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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的帐篷里充满了紧张不安的期待,嗡嗡的说话声不时被兴奋的大笑声打断。韦斯莱夫妇顺着通道慢慢走来,笑吟吟地朝亲戚们挥手致意。莫丽难得穿了件崭新的紫色长袍,戴着配套的帽子。
    令人惊讶的是,芙蓉还邀请了威克多尔·克鲁姆。赫敏对他的到来感到很是激动,罗恩看起来也激动得很——但显然他们两个激动的原因不一样。
    片刻之后,比尔和查理站在了大帐篷的前面,两人都穿着礼服长袍,纽扣眼里插着大朵的白玫瑰。
    德拉库尔先生和芙蓉顺着通道走来时,芙蓉步态轻盈,德拉库尔先生连蹦带跳,满脸笑容。她穿着一件非常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周身似乎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银光。平常,光彩照人的她总是把别人比得黯然失色,但今天这银光却把每个人照得更加美丽。金妮和加布丽都穿着金黄色的连衣裙,看上去比平常还要漂亮。
    芙蓉走到比尔面前,顿时,比尔看上去就像从未遭过芬里尔·格雷伯克的毒手似的。
    那个主持婚礼的头发浓密的巫师在比尔和芙蓉头顶上高高挥舞魔杖,一大片银色的星星落在他们身上,绕着他们此刻紧紧相拥的身体旋转。弗雷德和乔治领头鼓掌喝彩,头顶上金色的气球炸开了:极乐鸟和小金铃铛从里面飞出来,飘浮在半空,于是,全场的喧闹声中又增添了鸟叫声和铃铛声。
    罗莎琳德边走边左右张望空荡荡的舞池,她已经好久都没和塞德里克跳过舞了。塞德里克也了然于心地扬了个笑给她:“待会我们去跳支舞怎么样?”
    少女开心地点点头,步子都轻盈欢快了不少。他们来到大帐篷的另一边,发现大多数桌子旁都坐满了人,最空的就数卢娜独坐的那张桌子了。
    “介意我们坐在这里嘛我的宝贝?”罗莎琳德伸手便揉了揉卢娜的发顶。
    “好啊,当然可以。”卢娜高兴地说,“爸爸刚去把我们的礼物送给比尔和芙蓉。”
    哈利他们三个也走了过来——毕竟虽然这张桌子不算空,好歹都是熟悉的人。
    乐队开始演奏:比尔和芙蓉首先步入舞池,赢得大家的热烈喝彩。过了一会儿,韦斯莱先生领着德拉库尔夫人走向舞池,后面跟着韦斯莱夫人和芙蓉的父亲。
    “我喜欢这首歌。”卢娜和着类似华尔兹乐曲的节奏轻轻摇摆。几秒钟后,她站起身,脚步轻盈地滑向舞池,在那里独自一人原地旋转,闭着眼睛,摆着双臂。
    “她可真棒,是不是?”罗恩赞叹地说,“总是很有品位。”
    可是他脸上的笑容突然隐去了:威克多尔·克鲁姆坐在了卢娜空出来的座位上。罗莎琳德又按着未婚夫的胳膊坐了下去,赫敏看上去既高兴又慌乱,但这次克鲁姆可不是来恭维她的。他皱着眉头说:“穿黄衣服的那个男人是谁?”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是我们一个朋友的父亲。”罗恩回道。他口气里火药味很浓,表明他们并不打算嘲笑谢诺菲留斯,尽管那人明显可笑:“跳舞去吧。”他很突兀地对赫敏道。
    赫敏显得很吃惊但也很高兴,立刻站了起来。接着他们便一起消失在舞池里越来越拥挤的人群中。
    “好久不见,克鲁姆。”塞德里克率先开口,打破了这阵突如其来的沉默。
    “啊,迪戈里,好久不见——”克鲁姆说着又看了眼他身旁的罗莎琳德,“沈小姐,对吧?你们两个还没结婚吗?”
    罗莎琳德被他这一问也弄得脸上红了红:“嗯你好——我们,呃……我和塞德打算一切安定下来后再结婚,嗯,呃……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塞德里克瞧着她结结巴巴的样子突觉自家未婚妻可爱的紧,但还是在心里暗自决定让她在接下来的寒暄中尽量不用发表什么言论。
    “我最近很好,在球队里照常训练。”克鲁姆把目光又投向舞池里的赫敏,“他们俩好上了?”克鲁姆问,一时有点走神。
    “嗯——就算是吧。”哈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谁?克鲁姆眯了眯眼。
    哈利咽了口唾沫:“巴尼·韦斯莱。”
    他们握了握手,克鲁姆继续问道:“你们熟悉这个姓洛夫古德的人吗?”
    塞德里克点点头:“他是《唱唱反调》的主编,怎么了?”
    克鲁姆端着酒杯,怒气冲冲地盯着谢诺菲留斯在舞池另一边跟几个男巫聊天。
    “因为,”克鲁姆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怒火,“他要不是芙蓉请来的客人,我就要跟他当场决斗,他居然在胸口戴着那个邪恶的标志。”
    “标志?”另外三个人也朝谢诺菲留斯望去。那个奇怪的三角形眼睛在他胸口闪闪发亮。罗莎琳德直觉它有些眼熟:“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格林德沃。那是格林德沃的标志。”克鲁姆看起来一点都不想提起他。
    “格林德沃……就是邓布利多打败的那个黑巫师?”塞德里克轻声问道。
    “没错。”克鲁姆面颊上肌肉蠕动,好像在咀嚼什么东西,然后他说:“格林德沃杀害了许多人,我祖父就是其中一个:当然,他在这个国家一直没什么势力,他们说他害怕邓布利多——说得不错,看他最后的下场!可是,这个——”他用手指指着谢诺菲留斯,“是他的符号,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格林德沃在德姆斯特朗读书时,把它刻在了一面墙上。有些傻瓜把这符号复制在课本上、衣服上,想用它吓唬别人,使自己显得了不起——后来,我们这些因格林德沃而失去亲人的人给了他们一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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