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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当然知道秦承安的手段。秦家家教严,杜湘云说的不是空话,不然也不会把秦承安支出去才问他。
所以他更加不敢说,支支吾吾道:“没有啊……”
杜湘云摸着沈夏纤细空荡的手指,叹了口气:“阿姨就知道你还是喜欢严骞。严骞性子倔,跟你订婚好几年硬拖到现在才结婚,夏夏受委屈了。”
沈夏心里酸涩,瘪着嘴巴忍住哭意。
杜湘云又道:“明天让严骞带着你买戒指去,不去就让你秦叔叔揍他。”
沈夏眼泪掉了下来,抱住杜湘云,委屈哭道:“阿姨呜呜……”
杜湘云也哭了,拍着男生单薄的背:“夏夏放心,叔叔阿姨都还在呢,秦严骞以后要是再让受夏夏委屈了,就给叔叔阿姨打电话,你秦叔叔就回来帮你收拾他。”
沈夏哽咽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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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严骞回来后,脸色有点奇怪。
杜湘云斥责他一顿,让他明天带沈夏去买戒指,男人神情恍惚地应下来。
等到父母走后,秦严骞走到沈夏病床前,小心地问男生:“宝宝,你现在能记起以前多少事?”
沈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个,难道他这几天装露馅了吗?
从男人那天死活不愿意联系柳修轩的反应上看,沈夏真的不知道秦严骞现在对自己有几分情,对那个青年还有几分情。他现在的打算是,先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如果秦严骞又恢复了以前对自己的恶劣性格,那他就立刻带着宝宝脱身,让这个臭男人身无分文,穷困潦倒,只能上街要饭。
他脑子笨,怕秦严骞知道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会更难缠,自己摆脱不了,所以只能先装着还在失忆中的样子,和男人相处也没那么尴尬。
沈夏装傻道:“什么,不知道。”
秦严骞还放在口袋里的手摩挲了一下里面的戒指,微蹙起眉。
今天下午工人去清理别墅里的杂物时,居然在二楼的床底下发现了一枚戒指,交给了他。
秦严骞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和小孩的婚戒。
他记得那时沈夏把戒指丢了,自己也生气把戒指扔进了垃圾桶,还不准小孩去捡。
秦严骞对着自己的手指比了比,才发现这个不是他的,他的无名指戴不上。
男人更疑惑了,小孩的戒指不是在摔下楼梯那天就丢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二楼的床底。
沈夏完全忘了以前的事,秦严骞也不好问,怕问多了小孩又想起自己以前的种种恶行,跟他算账。
秦严骞回来的时候买了烤栗子,给小孩一个个剥开,又去外面的小厨房给小孩热父亲下午买回来的甜点。
微波炉运转,等待的秦严骞又忍不住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漂亮精巧的钻戒看,他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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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坐在病床上,边看电视边吃香喷喷的烤栗子,正看到精彩处,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沈夏还以为是男人,头都没有回,说道:“秦严骞,我要喝水……”
“怎么是你?!”柳修轩怒道。
沈夏听到陌生的声音才疑惑地转过头。
他已经许久未见到柳修轩了,青年憔悴了许多,穿着灰扑扑的长风衣,沈夏乍一看都没认出来。
因为要躲债,柳修轩不得不带着自己妈妈不停地转移住处,他没有精力打理自己的形象,甚至还怕自己还算不错的外表吸引那些人的注意,逼他去卖。
这么些时间,他妈妈欠下的债又滚了好几轮,他现有的资产根本无法偿还。而秦严骞把他的事都交给助理办,那个助理借了他几次款后,便只为他介绍工作,不再借给他钱了!
柳修轩给男人打电话,发短信,秦严骞也没回过他。
那个助理又断断续续借了他几次钱,到前天彻底断了,说秦总也没钱了。
柳修轩不相信,他觉得秦严骞和助理都在骗他,男人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没有钱。
自己和他交往那么久,他连这点钱现在都不愿意给自己吗?
柳修轩现在唯一借钱的只有秦严骞,他快走投无路了,不仅不敢和男人撕破脸,还只能再来找他搏一搏,希望能借到两百万,把债务直接全部还上,这样他就再也不用像只见不得光的苍蝇似的东躲西藏了。
但秦严骞怎么都不接他电话,柳修轩去别墅,去公司,费了好大功夫才打听到男人最近一直呆在医院,住在这个病房。
他还从助理那儿知道,秦严骞最近除了有极为重要的事来公司处理一下,其他时间都能回家就尽早回家,公司里的员工都知道老板成了妻奴。助理规劝他,他这么年轻,干点什么不好,秦总也让他赶紧找个工作,好好过日子才是正事。
柳修轩心想难道他不想找个爱自己的人,好好过日子吗?
他现在的状况,能做到吗?!
他匆匆跑过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沈夏。
同满脸疲惫,眼睛无光的他相比,男生脸蛋白嫩,神态纯真,一看就是被养得很好的小孩。
青年恨到麻木,他除了家世,有哪个地方比沈夏差,凭什么这个人能轻而易举得到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柳修轩因为交不上利息要躲债,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了。他彻底红了眼,将以往刻意伪装出来的斯文礼节全都抛到一边,俊秀的面容变得扭曲狰狞,指着沈夏破口大骂:“贱人,是不是你勾引严骞,不让他给我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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