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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入怀 第130节

      “颜颂,你只是看着软,但一向有自己的想法,不会随便跟着别人的话走,只会跟着自己的心走。”肖泽羡道,“但你叫我一声肖哥哥,我总要多为你考虑一下,苏医生看着是个不错的人,也许是我们多虑了,你可以跟他试一试。”
    “肖哥哥,你有女朋友吗?”颜颂问道。
    “没有。”肖泽羡答道。
    “那以前总有吧?”颜颂又问。
    “也没有。”
    颜颂歉意一笑:“啊?抱歉,肖哥哥,我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没关系,这不是什么不能问的问题。”肖泽羡安慰她。
    “那我就再多问一句。”颜颂狡黠一笑,“肖哥哥以前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这次,肖泽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有。”
    “那我可不可以问问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颜颂追问道。
    有些话,对于肖泽羡的性格来说,真的很难说出口也不该说出口,但他考虑了又考虑,还是说了:“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我从来没有跟她说过我喜欢她,她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们这辈子不可能会在一起,她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最’这个字本来就很难定义,什么样的男人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在一个人眼里完美的人,可能在另一个人眼里就是满身缺点,而且在我看来,肖哥哥也算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中的一个。”
    “不,我配不上她。”肖泽羡看着颜颂,微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笑意很浅,但一点都不苦涩,他的眼睛里满是真诚与宽容,似乎真心是这么认为的。
    颜颂有些震撼于肖泽羡的豁达,她身边的男人,在男女关系里没有哪个肯轻易放手,如果非要放手那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更别说真心祝福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幸福久久,能做到不纠缠不诅咒,就是他们最大的善意。
    像肖泽羡这种,明明心里喜欢,但因为自信心不足,不打扰不告知,只在心里默默送上祝福的男人,真的很少见了。
    如果说苏佑言是个喜欢简单的人,那肖泽羡就是个内心纯洁的人,苏佑言的简单是因为他通透,而肖泽羡的纯洁是因为他的善良。
    他们都对自己有很高的要求,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颜颂和肖泽羡回到病房以后,颜老爷子已经在睡午觉,有护工在守着,两个人没有打扰他,又悄悄的出来。
    公立医院的病房不如私立医院那么宽裕,颜老爷子这个单人病房在人满为患,连过道都要加塞病床的s市一院已经算是vip待遇,其它真的不能多求。
    肖泽羡问颜颂:“你下午不休息?”
    “休息,爷爷在睡觉,我也没地方去,肖哥哥,走吧,我跟你去你住的酒店开个钟点房午睡一会。”
    等颜颂午睡起来,肖泽羡又去s市分公司坐镇指挥去了,颜颂在病房陪颜老爷子到五点半,直到苏佑言下班,到病房来找她,两个人才一起离开。
    第156章
    刚上车, 颜颂递给苏佑言一个纸袋,"生日快乐!送你的生日礼物。"
    苏佑言伸手接过,“谢谢!”
    颜颂身体斜靠在车窗上,侧头看他:“苏医生, 你不打开来看下?”
