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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包鱼塘后我钓到了鱼祖宗-(39)

      但单这一道, 就凝聚了旁人数道、数十道的威力, 这意味着他每次进阶只有一次机会, 挺不过去,便会化为灰烬。
    如今他即将到达大乘期,此雷若是直直向他劈下来,这座山恐怕也难以保全。
    不如先行离开。
    但清匀宗的山门大阵能够辨别魔修,若直接从灵云峰顶脱离,仍会使得清匀宗的注意放到这座天池、放到少女身上。既然无论离开与否都会被发现,不如将他与少女的牵扯断个干净他便想,先去其他峰,再从其他峰顶离开,切断少女与他的联系,也算回馈这么多时日以来,她对自己的照顾。
    雷劫降临之前,苏予川本是这么想的。
    可当他刚调动魔气覆盖周身以作屏障,跃出那竹床,又游出数尺,天地间的颜色就骤然一变!
    苏予川只望见眼前一片雪白,继而后背一麻,泛起细小绵密的疼痛。
    措手不及,命当该绝。
    那一瞬间浮现在脑海里的,竟是这几个字。
    没有万全的准备,没有抵御用的法器,这道降雷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身上,没有半点偏差。
    良久,苏予川缓缓吐出一口气,做好了迎接气海破损,化骨成灰的准备。
    然而他准备了很久,也没等到自己咽气,甚至连原来的刺痛也消失了。
    怎么回事?
    他这才端视自身,愕然发现雷劫给予他的伤害,还不足天道反噬的十之一二。
    不仅如此这点伤痛,连曾经元婴时遇到的雷劫都不如。
    难不成,这次的雷劫只是外强中干?亦或者这并非他进阶的雷劫?
    但很快,现实否认了他的猜测。苏予川明显体会到气海比以往更加广阔,经脉也比从前更加通畅。更不用说,余光中能见到周身有许多苍白的长条形状漂浮起来。
    那些都是原本活在天池里的鱼。
    只不过,它们现已是尸体,密密麻麻堆积在天池表面,一层叠着一层,直把水面堵得看不见一丝水色。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还飘来一丝肉香
    苏予川心情复杂地望着这一片惨白的尸海,下意识想到少女若是看见这样的一幕,会露出一种怎样的表情。
    说不定会哭吧
    少女对天池的上心程度,他一直以来都看在眼中,起早贪黑,时常巡视,还会亲手制作一些奇特的工具,更别提培养了种类乃至数量都如此之多的灵鱼。
    倾注了多年心血的东西,就这么在一时之间全军覆没,功亏一篑。
    可能会哭得很惨。
    尤其是那条烦人的板片子鱼,虽说平日讨嫌,却也不失聪敏,恐怕也是费时费力调.教出来的,实在可惜
    啵!
    苏予川怀疑自己有些幻听。
    啵啵。声音更大了。
    他仰起头,刚才还不见踪影的黑色蝠鲼,此刻却漂浮在半空中,细长的尾巴不停地左右摆动,像是在害怕刚才发生的一幕。
    也好,起码这一条还活着。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看到这一切,清匀宗的人会怎么做?
    清匀宗的人啥也不会做。
    因为峰主们震惊地发现,秦楚不仅仅结成了金丹,而且修为一路飞涨,距元婴只差一步。
    而史书上有记载:修道之路,凡连跨两阶者,是为不规,天道警示,白雷浩劫。
    这里所谓的两阶,也就是两期,秦楚从筑基后期直达金丹后期,都已经三阶了。
    再跨下去,可能会引发更恐怖的雷劫。
    秦楚与苏予川二人先后遭劫,时差不过一息,而苏予川又只有一雷,故此,没有人联想到这一刻会有第二个人渡劫。
    至于雷为什么落在了灵云峰顶书上也有记载:雷劫过后,自然气候皆有异样,风者狂卷,雨者洪祸,雷者乱击而亮如白昼。
    然而苏予川并不知晓这些,只是静静等着,思索他防患于未然的对敌之计。
    寒山。
    刚刚的雷电刺痛了弟子们的双眼,过于明亮的光芒,让他们一时难以视物,眼红流泪。
    宁有鲤趁机找到裴觉,告诉他自己想回灵云池看一眼的想法。
    裴觉应允,他也看到了那如银白瀑布一样砸向灵云峰顶的白雷,如果不出意外
    裴觉看着宁有鲤远去的背影,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担忧。
    宁有鲤一路御剑飞奔回来,落地的一刻,满目苍白映入眼底,她径直双腿一软。
    满塘的鱼尸。
    还有一旁等待着她的小黑。不幸中的万幸。
    她深知雷电的威力,那是足有上亿伏特的电压,更别说那电流粗壮无比,像银河一样倾泻而下,完全没给她的鱼群留下半分生机。
    小红小红呢?
