地把这两尊财神爷给送出门去。
    路清安心疼的感觉,在出门的瞬间就被抛到了脑后,又拉着祁然,一家一家店沿路扫荡,大包小包装满了储物袋,连用灵植做的各种珍稀零嘴,都买了够吃好几年的量。
    到最后,连饶是路清安再厚的脸皮,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祁然还是一言不发地任由她买买买。
    转头又看见一间成衣铺子,路清安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最后再逛一家。
    祁然站在门口,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迟疑了片刻,当即被路清安一把捉住手腕,拽了进去。
    体态富贵的老板娘扭着水桶腰,迎了上来,两位仙长想买些什么?我这里可是应有尽有。
    老板娘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排散发着各色灵光的裙装。每一件都巧夺天工,轻盈摇曳,似由天边云霞裁制而成的霓裳羽衣。
    路清安看着心神荡漾,这真好看了吧!
    她忍住购买的冲动,后撤半步,将祁然推到老板娘面前,有没有男装?适合这位公子的。
    老板娘眼睛一亮,连声道:有的,有的。
    随即,拿出一大沓,堆在路清安身前的架子上。
    路清安挑了几件,刚想付钱,忽又想起话本子里面的变装梗。男主带女主去买衣服,换完衣服以后直呼哇塞。
    她便起了玩心,把衣服往祁然怀里一塞,示意他去里间换上。
    祁然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路清安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拽他,竟然拽不动分毫,这人看着没有遒劲肌肉,但就像大树长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老板娘绕到祁然身边,伸出胖乎乎的肉手,就往祁然腰上摸去,一边摸一边道:仙长怎么不试?是觉得不合身吗?你娘子眼光好,挑的衣服款式、颜色都是顶好的。
    祁然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一让,错开了老板娘的咸猪手,脸黑得像是要杀人,又不好发作,随便拿了件衣服,冲进了试衣间。
    路清安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
    片刻后,祁然表情极不自然,动作僵硬地从里间走了出来。
    一袭月白色长衫,清雅绝尘,衣摆上以银线疏疏绣着几株风骨盎然的南竹。
    果真哇塞,怪不得霸总们都喜欢玩这套!
    好一个清贵佳公子啊!如果忽略掉他那双令人生畏的眼睛
    路清安忍不住想,如果祁家没有覆灭,祁然应该是现在这副样子吧,给人阳光健气,充满少年感,清风朗朗,白衣翩翩。
    路清安意犹未尽,还想让祁然多试几件。
    祁然铁青着一张脸,把几张银票塞给老板娘,抱着衣服,飞也似的逃出店门。
    路清安惋惜地叹了口气,跟在他后面。
    两人一出门,便碰见白泽了。
    它轻巧地蹦到路清安肩头道:我找城中的灵兽打听清楚了,薛长安的玄羽门跟钢筋铁桶一般,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只是,其中一位长老,喜欢去教坊司听听曲。今日刚巧,他约了其中的红袖姑娘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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