    苏佑言笑:“你送给我的礼物就像拆盲盒一样, 惊喜我要留在最后。”
    “也许是惊吓呢?”颜颂玩笑道。
    苏佑言看了她一眼,接口:“那我也甘之如饴。”
    “好吧!你这个回答我能能接受。”颜颂点了点头, 玩笑着跟他说道。
    苏佑言看着她又笑了一下, 才启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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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的地方是苏佑言发小订的, 颜颂别说来过, 听都没听过。
    这是一家毫无名气的私房菜馆,座落在s市行政区域一片二三十年代的洋建筑物中,外面看上去毫不起眼,但若论它的保密性和安全性,那就是明星经常出入的餐厅也比不上这里,这里的保安排查的非常严格, 没有人根本带不进去。
    沈佳伊和易律师比颜颂他们早到一步,他们约好了在大门口汇合以后再一起进去。
    不一起进去不行, 保安不认识易律师和沈佳伊, 根本不放行。
    苏佑言是这里的常客,保安认识他,通行证出示一下他这张脸就行, 保安还主动跟他打招呼, 叫他“小苏”,态度热情的不得了, 完全不是在沈佳伊和易律师面前那副爱搭不理, 鼻孔朝天的样子。
    苏佑言的身份, 除了颜颂是因为两家有交情,意外知道以外,连易律师这种老同学,以前读书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是后来进了社会,两个人重新碰上,苏佑言虽然没明说,但易律师也不是当年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孩子,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
    自动感应门缓缓拉开,苏佑言车子在前,易律师车子跟后,两辆车子一起开了进去。
    苏佑言一边开车一边对颜颂解释:“我们这种身份,因为家里原因,也不能随便去外面乱玩,一个是家里管的严,一个是怕影响不好。平时我们请客吃饭,要么是在自己家里做,要么就是在这种地方,其它地方怕出事。”
    “那你们还真无奈,正常生活交际都被剥夺了权利,比我这种半公众人物还惨,不过能理解。”颜颂附和。
    “外面人肯定觉得我们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能为所欲为,手眼通天,但实际上我们反而被约束的更严,因为行差踏错一步,受连累的首先就是自己父母。”苏佑言道。
    “一样米养百样人,不好的肯定也有很多,其实主要还是跟家庭教育有关。”颜颂一针见血。
    从自动感应门开车进去,其实也没开多远,很快就到了私房菜馆大门口,苏佑言的发小就等在大门口,他们见苏佑言的车子开过来,没等苏佑言把车停稳,已经走了上来。
    苏佑言开门下车,给两边人相互介绍,苏佑言的发小跟他差不多大,大家相互打招呼的时候也只是说“你好你好”“幸会幸会”,刻意避开了相互之间的身份和工作介绍。
    七八个人站在大门口又等了一会儿,苏佑言的两个同事才姗姗赶到,人齐了大家才一起进去。
    沈佳伊大半年没见过颜颂,跟她有很多话说,所以两人特意拉在了最后头。
    “我怀孕了!”沈佳伊悄悄的跟颜颂咬耳朵。
    “啊?”颜颂刚听这消息有点惊讶,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这不挺正常?她自己都怀过一次了,要说速度快她的速度才是最快的,“恭喜恭喜,你和易律师这速度也还不错,准备什么时候奉子结婚?”颜颂说完还是有点感概,她回来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还挺多。
    “再说吧!老易还没跟我求婚,虽说我也不是那么□□的人,早经历过了那些以情情爱爱为生的岁月,但形式不可废,这代表他的态度。”沈佳伊轻声道。
    “几个月了?”
    “七周。”沈佳伊道,“我们有避孕,而且我姨妈挺准的,但这次黄体期很不舒服,又是莫名其妙的感冒,又是裤子上有血迹,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后来姨妈过了一个星期没来,我立马就上医院检查,果然就中标了。”沈佳伊无奈叹了一声气。
    “我当时也是意外,你说这世界上怎么就没有百分百防止意外的防护措施?这对女人太不公平了。”颜颂对着沈佳伊说道,“你怀孕的事情,易律师知道了吧?他应该很高兴。”
    “我还没告诉他,主要是我也还没想好。”沈佳伊道。
    “伊伊,你还有其它什么想法?”颜颂问。
    “也没什么,就是还有点没想通,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怀孕了,真的要结婚吗?然后生孩子做妈妈,一辈子就这样过。光想一想就有点接受不了这样平庸的自己,跟我当年的理想出入也太大了。”
    “人在年少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自己,有很多理想和抱负,但再过几年,经历的事情多了,才会发现自己就是个普通人而已,长的好看有什么用,身材好又怎么样?就算是学霸,出了社会一样只是讨生活,只不过有些人为了嘴而活,有些人为了兴趣而活,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都会受伤,都会生产,都会老。”
    “宝贝,我觉得你出去一趟回来,整个人更看得开了。”
    “我倒觉得我更悲观了,有时候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就为了嫁一个凑活着过日子的男人,生一个必须生的孩子吗?光是想想就觉得挺没劲儿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又不想就这么死了。”
    “诶诶诶,你可别说了。”沈佳伊就差来捂她的嘴了,“你看你现在跟许总也掰了,是什么时候跟苏医生搭上线的?真的就是你爷爷生病,然后你找苏医生看病这么简单?我看苏医生对你很不一样,真的特别不一样,他对女人永远是保持距离,就我这样的,朋友的女朋友,他都是保持安全距离,对那些想要扑上来的女人就更别提,如果不是喜欢你,我想不到别的原因,如果不是想追你,他怎么对你就这么主动?”