    宁有鲤提着裙摆跑了几步,最开始甚至没能发出来声音。
    她承认,她有些害怕了,在看到雷电的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脑海中的不是什么金钱上的损失,而是这么长时间相处之间培养出的感情。她为大鱼做的越多,看它越乖巧听话,也就越在情感上接受它。
    至今为止,大鱼已经成了她生活里的一个习惯。
    宁有鲤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唤来抄网,预备着将池中的鱼尸全部捞出,寻找那条赤红的大鱼。
    抓着杆子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而她毫无察觉,一心一意眺望着水面。
    啵~
    小黑忽忽悠悠地游到宁有鲤身边,宁有鲤伸手安抚了一下它,紧接着再度看向水面。
    终于,她深呼吸了几次,喊了出来:小红?小红!
    被拥挤的浮尸掩埋住的苏予川露出头来。
    心底最柔软的一块塌陷下去,那是失而复得的庆幸,宁有鲤甚至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但又很快压制下去了。
    大鱼一向聪明,在落雷来到之前,大概早已躲到更深处了吧。
    宁有鲤看着池中心艰难游动的大鱼,不由失笑,双手握住抄网开始捞尸。最重要的事有了答案,剩下的也就不必那么在乎。
    此前,为了给第一池腾出空间,她已经将平时能看见的名贵鱼种转移到别的池子了,上层剩下的大多是一些常见鱼;而更深处的鱼,她抓不出,也见不到,只能说生死有命。
    别说,奇奇怪怪的灵鱼还挺多。
    宁有鲤挑高抄网,一条花里胡哨的死鱼在网里躺着,颜色之绮丽,想来活着的时候更为漂亮。
    就这样,宁有鲤把死鱼一网一网地捞到岸上,很快就铺开了一大片。
    苏予川在水里看得愕然又疑惑,怎么没见多伤心的样子,反而还捞起来了?
    死去的鱼足有万条,加起来差不多有几万斤重,十个人捞上一天也不一定捞完。宁有鲤捞着捞着,实在没了力气,把抄网一放,撑着杆子喘了口气。
    看着满地的死鱼,宁有鲤满心发愁怎么处理。
    不能煮成鱼粥布施毕竟是死鱼,传出去对清匀宗声誉不好。也不能就地掩埋这么多鱼,得挖个多大的坑才能埋完?更别提现在节气越来越热,到时候田地里腥臭,简直能把灵田的作物熏死。
    苦思冥想之后,一个主意出现了。
    还记得三年前那位虚弥老者赠予她的两本冰系功法,她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但一直没有用途,现在,正是用得到的时候。
    在苏予川的注视下,宁有鲤向地上一堆鱼施以法诀,薄冰肉眼可见地将鱼的身体裹住,裸露在外的鱼皮也因冰冻恢复了新鲜,整个灵云池四周充满沁凉的寒气。
    苏予川对少女处理死鱼的手法有几分赞赏,这样既可以防止腐臭,又能降低病害的几率,就是不知道能放到哪里了。
    宁有鲤忙着把鱼收进锦囊,看见大鱼在池里只露出个脑袋的可怜样,心中顿时万分柔软。于是,拎下一条鱼的时候,她便温柔亲昵地对它道:别害怕,等我给你做鱼吃,这些鱼都给你吃!
