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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145)

      他爱他,往后余生一直深爱着他。
    是许慕言给了他一颗心。
    第二百零九章 师尊彻底情绪崩溃了
    玉离笙抓过许慕言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心口,他道:言言,昨晚,师尊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头顶的天好像破了个大窟窿,整个修真界一片混乱,空间被撕裂开来,日月同天,四海倒流,山崩地裂。
    两个时空交错,好像一个扭曲的隧道,光芒从里面溢了出来,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师尊还看见,有一道人影,跳入了时空交错的隧道中。
    血,到处都是漫天飞舞的血沫。眼前一片血红,好像红色的蒲公英,撒满了整片大地。
    许慕言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这形容的,不就是他回家的路么?
    难道说,这是玉离笙做的一个预知未来的梦?
    许慕言霍然坐了起来,一把拉住玉离笙的手,忙展开折扇问他: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玉离笙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后来,我就看见一架天梯,直冲云霄。我站在下面,脚下踩着累累尸骨。我拼命地寻找你的身影,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这个噩梦委实太可怕了,玉离笙醒来之后,久久都未能回神。
    说出来之后,玉离笙又道:言言,你说,这会不会是上苍在暗示我什么?
    许慕言心想,这就是你的未来,你头顶三花,脚踏祥云的飞升之路啊!
    言言,我近来心绪不宁,总觉得未来还会发生什么大事。玉离笙低声喃喃自语道,还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许慕言: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关于,我年少时期的一些梦,还有
    曾经遇见的一些人,但很可能是他出于一种自我保护,那些记忆总是蒙着一层纱,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玉离笙不敢逾越雷池,总觉得一旦彻底想起来了,就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可又忍不住一遍遍地去回想。
    他想到了许慕言曾经说起过的花语,忍不住又问:言言,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
    许慕言展开折扇,心中所念却无法诉说出来。
    只能暗暗叹了口气。
    我最近总是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可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可能是时间过去太久太久的缘故吧。
    玉离笙低声道:如今,我已三十二岁,已经不再年少了。
    许慕言:
    好端端地,提年纪做什么!
    不提年纪,他还不生气,一提年纪就气得慌!
    玉离笙三十二岁,许慕言十七岁,两个人正好相差了足足十五岁!!!
    单一说相差十五岁,可能给人的感觉就是老夫少妻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就这么说吧,在古代十五岁就能成亲了。
    玉离笙十五岁的时候,许慕言恐怕还是个小蝌蚪。
    就很离谱,整个一老牛吃嫩草。
    呸,老男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玉离笙自己不说,谁又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他今年三十二岁了?
    许慕言也看不出来,在他的记忆里,二十岁的玉离笙就生得这副模样了。
    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田地里的韭菜,那是割了一茬又一茬,可就是不见玉离笙老。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还在。
    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玉离笙不仅不老,还越来越美。
    可能老天爷剥夺了玉离笙运气的同时,又给了他无与伦比的美貌,作为补偿吧。
    言言,你眼睛怎么回事?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为师师尊的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么?
    玉离笙询问道,抬手擦了擦面颊。
    许慕言对着他勾了勾手指,等玉离笙凑近了,才猛地扑过去,恶狼扑食一般,往玉离笙脸上啪叽亲了一大口。
    言言,你玉离笙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狂喜,语气急切地道,是你主动亲了师尊!
    许慕言立马摆出一副大爷就是亲你了,你能咋滴,砍死我呀的表情,拽得跟地痞流氓一样。
    双臂环胸,颇为傲娇地抬了抬下巴。
    言言,你甚少主动同师尊亲近,这样真好。
    玉离笙缓缓摩挲着被许慕言亲过的那块皮肉,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师尊往后都舍不得洗脸了。
    许慕言:
    这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不洗脸不行,人要脸树要皮,师尊怎么可以不讲卫生呢?
    再说了,不就是主动亲一亲师尊的脸,这算什么。
    要是照师尊这么说,那两个人以前还也没听他说,他从今往后不洗澡了啊。
    言言,昨晚师尊听你有几声咳嗽,师尊削梨给你吃,好不好?
    玉离笙随手拿过一只梨子,准备削皮。
    许慕言见状,突然抬手阻拦了一下。
    怎么了,言言?你不喜欢吃葡萄,难道也不爱吃梨?
