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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152)

      玉离笙,我告诉你,慕言的死全部都怪你!是你害了慕言,是你毁了他的一生!
    我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拜在了你的座下!
    你太恶毒了,你枉为人师,枉修正道!
    今晚,你哪里都不许去!就跪到雪停为止!如果上苍可怜你,自然会停雪的,但如果连上苍都觉得你罪无可赦,那你就跪死在慕言的坟前罢!
    檀青律说着,还施法将玉离笙的身体固定住。
    让他除了保持跪姿之外,根本动弹不得。
    说完之后,他冷冷看了玉离笙一眼,随即转身便离开了。
    丝毫不管重伤难行,灵力散尽,修为尽毁,又一身薄衫的师尊,是否能在寒冬腊月的大雪天活下去。
    玉离笙冻得面色发白,浑身不停哆嗦着。
    他静静地跪在雪夜里,正对着他的就是许慕言的墓碑。
    血液都好似凝固了一般,微微出口气,就是一阵白烟。
    浓密漆黑的长睫都结了一层冰花。
    很快发间,肩膀都覆盖着一层白雪。
    雪夜中,玉离笙深深熬红了眼眶,紧紧攥着拳头。
    目不转睛地盯着许慕言的墓碑。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就剩心口还有一点点热气了。
    而他的言言始终没来寻他,也没有过来接他回家。
    好像把他遗忘了。
    雪花落在了玉离笙的睫毛上,眼前也渐渐发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雪不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远处的山脉都被大雪覆盖住了。
    就连墓碑也陷在了积雪中。
    玉离笙缓缓呼了口气,心头的那点热气好像随时都要彻底散开了。
    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坚信自己本命不该如此的。
    倘若,在雪停之前,许慕言还不来接他回家的话,那他就就再也不理许慕言了。
    他再也不要理许慕言了。
    玉离笙抬眸,凝视着面前的墓碑,失魂落魄地低声念道: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白头。
    大雪纷纷落在了他的头顶,发梢,肩膀。他一身薄衫在雪地中瑟瑟发抖。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玉离笙念完这句,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地哭出声了,他哽咽着颤声道:言言,师尊真的好痛,过来接师尊回家吧。
    师尊再等一等你。
    如果雪停之前,你还不来的话。那师尊就不等你了。
    不等你了。
    师尊!!!!!
    许慕言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话一出口,眼泪就争先恐后涌了出来,他撕心裂肺地大喊,师尊,师尊!
    慕言,你怎么了?玉奉天及时出现,将人捧在手心里,温声细语地道,做噩梦了么?不怕不怕,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
    师尊,师尊!我要去找师尊!
    许慕言只觉得心脏突然剧痛无比,好像有剑刃在里面乱绞,他方才梦见玉离笙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雪地里,周围荒凉无比。
    梦里的师尊满身都是鲜血,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就那么定定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我要去找师尊!我要亲眼看看他,我要去找他,带我去找他!
    许慕言梦魇一般,死死揪着自己的衣襟,在玉奉天的手掌心中,翻来覆去地打滚,放声大哭:我好痛,我好痛啊!
    痛?你哪里痛?怎么可能会痛?玉奉天不解,用佛光将许慕言笼罩住,急切地询问道,现在还痛么?
    痛!这里,这里好痛,像是有人拿刀子在剜,这里痛!许慕言抬手指向了自己的心口,摇头大哭道,我的心脏好痛!一定是师尊出事了!我要去找他!你放我去找他!!!
    玉奉天僵了一下,不明白许慕言为什么会突然心痛,便道,你是做噩梦了吧?不怕不怕,没人再敢伤你了,不怕,慕言,乖,不怕了。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他双手捧起许慕言,将人护在了自己的心口,慕言,乖,不哭了,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我向你保证,乖不哭了。
    许慕言迟迟不能缓解,总觉得玉离笙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梦里太真实了,玉离笙浑身都是血,哭成了那样。
    许慕言宁愿那只是一个噩梦。
    我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得回去找他,我得去找师尊!许慕言语无伦次起来,赶紧翻坐起来,抬头望向了玉奉天,恳求道,让我再看他一眼,好不好?就一眼,我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让我回去看看他,好不好?