    苏予川:???
    他不吃!
    接下来的试炼顺利地进行下去了,宁有鲤也成功在快轮到与内门比赛时发挥了最成功的演技,淘汰出局。
    而淘汰她的人,正是那个给茄果的灵田弟子。
    宣布败退时,对面弟子很幽怨地看着她,宁师妹,没想到你
    宁有鲤捂着肩膀,有进气没出气:师兄,共勉。
    她光荣退场了!
    就这样,宁有鲤得到了七日假期,裴觉还帮她把第一池遭雷击的事告诉了峰主,得来不少的补贴,让她慢慢修整。
    宁有鲤本来不解为何要修整,后来发现那日阴天看得并不全面,第二天晴天后,再去第一池一看,便知雷击将第一池毁坏得多么惊人。
    四周石壁全部塌陷,甚至有水顺着山崖一侧滑落,形成一条细而缠绵的万丈小瀑布。两侧的金拂珠和青玉籽也糊了大半,必须翻田重种。但损失最大的当属池里的鱼,池底的不知有没有逃过一截,但中层及以上的,都死了个精光。
    结果,宗门试炼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捞鱼,一边捞鱼,一边冷冻,一个锦囊装不下,宁有鲤不得不去天衡阁又买了几个,装满了好几个锦囊。
    等把死鱼捞完,第一池也恢复了往日的清冽和平静。
    宁有鲤环顾着碎裂的山石和焦枯的雷击木,又看了看因隔离网和竹床尽毁,在偌大天池里徜徉的大鱼,心中又升出一个想法。
    要不有空做点景观?
    想着重建第一池的事不太急,宁有鲤便在云居把最后几天的空闲躺过来了。
    直到试炼最后一日中午,她给自己烤了顿香喷喷的肉串,吃饱喝足才去往现场,等着女主如剧情一样出现。
    作者有话说:
    第五十章
    宗门试炼最后一日, 年轻一代的弟子几乎都已经退场,秦楚也因对上修为更高的裴觉而光荣败退。
    但在此之前,他已经打败了无数内门弟子, 成功树立了自己的威名。
    现在, 留到试炼最后的, 是灵云峰与重凉峰的首席弟子裴觉与祁椋。
    这两人, 一个是灵云峰温润如玉的大师兄,一个是重凉峰骄矜傲雅的大师兄,平日颇有名望,修为进度也几乎持平。见这两人切磋,清匀宗弟子不可谓不期待,将场地围得密不透风。
    但宁有鲤知道, 两人最终没分出胜负, 因为原书里是这么写的:
    【此时,宗门试炼还没有结束,场上的切磋却忽然中止, 周围的清匀宗弟子只觉一阵清风拂过,竟是宗主来到了他们面前,再仔细看,他怀中竟还携着一名纤细瘦小的女孩, 满身缟素,浑身血污。】系统积极地把原文呈了上来。
    宁有鲤也期待着, 只不过是期待剧情正式拉开帷幕。
    场上, 一青一紫两个身影你来我往,看不出高下, 宁有鲤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趣, 转头看见不远处的重凉峰峰主。
    之前重凉峰弟子切磋, 这位峰主未出来一次,而轮到祁椋时,她便来了。
    宁有鲤看得分明,重凉峰峰主看向祁椋的眼神,如同在看自己亲手打造的珍宝,眼里盛满光亮。
    也怪不得祁椋爱上女主后,尹重凉如此生气,以至于祁椋死不回头,又发誓愿与尊师恩断义绝,尹重凉一掌打断其十八根肋骨,将他抛下悬崖。
    祁椋没死,但也成了废人,往日骄傲矜持全都不再。
    要试一下帮他规避剧情吗?宁有鲤看着祁椋,忽然又与其对上了视线。
    又是那种凉凉的眼神。
    算了,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当祁椋的冰莲升在半空,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光芒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极远的地方缓缓靠近。
    来了。
    宁有鲤不禁挺直身体,眉头微凝,一直盯着那抹白色落到众人眼前。
    裴觉与祁椋也早已发现了空气里不寻常的血腥气味,不约而同地收手,沉着应对突发的状况。
    白衣白发的宗主站在石阶之上,刚好能让广场乃至望台上的所有人看见。
    一时之间,只剩静寂。
    诸位。
    宗主的眼角泛着湿痕,声音传入在场每一人的耳中,低哑,带着无比沉重的哀恸。
    一日之前,我得到传信,素日好友童广遭受劫难。
    我虽能占天卜卦,却也知天命难违,不可挽救!
