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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判官女扮男装那些年(26)

      沈歧听到动静起身上前,悄悄打开了一个门缝,便感受到一阵凉风拂过,平远王方笠舟高大的背影在他眼前掠过,他怀中似是还抱着一个人。
    想必就是那个寺丞林梓行了
    沈歧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想到这位平远王对林梓行竟这般关心和看重,若是他出动飞鹰卫的势力去找那两个杀手,那岂不是坏事了
    沈歧将门合上,看向沈良,眸光逐渐变得犀利,道: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那两个杀手,不必带回来见我了,直接杀了就是。
    沈良立刻会意,行礼应是,道:卑职这便去办。
    沈良离开后,沈歧往床榻上一躺,双目木然地盯着床帐,一只手搭在了双目之上,过了良久,一滴泪从指尖逐渐滑落,藏进了发鬓之中
    方笠舟这边将林梓行抱进房中之后,吩咐身边人道:快去找一身干净温暖的衣裳,弄几床厚实的被褥,再去催催郎中怎么还不来。
    方笠舟一口气吩咐了什么多,身后的几个人立刻领命出了房门,方笠舟如今只穿了一身潮湿的里衣,而他那身华贵的锦缎袍子,正裹在昏迷不醒的林梓行身上。
    林梓行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一丝血色也无,若不是她那紧蹙的眉头,和时不时打个冷战的身子,旁人只怕觉得,她已经没了性命。
    方笠舟叹息了一声,把自己裹在林梓行身上的锦袍给扯了下来,接着轻柔且迅速地脱掉了林梓行的外裳和里衣的上衣,露出了林梓行的上身。
    方笠舟的手却突然顿住了。
    林梓行的胸口位置,又围了几层麻布,腰身又白又细,而且柔软异常。
    与寻常男子大不一样。
    这林梓行看起来文弱,没想到身体更是又软又弱,等他好起来,还是要督促他多强身健体才好
    方笠舟叹息了一声,呼吸都放轻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试探着想要将他身上已经湿透了的麻布给扯下来,谁知刚抚上去,却触及一抹柔软
    方笠舟登时愣住了,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困惑和难以置信,双手往后一撤,就那样顿在了空中,就这样过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地上前翻开了那几层麻布
    方笠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慌乱地把被褥给盖在了林梓行的身上,盖了个严实,后退几步拼命地深呼吸来平复自己震惊的情绪,目光落在林梓行苍白却依然俊秀的小脸上,突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方才在湖边,他想要将她腹中呛的水给弄出来时,她的身子柔软得不像话,声音也细软了许多。
    原来他是女子啊
    方笠舟愣了半晌,却是笑出声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行动,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方笠舟猛然惊醒,大喊了一声先别进来,三步两步垮到门前打开了房门接过了干衣裳和被褥,道:在外面候着,莫要进来。
    清风一脸无辜道:可郎中已经来了
    身旁一个白胡子长者背着药箱,满头大汗,恭恭敬敬地行礼。
    林梓行这副样子,实在不能被旁人看到
    方笠舟咬了咬牙,道:先等着
    方笠舟啪地一声关上门,把东西往床榻上一堆,有些慌乱地上前将林梓行身上的被褥掀开又盖上,着急地挠了挠额角,咬了咬牙,坚定地闭上了双目,把被褥掀开,以不可思议的手抖程度,手忙脚乱地将林梓行剥开,套上了温暖干净的衣裳,又盖了三层被褥。
    忙活了这半天,方笠舟出了一身汗,终于是叹了口气,道:进来吧。
    清风引着郎中进来了,郎中只看了方笠舟一眼就慌乱地垂下头,片刻不敢耽搁,放下药箱就开始诊脉,清风则破天荒地盯着方笠舟的脸瞧个没完。
    方笠舟的注意力一开始只放在林梓行身上,却很难忽略身旁清风的眼神,转头看向他,道:你看本王作甚?
    清风眨了眨眸子,紧张地吞咽了一下,道:主子的脸,好红啊
    方笠舟顿住了,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有点烫
    方笠舟抿了抿唇,板着脸道:行凶的刺客抓到了?
    还没有,但卑职已经派人
    行刺朝廷命官可是大罪。方笠舟眉头紧蹙,语气十分严厉,眸光也犀利了许多,道,你不去好生盯着,还要本王去管?
    卑职这就去!
    清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闪身出了房间,还不忘将房门掩上,此时郎中也已经诊治完毕,上前行礼道:禀王爷,好在林大人体内的积水及时排除,因此只是有些受寒,并无大碍,草民开几帖药吃一吃,就没问题了。
    方笠舟从方才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微微颔首道:多谢郎中费心了。
    郎中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小心翼翼地瞟几眼方笠舟,似是终于忍不住了,才道:王爷,草民斗胆,能否让草民为王爷诊治一番?