    许慕言不是这个意思,主要突然想起来冬天可以把梨子烤了吃。
    掐手指算一算,好久没吃过烤梨了,都快忘记烤梨的滋味了。
    虽然说,他现在失去了味觉,也吃不出来烤梨是什么个滋味。
    但饱一饱眼福也是好的。
    制作烤梨的方法很简单,跟烤红薯差不多。
    以前读书那会儿,许慕言很穷的。
    为了不打扰母亲的生活,读书时就住校,放假了能不回家,就不回家。抽空就去小餐馆给人洗盘子。
    一个月靠着可怜巴巴的几张小面值钞票生活。
    一包泡面都恨不得分三顿来吃,那时的物价也不算很高,一只烤梨大概五块钱。
    那是许慕言三天的饭钱,所以每次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买。
    本想着,等成年了,能正式出去找工作了,只要肯努力,生活就会慢慢好起来。
    谁曾想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要死不死的,看了本破书,就赶上了穿书的热|潮。
    来到这个弱肉强食,每天都在死人的修真界。
    许慕言拿过一个梨子,放在火炉上烤,玉离笙只听说过,烤红薯,烤花生,还从未见过有人烤梨。
    当即饶有趣味地从旁观望。
    就见那颗梨子,在火炭的炙烤之下,外面青黄的皮,慢慢变成深褐色,看起来果肉也软了下来,散发着浓郁的清香。
    许慕言得意洋洋起来,等梨子烤好之后,便用火钳子夹到碗里。
    取过小勺破开褐色的果皮,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玉离笙忍不住称赞道:言言,你真厉害,你知道很多师尊不知道的事情,还会做很多师尊不会做的事情。
    许慕言心想,那是当然,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穿书者,虽然很不幸,被修真界最高危的职业欺负了
    算了,英雄不问出处,不提那伤心事儿了。
    许慕言挖了一大勺梨肉,往玉离笙唇边一送,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师尊。
    玉离笙先是一愣,随即会错了意思,轻轻吹了几口气,才道:好了,不烫了,你快吃吧。
    许慕言没有收回手,而是又往玉离笙的唇边凑了凑。
    如此,玉离笙才懂了他的意思,面色越发温柔起来,眉梢眼角都流露出了笑意来。
    他张嘴尝了一口烤梨,入口清甜无比,比他今生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甜。
    这一生太苦了,甜往往只在一瞬之间,苦涩却晕染了他的半生。
    回首往事,除了关于许慕言的记忆之外,没有任何人,或者事值得玉离笙留恋。
    他这一生为数不多的甜,都来自于许慕言。
    这让玉离笙怎么舍得放开许慕言的手。
    真甜,言言,这是师尊今生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玉离笙攥着许慕言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口,好像手里捧着他的全世界。
    言言的手那么纤细,瘦弱,苍白,仅仅是一层皮,包着骨头,即便包裹得如此严实,手上的温热却少之又少。
    玉离笙不敢攥太紧,生怕会弄疼许慕言。
    他也不敢攥太松,生怕许慕言会像羽毛一样,风一吹,人就消失不见了。
    以前,他总是觉得,他和许慕言能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很长。
    所以才那般肆无忌惮地消耗着许慕言的青春。
    现如今又突然发现,他和许慕言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十分短暂。
    短暂到玉离笙不敢休息,不敢离开,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会错过许慕言分毫。
    许慕言已经油尽灯枯了,慢慢的,他的双腿就好似老树根一般,不能动弹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下半身被人砍掉了。
    缓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下半身瘫痪了。
    行将就木,不能动弹了。
    许慕言还尝试着,用发簪狠狠扎上去。
    痛感全失,唯有鲜血汩汩地涌了出来。
    玉离笙发现这事后,脸上又流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但很快又被他隐藏起来。
    抓着许慕言的手,温声细语地道:没关系,言言,师尊不介意,师尊真的不介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始终都是本座的言言。
    可是,许慕言介意,他很介意。
    最近,他突然变得很怕死,非常怕死。
    他不想再死了,濒临死亡的那一刻,身体会很沉很沉,手脚慢慢变凉。
    喉管吸取的空气,会慢慢稀薄,生机会一点点地从身体中流逝。
    这种死亡的感觉,许慕言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不能下地走路之后,他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还总是反反复复地做噩梦。
    梦里全都是从前师尊对他用刑的场面,以至于许慕言连睡梦中都不得安稳。
    干裂的嘴唇不停蠕动着,玉离笙仔细分辨之后,才明白过来。
    许慕言在说:师尊,我特别怕疼,不要打我,好不好?
    玉离笙背转过身去,偷偷哭了好几场。
    他恨死从前的自己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想穿回过去,狠狠将从前的自己,捅个十七、八剑,好好给许慕言出一出气。
    玉离笙害怕极了,生怕许慕言就这么活生生地病死在了他的怀里。
    又开始策划着,寻找更多的童男童女,为许慕言续命。
    甚至,他还动了剜下自己灵骨的念头。
    是了,他的灵骨是可以重塑别人的血肉。
    可是一旦剜下了灵骨,便意味着,他会灵力散尽,一身修为尽数毁于一旦。
    甚至,还会失去不死不灭的躯体,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玉离笙太害怕了,他不敢让自己沦为废人。
    如果他沦为了废人,以他的美貌,身段,以及在修真界的名声,他会再度变回那个人人可欺,人人可辱的炉鼎!
