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第一版主小说网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16页

      没有人,就没有系统。
    楚孤逸:“类似于神?”
    001那张棺材脸难得展开一点笑颜,“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算什么,我喜欢人类,喜欢每个富有生机的世界。”
    楚孤逸真诚道:“谢谢你们选择这个世界,把贺先生送到我身边。”
    001:“三句不离道侣,果然是恋爱脑。”
    “……”
    “罢了,只要你觉得幸福,也就了却了这个世界的遗憾。原书的怨念也会消除。”001查看手上的平板电脑,“嗯,平衡了。”
    贺凉水探头探脑,想去看001手上的平板,001却把平板收起,郑重道:“如无意外,以后我们应该见不到面了,祝二位幸福。”
    贺凉水:“哎,你……”
    “告辞。”001说走就走,白茫茫的雾迷了眼睛,眼前再次亮起时,仍是在天水宗祭坛下,青砖蓝天,雪延千里,山势巍峨。
    朔风凛凛,各大仙门,天水宗弟子,尽皆在此。
    贺凉水回过神,转目望去,林松烟软倒在地,就像凭空摔了一跤,便人事不省。
    周遭的时间倏然流动起来——
    段鸿急奔而来,奔到近前脚下生生顿住,他原本看着“林松烟”行将刺进贺凉水腰窝,本欲施以援手。
    “……”他望着栽倒在地的林松烟,目露疑惑,他根本没看清林松烟是怎么倒下的。
    众人一脸懵,刚才发生了什么?贺凉水与楚孤逸的位置,是不是一眨眼就变了?林松烟怎么躺在地上??
    便是卓南晴,也没看出门道来。
    楚孤逸对段鸿说:“林师兄没死。”
    段鸿手一颤,提剑便砍。
    楚孤逸一惊,阻止道:“大师兄这是做甚?”
    “自然是杀他。”
    “……我说的是林师兄没死,占据林师兄身体的人,已经走了。”
    段鸿愕然,“你如何知道?”
    楚孤逸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再详说。还请大师兄先带林师兄离开。”
    段鸿当即收剑,弯腰打横抱起昏迷的林松烟,脚下却未动一步,他梭巡一圈,问:“他们呢?”
    他们,指的自然是仙门。
    楚孤逸冷酷一瞥众人,道:“除了徐平宽与子车良,其他人都可以离开。”
    这已然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恩典。他从来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受尽迫害,还能一笑泯恩仇的人。
    段鸿的脸肉眼可见的沉下来,“五师弟。”
    楚孤逸眼尾的幽蓝火焰消失,只剩眉心那道细细的天魔印记,他道:“到了今日,我已无可回头,也不愿回头。我还叫你一声大师兄,已是顾念往昔的同门情谊。”
    段鸿道:“那毕竟是我们的师父,是你的长辈。”
    若是当众弑师,无论缘由如何,有多深的深仇大恨,传出去总是有理说不清的。
    贺凉水担心的也是这个,好不容易洗白了一回,要是杀了徐平宽,解气是解气了,名声可就坏了。
    不值得。
    “弟弟,要不……”贺凉水试着劝说,“再把徐掌门与子车掌门关一阵?”
    哪怕关个十年八年,也比杀了要好。而且关起来会让这两人更痛苦。
    在这令人心惊胆战的沉默中,徐平宽活似筛子成精,抖个不停。子车良倒是站得笔直,仿佛无论楚孤逸怎么处置他,都无惧无畏。
    良久,楚孤逸下达了最后的处决:“我不杀他们。”
    徐平宽骤然松了一口气,抹把冷汗,只要不死,便是关个十年八年,他也受得住,就当是闭关。况且,十年八年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未必不会提前出来。
    不料,楚孤逸冷冷瞧他一眼,又道:“但我要他们,自毁丹田。”
    徐平宽惊怒地瞪大眼睛。众仙门哗然,谁人不知,修士若是丹田毁了,不光这一身修为尽散,恐怕此生无望仙途,只能庸碌度过属于凡人的一生。
    对于大多数修士而言,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狠。
    楚孤逸道:“我父亲最后被逼得自戕而亡,母亲郁结而死。你们自毁丹田,种种前尘过往,我一概不计,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恩怨两消,各不相犯。”
    徐平宽两股颤颤,往后退了一大步,几乎站不住。
    楚孤逸咄咄逼视,“是今日就以死谢罪,还是自毁丹田苟且活着,全凭两位掌门选择。”
    段鸿出声:“五师弟……”
    “除此之外,别无他路。”楚孤逸断然道,眼底决绝含悲,“退到这一步,已是我的极限。”
    段鸿沉默下来。
    “趁着我没有后悔之前,选吧。”楚孤逸垂眸,慢条斯理地用袖子轻轻擦拭将暝剑锋。
    徐平宽哪里说得出一个不字,惨然笑道:“好,好……我便如你所愿!”
    语罢,狠下心一掌拍向自己小腹,当即呕出一大口浓血来。“掌门!”青霄弟子纷纷搀住他。
    楚孤逸眼也不抬道:“没碎。”
    徐平宽血泪横流,为了苟活,只得发力又拍了自己一掌,发出悲怒的吼声:“楚孤逸你这个孽徒!我当年就该杀了你!”
    楚孤逸不惊不动,贺凉水搭在他手上,无声安抚。
    楚孤逸轻声道:“没事,他,他们,已经无法用任何方式伤害我了。”
    他对徐平宽这个师父的心,早就寒了。他眼前的徐平宽,不过一具苍老的肉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