    方笠舟想必都不想就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本王无碍。
    王爷脸色红得异常,可能有体热,不如诊治一下放心些。
    方笠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
    方笠舟闭了闭目,终是认命地坐下,将手腕伸了出来,郎中见状急忙上前把脉,可是眉头却蹙紧了。
    没事啊怎的脸色怎么红
    郎中讪讪地收回脉枕,行礼道:王爷身子康健,是草民判断有误,特此请罪。
    方笠舟不想说话,只摆了摆手,郎中就立刻退下煎药去了。
    方笠舟叹了口气,目光落向床榻上仍然没什么生气的林梓行,上前去将她的被褥又掖紧了些,似是生怕被人看了去
    林梓行早已失去了时间观念,不知自己躺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就这么缓缓睁开双目,目之所及便是床顶的莲花雕花。
    这是她在驿站的床。
    难道她没死?
    林梓行感觉浑身乏力,头痛欲裂,有些呼吸困难,拼命地吸了几口气,感觉才舒服了些,一转头便见到了方笠舟。
    只见方笠舟正坐在她床边,手持瓷碗,用勺子一勺勺地盛起来又放下,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颤动,抬眸看向她,竟然微微扬起了唇角,道:你醒了?
    来,快把药吃了再躺下睡吧。
    林梓行一脸惊恐地打量着方笠舟,见他不仅脸色和缓多了,连语气都放轻柔了太多
    这还是她认识的方笠舟吗?
    真是见鬼了
    第35章
    林梓行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 总觉得不对劲在,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会不会这药里有毒,方笠舟嫌她累赘, 想要把她毒死
    方笠舟看林梓行一脸警觉, 一开始倒是颇感困惑,但很快便理解了。
    可能是姑娘家怕药苦吧
    方笠舟一脸了然,道:郎中说了,这药味甘, 不算苦的。
    这是药苦不苦的问题吗?
    林梓行对方笠舟的反常行为险些惊掉了下巴,迟疑着道:这我方正卿怎么亲自照顾我?
    真是受宠若惊又令人害怕。
    方笠舟将药碗放在一旁, 一本正经道:本王是大理寺卿,你是大理寺丞, 本王是你的直属长官,照顾你有什么问题?
    这么说倒是没什么问题
    方笠舟端过药碗抿了一口, 脸色看起来十分正常,道:当真不苦的。
    实在是太怪了
    林梓行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接过了那碗药,仰头一饮而尽, 又把药碗塞进了方笠舟的手中,满不在乎地用衣袖揩了揩嘴巴。
    她自小就被祖父就不是娇气的人,怕喝苦药之类的从不存在。
    怎么样,是不是不苦?方笠舟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好奇道,本王没骗你吧。
    这实在是太反常了,林梓行手指抓紧了被褥, 小心翼翼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方笠舟闻言眉头蹙起, 道:为何这么问?
    当时那两个人说方正卿发现了重要物证, 要我出城帮忙,我知道之后特别着急,本来一点疑心都没起就跟着去了,结果出了城才发现不对劲,可是那时就太晚了,还是被扔进河里了林梓行双手挥舞着替自己辩白,又拍了拍胸脯,道,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方笠舟眉头蹙得更紧了,道:本王从未因此怪过你,贼人狡诈,你实在不必如此自责。
    啊?原来他没怪她啊
    林梓行实在搞不清方笠舟的意思,挠挠头道:那是什么人要我的性命,方正卿可知道?
    那两个刺客跑了,但本王的人正在追捕。方笠舟脸色登时变得阴沉起来,道,你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她得罪的人?
    那可真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林梓行掰着手指头道:大理寺少卿徐东彦算一个,还有祯王殿下和纪将军也算吧,旁的人倒是想不出
    方笠舟沉吟片刻,道:倒也确实有可能是他们
    林梓行思忖片刻,又道:那案子如今怎么样了?
    本王来处理就好,你不必管了。方笠舟缓缓起身,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啊?
    林梓行一脸懵地看着方笠舟手里拿着药碗,跟她说办事去了。
    直到方笠舟走出了屋子,林梓行还觉得身处幻梦之中
    以前的方笠舟可是酷爱压榨她的,就算她身子不舒服,她也得去给方笠舟办事,怎么现在就转性,这么温柔体贴?
    林梓行觉得方笠舟是为了以后更好地压榨她而略施小恩小惠,好让她感激涕零然后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林梓行叹了口气,干脆利落地躺回了床榻上。
    大佬发话了让她休息,她要是不乖乖听话,那就太不懂事了!
