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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一条奔流的窄河,时不时有东西如鱼一般从河中蹦到岸上,仇昕缓步走过去一看,发现竟是一只圆滚滚的小白团子,长得很像汤圆成精,两个黑点扎动着似乎是眼睛,没有看到鼻子和嘴。
汤圆懵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笨拙地向前滚动着,在滚到一颗树下时它忽然颤抖了一下,似乎打了个喷嚏,随后一朵小蘑菇就从它体内跳了出来,稚嫩地扎根在树的脚边。
在蘑菇苗落地以后,汤圆的身体就开始发生变化,它在仇昕几人的注视下变成了一只个头极小的腊肠犬幼崽,只见仇昕来时的大门在空气中显形开启,腊肠崽子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着飞到了门外。
仇昕收回视线,开始打量这里的植物。
这些植物说不定都是小狗在进入镇子之前吐出来的,只是最近镇上并没有要消逝的镇民,仇昕无法得知它们再次回到这里时发生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发现了植物的秘密,仇昕总觉得这些绿植看起来灵动了许多,不过已经进来这么久了,这里除了植物和蝴蝶以外什么也没有,制作烟火的材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三人对此毫无头绪。
仇昕走到河边,水流湍急地奔腾着,她从背篓中摸出一颗狗粮试探着投进河里,河水没有任何变化,狗粮很快就不见踪影。
路幸枝走到她旁边,从她背篓里摸出一根细长的树枝:估计是之前进树林时掉进去的。
仇昕接过树枝,将它伸入河中又收回来,但树枝除了下端被水浸湿以外没有任何变化,这条河里流的仿佛是真正的河水。
【找到界屋的钥匙。】
就在这时,空灵的声音忽然在仇昕左耳旁响起,她愣神片刻立即追问道:请问界屋的钥匙长什么样子?
然而那道声音没有再回应,仇昕低头思索片刻,左耳这个明显的特征不由得让她想起那个耳神。
三人立刻在此处搜寻起来,只是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都没有看到任何与钥匙有关的东西。
难道真的在河底吗?仇昕自言自语着在草地上坐下,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指尖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个口子,大概是之前拿的树枝上有刺吧。
仇昕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一滴小血珠飞溅到她身旁一颗不起眼的灰色蘑菇上,血珠很快消失,蘑菇忽然亮起了低调的灰光。
就在光亮起的时候,草屋的场景瞬间开始变换,几人转头就一脸懵地出现在一处陌生的地方。
这里仿佛离天空很近,日光格外猛烈,几人正位于一条无人的路,远处是接连的山,仇昕本来坐在草地上,如今却是坐在带土的路上了,她立刻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顺着路眺望一番似乎能看到炊烟,搞不清楚情况的几人当即决定顺其自然地朝那个方向走。
怎么突然就换地方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啊?方羽溪挠着头问道。
仇昕和路幸枝整齐地摇了摇头。
不过好消息是在这里她们脸上的胡子又不见了,大家再次回归了人类形态。
走了一段路,炊烟看起来却依旧很遥远,仇昕从背篓里掏出了三顶草帽和队友戴上,这里的光照实在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方羽溪憔悴地问道。
她的精神有些恍惚,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确实有声音。仇昕应了一句,冲声音的来源走去,那声响比较微弱,得仔细听才能听得到。
这路边竟然有个干枯的沟渠,阳光把渠底照得十分亮堂,仇昕探头一看,发现渠底竟侧躺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灰狗,它的个头非常小,毛也有些斑秃,看着瘦骨嶙峋的似是命不久矣了。
谁把狗狗扔在这里啊,难道是它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吗?方羽溪也看到了里面的狗。
沟渠里没水,也不算很深,仇昕很快就跳下去将小灰狗带了上来。
仇昕把小狗带上来之后,它的状况就看得更明显了,这只小狗不仅瘦弱无比奄奄一息,身上还被什么东西撕咬过,刚被压在身下的那侧已经是血肉模糊,可以说它现在还活着已经是个医学奇迹了。
仇昕皱起眉头,摸出一颗止血丸和止痛丸喂进了小狗的嘴里,丸药很快就化掉,似乎起了些作用,小狗的气息稍微稳定了一点。
早知道就带点羊奶了。仇昕嘀咕道,她背篓里只有一小包狗粮,是之前篓子里自带的,她也没拿出去,只是这么小的狗崽肯定是吃不了狗粮的。
而且除了止血丸以外,她们也没有任何治疗外伤的药物,小狗身上的外伤也是个问题呢。
我们快点走吧,先去有人的地方,希望这小家伙能撑得住。
仇昕避开小狗身上的伤口将它抱在怀里,步伐放得平稳了一些,避免太过颠簸。
几人又走了很久,冒炊烟的地方终于近了许多,小狗的呼吸虽然有些微弱,但好在一直都在出气,仇昕时不时探探它的鼻息,颇有提心吊胆的感觉。
很久没有过如此艰难地徒步,走到最后三人都开始麻木,只觉得自己宛如行尸走肉,好在灵魂还没被蒸干之前,几人终于成功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村庄,村口立着一块古朴的牌子,上面用她们看不懂的语言写着什么,牌子上还刻着带有几分神秘色彩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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