    玉离笙既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许慕言病死,又不愿轻易剜下自己的灵骨。
    他又开始大量放血,用匕首在身上剜下大块大块的血肉。
    用尽各种灵丹妙药。
    满修真界寻找医术高明的医师。
    可效果微乎其微。
    许慕言还是一日比一日病弱,一日比一日消瘦,慢慢的,他身上就没什么肉了。
    好像一副骨架,只有一层皱皱巴巴的皮,包在上面。
    头发失去了色泽,慢慢枯黄,到现如今已经花白了。
    可是,明明这具身体只有十七岁啊!只有十七岁!
    却已经病重至此了!
    玉离笙私底下就差把自己整个炖汤给许慕言喝了。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药人之体,已经不管用了。
    便尝试着,用从前师尊炼制药人的方法,再度将自己炼为药人。
    时间紧迫,一个好的药人,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炼制出来的。
    玉离笙认为,把自己变回药人是最快捷的方法。
    于是,他私底下又开始同蛇虫鼠蚁,蜈蚣蝎子相伴,总而言之,这天底下什么东西最毒,他就跟什么毒物待在一起。
    丝毫不在乎这些毒物,会咬破他的血管,从他的血管中爬进去,肆意吞噬着他的血肉。
    这对玉离笙来说,算不得什么痛苦。
    根本不痛。一点都不痛。
    同许慕言曾经受过的苦比起来,差得很远。
    同失去许慕言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玉离笙暂时不敢轻易剜下自己的灵骨,但他还是尝试着,剔下了自己的一根肋骨。
    将骨髓放出来,亲自为许慕言炼制丹药。
    可效果仍旧不明显,甚至在许慕言服用后不久,还吐了血。
    玉离笙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第二百一十章 师尊散尽灵力只为一人
    他不明白了,一个区区的凡人,用了那么多灵丹妙药,还喝了他的血,吃过他的肉,甚至还服用了他的骨髓。
    怎么就是挽回不了一个生命?
    怎么就是救不回来他的言言!
    言言,师尊用尽了办法,可就是治不好你,言言,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不是一定得把你送回去,你才能活?
    玉离笙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失去了往日所有的隐忍克制,他虚虚地将人抱在怀里。
    宛如抱着一副白骨。
    只觉得很轻很轻。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珍视呵护一个生命。
    他倾尽全力,也挽回不了他的许慕言。
    言言,你不属于这个时空,对不对?你的家到底在哪里?
    玉离笙双眸赤红,语无伦次地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不该动情,不该奢求能拥有你,是我错了!
    许慕言想说,不要认错啊,不要认,你也很苦的,不要认错了。
    如果是我经历了你的经历,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得比你好。
    我曾经借用混元珠的力量,潜回了你的过去。
    亲眼看见了你的痛苦,挣扎,不甘,甚至是憎恶,怨恨,以及难以言喻的耻辱。
    这些,我都曾经亲眼看见了。
    可是,许慕言气息微弱,已经没办法将自己的心意传达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油尽灯枯了,看来是陪不了玉离笙过新年了。
    这个除夕夜,不会再有人对玉离笙说,新年快乐了。
    言言,你告诉师尊,你的家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只有送你回家了,才能救你?
    玉离笙哽咽着道:师尊要你活着,师尊不要你死,言言。哪怕此生再不相见,只要你平安喜乐,纵然再不相见,师尊也心甘情愿!
    这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只要许慕言平安活着,哪怕此生再不相见。
    哪怕许慕言离开之后,会把他忘了,也无妨,只要活着就好。
    许慕言努力抬起手来,缓缓抚摸着玉离笙的脸,心道,如果,自己不回家了,那么能和师尊有一个好的结局么?
    倘若,他不回家了,那上苍能否成全他和玉离笙?
    可是上苍不答应啊。
    言言,求求你,为了师尊,再撑几天,好不好?言言!
    剜灵骨,他要去把自己的灵骨剜出来,重塑言言的血肉。
    让言言再度变回从前的许慕言!
    对,剜灵骨,把灵骨剜出来!
    现在就只有灵骨能挽回许慕言的生命了。
    玉离笙疯魔一般,满脑子都是把自己的灵骨剜出来。
    废人就废人罢。
    哪怕再被人抓过去当炉鼎,又能怎样?
    不过就是剜骨罢了,这算不得什么。
    只要言言平安无事就好。
    玉离笙好不好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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