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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继续吹 第65节

      她怕三言两语解释不清,干脆找了个与此无关的借口:“金毛太脏了。”
    话音刚落,江开拍醒金毛,说:“乖儿子,下去睡觉。妈妈不让。”
    盛悉风:“……”
    金毛懵懵懂懂被放下了床,它翻个身,枕着他的拖鞋陷入梦乡。
    “上来吧。”江开语调更淡。
    不高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早知道就不用这个理由了,盛悉风的手不自觉揪了下薄被,仍是不肯:“床上已经脏了……”
    “盛悉风,用不着这样吧?”他直接打断她,“我说了,我不会碰你。”
    他这个语气,直接把盛悉风点燃了,她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来,就着室内昏暗的光线看他,干脆把话给说明白了:“我就不想跟你睡同一张床上,怎么了?”
    江开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睡都跟我睡过了,你现在纠结跟我睡不睡一张床上?晚了点吧。”
    盛悉风怎么听不出来,他就差明说她矫情了。
    战火又一次纷飞。
    “睡过怎么了?睡过就百无禁忌了?”她一边提防着自己的泪失禁体质,一边回击,“睡过你就能继续跟我睡了?”
    “不知道你一个两个的睡具体指什么,不过理论上来说,都对。”
    盛悉风被他的无耻惊呆。
    “所以你敢提出跟我当炮友的要求?你该不会真的觉得和前妻睡一次睡两次没区别吧?”
    “怎么会呢,一次两次不是睡过了吗?”黑暗中盛悉风都能想象江开那古怪的笑,“你非要问区别的话,我们最多是睡三次和睡四次的区别。”
    作者有话说:
    43-47章大修过,强烈建议清楚缓存后重看,否则跟接下去的剧情接不上
    球球了,别看我这两天写的很多,命换的,加起来只睡了四个小时,已经快被榨成干尸了我
    第49章
    盛悉风算是彻底见识男人在这方面的自尊心了, 她跟他掰扯前任夫妻相处的分寸,他在这跟她计较次数,重点歪到外太空去。
    谁还非得好好说话了。
    她干脆站起来, 海拔高度的优势能增加气势。
    “你这个年纪,三次怎么了, 很厉害吗?”
    人家小说里都是一夜七次郎。
    三次, 作者都不好意思写。
    “……”
    总的来说,盛悉风在江开心目中的形象还是偏小白花的,而且他一直以来都算的上她半个哥, 所以在她面前, 他会刻意规避少儿不宜的话题,一直到结婚才稍微松点口子,但说得很少,尺度也小,她每次的反应也都像是开不起玩笑。
    他都没想过她发起车来这么生猛。
    倒是他小看她了。
    “我没说我厉害。”他手掌撑着上身微微抬起, 隔着光线昏昧看她, “而且你搞清楚是谁不行。非要别人提醒你,你才能记起自己哭的有多惨吗。”
    “我一直给你擤鼻涕。”精准踩中盛公主面子上的七寸。
    这个事情确实非常丢脸, 盛悉风拒绝回忆任何细节。
    她今晚脑子非常灵活, 只尴尬了一会会,就找到突破点:“这么嫌弃我,那你倒是别老惦记当我炮友啊, 你去找个不会哭的, 不用麻烦你帮忙擦鼻涕的呀。”
    伶牙俐齿如江开, 难得叫她怼得哑口无言。
    盛悉风趁胜追击, 她气焰高涨, 振振有词:“反正我跟你没有第四次, 永远没有!你别想了!”