    童家全族上下,唯剩这孩子幸免于难。
    有人早已发现宗主怀里护着一人,只不过那宽大的袖子把人遮了大半,只能看见一个发丝凌乱的头顶,和赤.裸的、沾着血污双足。
    而此刻,宗主缓缓抬起宽大的衣袖。
    众人这才看清楚,依偎在他怀里的,是一个无比瘦弱纤细的女孩。
    女孩梳着双髻,麻线作绳,一身缟素。可本该纯白的衣服也被大片污血玷染了,小腿上泼洒着斑斑点点,脚背上也是血迹与灰尘混杂。
    看得出,他们归来匆忙,竟连双鞋也来不及穿。
    宗主轻抚着女孩的头,吾友之女名为童素,从今日起入清匀宗,记我寒山名下,是我亲传弟子。
    一片哗然。
    众所周知,宗主已许久未收过徒弟,更别说亲传弟子,竟是让一个小丫头一来就得了这天大的便宜!?
    唯有宁有鲤知道,剧情里就是这样,宗主带女主回了寒山,女主开始修炼,然后巧遇各种机缘和男配,从此开始了人人都爱她的征途。
    今后,他们就是你的师兄师姐,凡事都可以请他们帮助。宗主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
    宁有鲤这才发现,女孩一直把头埋在宗主胸口,不知是害怕还是羞怯,一直没露正脸。
    或许是宗主的话起了作用,鸵鸟似的女孩终于缓缓抬起头来,面向了他们。
    看见正脸的第一眼,宁有鲤就禁不住地发出了感慨。
    巴掌大的小脸不是故事里才有的描述,沾着血和污痕反而更加衬出她的娇弱美丽,甚至将那肌肤也衬得更加白皙。
    但最为吸引她注意的,是那双眼睛。
    明亮,清澈,纯黑,如同一头刚出生不久的小鹿,即使饱经苦难也没露出半分破碎之意,反而愈挫愈勇,是在巨石下也努力向阳生长的花。
    宁有鲤有所理解,如果她是剧情中的人,也会被这样的人物吸引吧。
    怪不得宗主这两日不在旁边弟子开始低语。
    童广?童家?是不是南濯最出名的富贵人家?
    就是那个!听闻童家主为人极好,又是人脉丰广之人,与各大门派交好,没想到
    兴许是惹人妒忌了吧,招来祸端
    诸位。宗主眼皮微垂,遮住其中晦暗的意味,却是露出与平日一般无二的和蔼微笑,这几日,我还有些事情不得不做,需要一人先带领童素在宗门熟悉几日,不知谁能担此重任?
    习惯了照顾新弟子的裴觉温和一笑,宗主,不如我
    宁有鲤不忍直视。
    开什么玩笑。身侧的桑絮直接出声,裴师兄,你一介男子,如何照顾得了这个小妹妹?梳发更衣沐浴,你哪样能做得来?
    宁有鲤默默点头,桑师姐简直是她嘴替。
    听了这个理由的裴觉一愣,脸上泛起几分赧然,是我贸然了
    桑絮对着童素一笑,明媚大方的笑容让人看了就心生亲近,小妹妹,你若不嫌弃,就来姐姐这里。
    宗主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童素。
    半晌,童素松开了一直紧紧攥着袖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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