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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洋都有些慌了:“不用不用,你给的已经够多了。”
沈夏说:“给你买零食吃。”
上次秦严骞把钱全转给他了,他现在手机余额里有好多钱,反正自己也花不完,没事就给乔洋发红包。
第95章 离婚
秦严骞一反常态,没再闹出什么事,隔了两天便听话地让助理为他送来新的离婚协议书。
当时沈夏正在大学的校园湖旁喂鲤鱼,有个穿着一身和校园氛围格格不入的西装男突然叫他,沈夏愣了几秒才想起这是秦严骞的助理。
他对秦严骞知道他的行踪已经见怪不怪了,没看几眼就签了字。
助理收回协议书,一板一眼对他道:“好的,我会转交给秦先生的。”
“谢谢。”沈夏温声道。他以为助理会马上离开,结果男人仍旧站在原地。
“还有事吗?”已经扭回头继续喂鱼的沈夏诧异地又看向他。
助理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想到老板让他来之前下的命令,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把协议书装回公文包,说道:“没什么。”然后就回去了。
那边走好程序后,又过了两天,男人派刘叔来接他到婚姻登记机关共同办理离婚。
到了地方,秦严骞已经等在那里。
男人的腿看起来还没好,仍裹着石膏坐在轮椅上。
天空飘起小雪,纷纷扬扬落到他的头发和黑色长羽绒服上,转瞬融化,留下一点亮晶晶的水汽,让男人看起来有些湿漉漉的。
秦严骞的脸庞仍旧苍白消瘦,整个人单薄的像一张纸,露出的裤腿甚至还是医院的蓝白条纹服。
沈夏走过去,问:“你还没出院吗?”
男人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嗯。”
沈夏也没什么话可说:“进去吧。”
今天办理离婚的人并不多,两人很快办理好手续。
沈夏看着手中印着“离婚”字样的小红本,胸口仿佛有一块长久压着的石头突然咯噔碎开了一样,好像很轻松,又好像心中失去了什么,空空落落,有些许的不自在。
他朝身旁垂着头也在看离婚证的秦严骞勉强笑了一下:“那我回去了。”
男人手指摩挲着纸角,缓慢抬起头,对他说:“一起吃顿饭吗?”
“不了,我等会儿还要和乔洋一起见朋友呢。”
秦严骞便没再坚持:“嗯。”
沈夏走出大厅,秦严骞也让人推着轮椅跟在他身后,等到男生上车后要关车门时,才再次叫住他:“夏夏。”
沈夏闻言回过身。
秦严骞轻轻抬了抬手,跟随在男人旁边的助理便快步走上前,把手上刚才一直提着的袋子递给他。
沈夏不明所以地接过去,从里面掏出条针织围巾。
“妈让我转送给你的。”男人这样道。
杜湘云有做针线活的爱好,冬天的时候便喜欢织些围巾帽子这些小玩意儿,小时候还曾给他和秦严骞打过毛衣,手非常巧。
而手中针脚明显不匀的围巾,一看便知不是出自杜阿姨的手。
但沈夏还是没戳穿,叠好又放进去,笑了笑:“谢谢杜阿姨。”
秦严骞朝他微微颔首。
沈夏关上车门,让刘叔发动车。
他回头看,见秦严骞没上车,还停留在原地。
分明他们之间还隔着一道窗,男人的视线却好像透过了防窥膜,仍在静静地看着他。
沈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在他乌黑的头发和肩膀上。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多,男人仿佛整个人都被雪掩盖了,变成一座落寞苍白的雕塑,和他距离越来越远。
和曾经预设过的结局一样,他和秦严骞还是分开了。
但又和曾经预设的结局不一样,沈夏没想过他和男人的离婚会这么平静。
让他想起小时候有段时间他特别黏秦严骞,每天要坐着刘叔的车去接他放学,结果男生还要去上补习班,并不能和他一起回去,就带他偷偷在街边的店里买些平常不让吃太多的糖果。
然后他坐着刘叔的车回家,男生那时就如现在般在后面看着他,目送他离开。
秦严骞从小不爱吃零食,也不了解那看着花花绿绿包装很漂亮的硬糖,其实进嘴又酸又涩,并不好吃。
但因为是他买的,沈夏哪怕酸得口水都流出来了,也要都吃完。
秦严骞便以为他喜欢这种口味,看见就会给他买些。
到现在偶尔还会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给他。
转弯后,沈夏转回身在座位上坐好,伸手在装着围巾的袋子中摸索。他刚才就发现了,很快找出藏在围巾中间的那个小盒子。
打开绒布盒,是一枚亮闪闪的钻戒和他从小吃到大的硬糖。
他将硬糖剥开塞进嘴里,又把那看起来无比熟悉的的钻戒套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因为是他精心挑选的,即使隔了这么久,沈夏看这枚钻戒仍旧觉得十分漂亮,切割精良的钻石在昏暗的光线下熠熠生辉,象征着永恒纯洁的爱情。
可这份爱情好像并不合他的尺寸。
大了些,戴在手指上松松垮垮的。
他并没有瘦,甚至因为要给肚子的宝宝积蓄营养,这阵子还胖了一些。
这枚钻戒不是他的。
而那日男人愤怒地将戒指摔进垃圾桶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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