    “你说巧不巧,我在国外大半年,跟苏医生偶遇了两次……”接着,颜颂大致跟沈佳伊说了说她跟苏佑言的事情。
    “那你们俩还真挺有缘的。”沈佳伊嘟哝道。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包厢,昨天苏佑言跟颜颂说只请了几个同事和朋友,包厢里还真就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年轻男人正陪着三个年轻女人在斗地主,看到苏佑言他们进来,也放下了手里的扑克,迎了上来。
    苏佑言来的两个同事,家里亲戚跟苏佑言家中也有来往,以前还不是同事的时候,就已经认识苏佑言了,一起进了s市一院,虽然不在一个科室,也跟苏佑言关系好。
    易律师跟苏佑言好几年的交情了,跟这些人早就见过,所以在场也就颜颂和沈佳伊两个生面孔。
    其中一个穿黄色毛衣,米色裤子的女人,看了颜颂和沈佳伊一眼,对着苏佑言说道,“语语,不介绍一下?”她的语气亲昵,看起来跟苏佑言很熟。
    苏佑言站在颜颂身边,对着黄衣女人介绍道:“她叫颜颂,我朋友;这位是沈佳伊,颜颂的朋友,也是易琛的女朋友。”苏佑言说完,又指着黄衣女人对颜颂介绍道:“她叫白冰妍,我跟她一个地方长大的,我们平时都叫她白姐,因为自小她就是大姐大。”
    白冰妍“嗐”了一声,爽朗道:“语语,你不用为我遮遮掩掩,什么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在我这里根本就不存在。”她对着颜颂又解释:“他们叫我白姐,是因为我比他们大几岁,要说我们那片地方的老大,那还得是语语,看着清风明月一样,又有礼貌又会体贴人,你们可别被他骗了,蔫坏蔫坏的。”
    这样的交流,对于颜颂来说就是无障碍沟通,简直不要太熟悉,她很快就插话进去,跟她们深聊了起来。
    倒是沈佳伊有点怯场,在场几个女人,除了颜颂,其它三个都是气势迫人,虽然没有明说,但一看就只有在那种地方那个环境才能历炼出来。
    沈佳伊家境算是不错,出了社会混的也还可以,但要说多出色倒也没有,她们还没放在眼里。她们自视甚高,跟普通人之间有壁,一般人真入不了她们的法眼。在她们略挑剔的目光下,沈佳伊有点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像面对的不是一次生日聚餐,而是上级对下级的审视一样。不过她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几年,知道少说少错的道理,既然气场不对盘,那她就少说多听,而且易律师那边打完招呼,回头找沈佳伊,体贴的把她拉到了身边。
    人不多,才十四个人,大家都是熟人,聊起天来也没有什么顾忌,酒过一圈,气氛也热了起来,白冰妍坐在颜颂对面,她笑着对颜颂道:“我从来没见过语语带女性朋友跟我们一起吃饭,小颜,今天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我就问你一句,我们语语是不是喜欢你,在追你?”
