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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那次,楚蔑除了依靠个人能力,也是凭借道具才能毁掉蜃镜的。
没想到主意识这一次直接让他们的道具全部失效,让他们凭借肉体凡胎去对付这些难缠的根系。
幸亏居译作为天师并不算受影响。
只是大规模地使用符咒和灵力,使得他的体力大量透支,已经开始虚弱地咳嗽了。
更糟糕的是,沈淮云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城中发生了暴动,留在城中的几个同伴在暴动中牺牲了,剩下的人只来得及毁掉一两个大型建筑,根本没有人手去别的地方继续毁掉其他的主要建筑。
一切都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每个人的身上都挂了彩,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暂时从根系深处往外缘退。
你现在还好吗?
沈淮云肩膀和腿都受了伤,躲开刺向他左腹的根系,担忧地看着身形不稳的居译。
居译脸色苍白,幽幽道:不太好,再耗下去我真的会谢。
沈淮云:
叶秩看他还能吐槽,原本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可他知道居译说的是实话,再这么折腾下去,居译真的会死的。
楚蔑眼中的担忧愈深,即便沈淮云还在强撑着精神鼓励众人,但也不可否认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被活活耗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哪怕是死他都必须冒这个险。
楚蔑眼中满是决绝,集中精神直奔他当初砍出的裂痕,只要攻向他的根系不会给他造成致命伤,他就绝对不会浪费时间绕道躲开。
沈淮云一直在稳定地向根系中心靠近,一边对抗攻向他的根系,一边留心周围同伴的安危,在同伴有危险时过去帮忙。
楚蔑自然也是他在意的对象。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分神没看楚蔑的功夫,楚蔑就跟不要命似的直奔根系中心,完全不在乎前进过程中受的伤。
楚蔑,你干什么!
沈淮云心中焦急,顾不上别人,往楚蔑的方向跑了过去,却被横冲过来的根系挡住了去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蔑咬牙砍掉刺穿他胳膊的根系,拖着血淋淋的胳膊继续往前冲。
该死。
沈淮云恨恨地看着阻拦自己的根系,很想冲过去保护楚蔑,却被根系缠着脱不开身,极度的烦躁与焦急不断堆砌后,他的理智即将失控。
事实上,楚蔑并没有随便赴死的打算。
他的每一个举动纵然惊险,但他一直在计算着将伤害降到最少。
最终他来到了根系的深处。
那里有一条深深的裂痕,是楚蔑当初拼死砍出来的裂口留下的痕迹。他原以为可以结束一切,没想到还会有回来的这一天。
不过那又怎么样?
当初他能留下这道旧痕,今日就能再将它重新劈开一次!
楚蔑攥紧手中的剑,屏气凝神,用尽全身力气往那道旧痕刺了下去。
根系像是被踩到了痛脚,顾不上其他玩家,打算全副精力用来对付楚蔑。
居译想将符咒贴到楚蔑身边,可惜距离太远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蔑被迫松开长剑,狼狈地躲开根系的攻击。
我来。
贺防川离居译近些,干脆从居译手中抽走符咒,将它叠成细纸条绑在匕首上,朝离楚蔑最近的沈淮云扔了过去:沈淮云,把它扔到楚蔑那里!
沈淮云弯腰捡起匕首,刚起身就看到根系朝楚蔑的背后刺去,当即毫不犹豫,甚至连瞄准都不需要。匕首稳稳当当地刺穿根系后,又因为惯性深深扎入楚蔑不远处的地上。
居译抓紧时间发动符咒,火焰随之围绕在楚蔑周身,让他能暂时没有后顾之忧地劈开裂缝。
噗
居译吐出一口血来,踉跄着半跪在地上。叶秩立刻守在他身边,保护他不受根系的攻击。
楚蔑心中感激同伴的保护,更加用力地将长剑刺入裂缝。只是根系比四年前要坚韧得多,他到后来几乎使用身体的力量压在长剑上,手指因为用力而磨出了水泡,甚至因为脱力而不断颤抖。
他的眼前有些发黑,火焰在保护他的同时,也在不断地给他的身体增加温度,他很快就因为大量流汗和高温而有些缺水。
就在楚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时,他听见金雅惊喜中带着颤抖的声音:大家都来这个副本了!
我们还有机会!!!
沈淮云听见后,声音嘶哑地道:让他们尽快毁掉城中的标志性建筑,最好几处同时毁掉!
既然城市是根系的花,那就将几处的花同时烧掉,根系没有缓冲过渡的时间,一定会在那段时间极为虚弱的。
金雅依言转达给了其他从别的副本赶来的同伴,让他们尽快准备好毁掉城中的主要建筑。
剩下的,就是专心保护楚蔑劈开裂缝,以及尽可能地往根系中心靠拢。
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努力发挥着自己的作用,等待着在某一时刻将所有人都努力集中起来发挥到极致。
神殿里,关秦月攥着手中的概率骰子,默念道:我哥毁掉主意识的概率是多少?
骰子被她高高抛起,在她期待又紧张的视线中缓缓落下,最后落在了地上。可当她凝神去看点数时,骰子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直接碾碎一般,瞬间变成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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