    这几天林梓行吃喝都在床榻上,几乎没出过屋子,更让她惊喜的是,青竹竟然也被方笠舟接来照顾她了。
    青竹一看到林梓行这副苍白的病弱模样,抱着林梓行就是一通痛苦,抽噎着道:都是奴婢没保护好郎君,奴婢有罪!
    林梓行感觉自己的肺要被青竹给压炸了,拍着青竹的后背,剧烈地咳了几声,青竹就放开她,跟她一起在床榻上享受废柴的美好生活了。
    方笠舟倒是昼出夜归,每晚都来林梓行房中陪她一会,把白日案子的进展告诉她,林梓行一开始还觉得紧张,听训一般端坐着,到后来直接瘫倒在身后的软枕上。
    病还是不能好得太快了
    不过这日晚上,方笠舟还没来,倒是来了一个让林梓行意想不到的客人。
    沈歧一身藏青锦袍,头上仍是那个红宝石冠,容貌英俊依旧,但眼下浓重的乌青出卖了他,看起来疲惫异常。
    这位可是当朝驸马,林梓行不敢继续瘫在床上,掀开被褥让青竹搀扶着自己,就要下床行礼,然而沈歧却上前两步扶住了她的胳膊,道:林寺丞,不必如此多礼。
    他的声音着实温柔有礼,行事也如翩翩公子一般得体,若不是林梓行知道他是祯王一党,还与这次的案子有关,林梓行真的会对他倍生好感
    林梓行发现他的力气倒是很大,竟直接托着她的双臂把她摁回了床榻上,林梓行有些诧异,但还是掩饰住了,吩咐青竹去烧水倒茶。
    沈歧在一旁坐下,双目打量着林梓行,看起来十分满意和赞赏,就如寻常慈爱的长辈一般,笑着开口道:沈某本应早来探望的,但考虑到林寺丞感染风寒还是应当静养为主,不便前来打扰,今日得知林寺丞身子养得不错了,便来探望一番。
    还请林寺丞莫要怪罪沈某无礼。
    驸马爷给她道歉,她哪敢真受着
    林梓行尴尬地笑笑,忙道:驸马爷这般,倒真让下官无地自容了,下官一个芝麻小官,怎敢劳动驸马爷关心,又怎敢责怪驸马爷?
    林寺丞是个懂礼数的体面人,也是个聪明伶俐、心系百姓的好官。沈歧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了,道,沈某很久没有在官场上遇到林寺丞这样的官员了,实在是欣赏的很。
    林梓行闻言,心中警铃大作。
    在官场上若从上司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就证明是要招揽他的意思了。
    林梓行心里叫苦不迭,她刚好不容易拒绝了祯王李徊的招揽,沈歧又来烦她,真是没有一天消停日子能过!
    林梓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微微颔首道:承蒙驸马爷欣赏和信任,下官受宠若惊,下官一心钻研刑狱案子,只为查明案情真相,为人洗刷冤屈、重见清明,别的实在是并不在乎。
    林寺丞胸怀大志,沈某着实佩服。沈歧叹息了一声,道,若是官场之上的官员都如林寺丞一般一心做事,那该有多好啊
    下官脑子着实笨,只知道查案,旁的实在不懂。林梓行笑得脸都快酸了,苹果肌堆在脸颊两侧,微微有些抽搐,道,驸马爷功成名就,如今是最轻松自在的人了。
    你就别管那么多闲事了,好好颐养天年就算了!
    沈歧哈哈一笑,看起来仍然是那个好脾气的长辈,摆了摆手,身后的沈良便手捧一个盒子送了上来,沈歧接过来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道:这是东海的燕窝,沈某一点心意,还望林寺丞莫要嫌弃。
    驸马就是不一样,财大气粗,送礼都是大手笔。
    她在这个年代,还没见过燕窝呢!
    林梓行忙推辞道:这份礼太重了,下官不敢收。
    长者赐,不敢辞,林寺丞若是不收,沈某可是会生气的。沈歧佯装着板起脸来,道,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快收着。
    此时青竹烧水回来了,沈歧却缓缓起身道:林寺丞好生养病便是,沈某这便告辞了,不必送了。
    沈歧走得很快,像是生怕被林梓行拦住似的,匆匆出了房门,快步走回到了自己的房前,推开门后略显慌乱地将门掩上,后背靠着门,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双目紧闭着,嘴里喃喃道: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一个绵软温柔的女声响起,道:歧郎,你在里面吗?
    沈歧用双手抹了一把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便将门打开了,露出了更加温柔的笑意,道:殿下,我在呢。
    高阳长公主抿唇一笑,道:我给你炖了参汤,你用些就歇息吧,看你眼下乌青,我心疼的很呢
    沈歧一脸感动到无以复加的模样,握住了高阳长公主的手,将她拽了进来,道:多谢殿下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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