    说完,她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手脚麻利地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无线耳机戴上,顺便把他给她的红包全给他扔了回去。
    一叠红包跟天女散花似的洒落在他面前,给她的退场营造了非常大气的效果。
    她躺了回去,被子从头盖到脚。
    打烊。
    拒绝交流。
    江开让她气得不轻,也不想跟她说话了,他泄愤地一掀被子,把被面上的红包全倒到地上,其中两个还刚好掉到金毛身上,它被吵醒,迷迷糊糊抬起头看。
    “睡吧儿子。”他安抚着摸摸它的头,“爸爸给你的压岁钱。”
    *
    盛悉风虽然成功和江开分床,并且大获全胜,但睡沙发的体验感一点也不好,她腰酸背痛,迷迷糊糊醒来好几次,但始终找不到一个舒服的睡姿。
    翻身的窸窣声不断挑拨江开的神经。他人困得半死,就是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骂了声“草”,从床上坐起来。
    对着黑暗中沙发上那道一动不动的影子看了会,直到她又一次翻身,他终于妥协,冲她“欸”了声。
    没反应。
    不知道睡着了,还是故意不理。
    他真想躺回去算了,但理智却告诉他,他不可能睡得着。
    他做不到放任她睡沙发,而自己舒舒服服睡床。
    尽管他们明明都可以舒舒服服睡床,是她非要作。
    从小到大,他就是忍不住要管她的闲事,哪怕她前一秒还把他气得吐血。
    几乎从无例外。
    唯一一次没管是拿离婚证那次,他眼睁睁看着她在民政局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一个人默默蹲在地上捡垃圾,事实上就连那个垃圾桶也是为了帮她而踢翻的。
    时至今日,这幅画面仍时不时在他脑海浮现。他每一次回想起,都觉得她很可怜。
    不可抑制的心疼和自责。
    下了床,走到她身边,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肩膀:“你去床上睡。”
    盛悉风被他吵醒,不耐烦地扭了一下身子,含糊着说:“别吵。”
    “叫你去床上睡还吵。”
    扰人清梦,她脾气上来:“不去不去!”
    江开不跟她废话,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这下盛悉风真的醒了,她睁眼惊愕地看看他,等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立刻挥舞着四肢,冲他嚷起来:“你干什么?!”
    “我睡沙发。”江开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言简意赅撇清了嫌疑。
    盛悉风愣一下。
    离婚后他对她的好,总让她不知应该如何应对。
    “不用……”她讷讷的,全然做不到像方才一样跟他硬刚了,“我睡沙发就好。”
    江开低头看她,两个人的视线在寂静的空间里晦涩地碰撞,他想到她拒绝的另一个理由,于是淡声再做解释:“你那半边床金毛没睡过,干净的。”
    他不说,盛悉风都没想到这一茬。
    金毛毕竟是她的狗,她再嫌弃又能嫌弃到哪里去。
    她再想推脱,江开没给她机会,已经俯身把她放到了床上。
    那一下俩人靠得很近,呼吸交错。
    她整个人半靠在他怀里,彼此身上都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他手臂还没来得及抽离,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和温热的体温都清晰传递到她背部和膝弯处。
    还有铺天盖地的他的气息,他没洗澡,身上没有沾染洗护用品的香气,非常“原汁原味”。
    他偶尔抽烟,但没有太大的烟瘾,只有一点淡淡的在她接受范围内的烟草味,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抽象的味道,说不清具体的,总之会让她想起夏日的海风和清爽的海盐。
    那是只有在喜欢的人身上才能闻得出来的独一无二的信息素。
    说真的,她宁愿他冷漠一点,这样她的心才能干干脆脆的,不至于心软,更不至于摇摆。
    江开没有多做停留,抽身,站直,整个过程都非常绅士,但接下来说的话不大绅士:“你在沙发上翻来翻去,吵得我睡都睡不着。”
    “……”不管怎么说,盛悉风很感谢他做这个补充,至少她能说服自己不去多想。
    她望着他的背影走向沙发方向,身上睡沙发造成的酸痛尚未平息,某一个瞬间,她动过叫他留在床上睡觉的冲动。
    但是最后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接下去她就有点睡不着。
    江开在沙发上也睡不着,倒不是因为睡沙发,他还没那么金贵。
    他是让抱盛悉风的那一下给害的。
    就只是抱了十几秒钟,但她又香又软,他的触觉和味觉感官都对此做出了非常强烈的反应。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重-欲那挂的,但是自从跟她有过肌肤之亲,整个人就开始不大对劲,晚上总睡不安宁,颇有点食髓知味的意思。
    进入青春期以来,他从来没有过那么频繁且连续的看片记录。
    今晚本来都打算偷懒不洗澡了,被这一刺激,无可奈何只能跑一趟浴室。
    *
    大年初一,二人睡到日上三竿。
    于知南想喊二人去亲戚家拜年,但又怕打扰他们休息,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看太阳实在升得老高了,才小心翼翼扣响房门。
    拜年挺无聊的,小时候还指望骗压岁钱,等长大以后就毫无期待可言,只能被迫给亲戚们赔笑,再回应些问候,而对于江开和盛悉风这样的年轻夫妇,盛悉风的肚子是大家最关心的话题。
    回应了一天的催生,回家路上盛悉风都累到笑不出来了,江开倒是没什么反应,依然神采奕奕的,路上他接到教练的电话,催他回去训练。
    他说自己明天就回。
    教练抓狂:“如果可以,我真想现在就顺着网线把你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