    颜颂放下手中的酒杯,她看了苏佑言一眼,才转头对着白冰妍笑道:“白姐,这个问题你问我就问错人了,你这应该问苏医生,毕竟苏医生才是当事人,”颜颂机智的把问题抛给了苏佑言。
    还没等白冰妍开口问过来,苏佑言先给她倒了一杯酒,“有酒喝都堵不上你这张嘴。”言语之间非常熟稔,说话也并不那么客气守礼,这样的苏佑言很少见,看得出他们关系很好。
    席间,易律师见沈佳伊只喝水不喝酒,以为她是拘束放不开,体贴的给她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在沈佳伊诧异的看过来时,讨好的跟她笑了笑,然后跟她咬耳朵:“姑奶奶,我知道你跟她们说不到一块儿去,但没事儿,万事有我,这几位平时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她们性格就是这样,不是针对你。”
    沈佳伊心里翻了个白眼,男人有时候就是大老粗,这都哪跟哪,易律师虽然给她倒了酒,不过沈佳伊现在这情况她是一口没喝,所以还是捧着水一口一口喝,直把易律师看慒了,不明白她今天闹哪出。
    吃完饭大家也没急着走,苏佑言的发小提议打牌,这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难得出来消遣,大家都不想急着回去,只是在商量哪几个人一组时出现了分歧,大家都不想跟苏佑言一组,因为他太会了。
    苏佑言无奈道,“那你们玩,我不玩总行了吧?我跟颜颂先走。”
    白冰妍打趣:“语语,还给你趁机跑路的机会了是不是?两个人要培养二人感情?行,去吧!我们不打扰你们,快去快去。”
    白冰妍快人快语,本来还没影的事也被她说的像有影了一样,颜颂有点不好意思,她倒是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但也不太好直接怼上去,所以选择不说话,只是笑着。
    苏佑言光看她面色就知道她难为情,体贴的为她解围:“白姐,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饶一饶人?我和颜颂八字还没一撇,等下被你吓跑了,我上哪哭去?”他顺手拉过颜颂,对着众人道:“你们接着玩,我先送颜颂回去,她这几天事情挺多,不能呆太晚,我明天医院也有手术,我们就先走了。”
    白冰妍手里抓着牌,大姐大似的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安全到家了给我们报个平安。”
    苏佑言点点头,“嗯”了一声,颜颂顺势就跟大家说再见,特别叮嘱易律师带沈佳伊早点回去,还叮嘱了两遍,弄的易律师有点莫名其妙,等他回过头想问问沈佳伊,却只得到沈佳伊一个白眼。
    易律师是个细心体贴的人,对沈佳伊照顾有加,可以说得上是百依百顺,但有时候男人的神经就是很大条,可能是他们这方面的经验不足,不明白女人突然拒绝求欢,突然开始注重早睡早起,突然胃口不好,在外面吃饭只喝水不再喝酒连饮料都不喝代表什么。
    苏佑言牵住了颜颂的手,就再也没松开过,他牵着颜颂出了包厢,穿过大厅,直到自己车前,才依依不舍松开了颜颂的手,整个过程,颜颂不拒绝也没主动。
    坐在驾驶座上,苏佑言侧身看颜颂:“颜颂,我们去河边转转怎么样?”
    颜颂笑道:“苏医生,你不是要送我回家?”
    “颜颂,你知道我那是说辞。”苏佑言道,“我不这么说,他们哪会放我们先走?好歹我今天是寿星公。”
    “那好吧!看在你今天是寿星公的面子上,我们去河边转转,毕竟今天寿星公最大。”颜颂玩笑。
    两个人去了s市的湿地公园,s市的冬天很冷风还大,刮在脸上吹在身上那真的是沁入骨缝的冷。这个时间段湿地公园里的人并不多,苏佑言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带着颜颂来这里。
    颜颂出门的时候,在外面套了一件长款羽绒服,她带着鸭舌帽和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和苏佑言沿着湿地公园的人工湖泊慢慢散步。
    “颜颂,你知道吗?”苏佑言开口,“我从非洲回来,想通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颜颂问,“跟我有关吗?”
    “跟我们有关。”苏佑言道。
    “那你说说看。”颜颂在一处公共长椅处停了下来,她率先坐了下去,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着对苏佑言道,“苏医生,你坐下慢慢说。”
    苏佑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酝酿了一下,才开口道:“我发现人习惯了一种思维模式,长久下去就很容易固定下来,往后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为了省事和避免麻烦,就会直接把这套思维模式拿出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