    玉奉天听罢,浓眉狠狠蹙紧了,眼底流露出了怒色,不过很快,他又温声细语地安抚道:你不必担心玉离笙,他是何等高深的修为,你又并非不知,普天之下,谁能伤得了玉离笙?
    可是可是我总觉得他过得并不好,许慕言低声道,我再一次死在了他的面前,他一定难过极了,我怕他会再度到处发疯,我想回去看看他。
    慕言,你要知道,你不过就是玉离笙飞升路上的一道情劫罢了,他若是迟迟勘破不了,又如何飞升?玉奉天沉声道,难道你不想回家了么?
    第二百一十九章 慕言无效撒娇
    许慕言道:我想回家。做梦都想回家,想回去看看妈妈过得怎么样。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找一份工作,努力挣钱养活自己的同时,再把妈妈也接过来照顾。
    再也不想看继父一家子的脸色了,他那个傻批继弟再敢过来找他的麻烦,许慕言就把狗东西照死里揍。
    可是他没能如愿回家,现如今还被困在此地,根本没办法离开。
    许慕言心里很不安,总是觉得玉离笙好像出事了,他默默安慰自己,玉离笙修为很高深的。
    只要玉离笙不欺负别人,那就算不错了。
    这天底下又有谁能伤得了玉离笙。
    你就是太累了,所以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儿的,等时机成熟了,我就放你回家。玉奉天从旁温声细语地道,你现在的元神很虚弱,只能待在金莲中修养,有我保护你,谁也伤不了你。
    许慕言听罢,抬手捏了捏绞痛的眉心,之后,他又抬头道:真的不能让我去看一眼师尊么?就看一眼远远地看一眼,不现身这样也不行么?
    玉奉天摇了摇头道:不行,你的出现只会让他更难以割舍人世间的七情六欲,难道,你不想让他勘破情爱了么?
    许慕言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微微低着头,神情有些落寞。
    慕言,有我陪着你,还不够么?玉奉天又开口哄他了,低声道,你从前对我极是热忱,现如今却好似冷漠了许多。
    你明知故问。许慕言如此道,背过身去,双臂环胸,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怎么,还生气了?玉奉天见状,有些好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许慕言的脑袋。
    又被许慕言毫不客气地抬手推开了。
    玉奉天也不生气,无奈地同他讲道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比这世间任何一个人,都期盼着你平安快乐,比他们所有人都希望你可以获得幸福。
    所以,你此前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受尽折磨,死了又死,活了又活?许慕言没好气地道,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别以为我现在没提剑捅你,就是跟你冰释前嫌了。玉离笙不是个好人,你就是个好人了?
    玉奉天不可置否,从未说过自己是个好人,但他只想对许慕言一个人好,听罢,便低声道:那些并非我本意。
    那我现在心情不好,手特痒,我反手抽你一耳光,也并非我本意,行不行?
    玉奉天:
    慕言
    你既想让我念着旧情,可又不愿意承认,当初是你害我死了三回许慕言背对着玉奉天,沉声道,好事儿都是你做的,坏事儿全让玉离笙一个人背了,天底下哪有这么美的事儿。
    玉奉天抿了抿唇,对此前种种感到无比抱歉,好久才道:能不提那些事了么?
    是你先提的,而且是反反复复地向我提及。每一次提及那些过往,都好像是扒开我的伤口,在上面撒盐,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当初我被你们联手伤得多深,死得有多惨。许慕言深呼口气,顿了顿,又接着道,凭什么不让我提?那是我曾经曾经渡你们的代价!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忘记?
    玉奉天沉默不语,双眸中流露出心痛和不忍,许久之后,他才又道:我会尽可能地补偿你。
    哼,还说要补偿我,可却连我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许慕言故作赌气,把脸一扭,冷声道,我是让你上天给我摘星星了,还是让你下海为我擒蛟龙了?那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答应,那往后,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我使唤不动你,我没那个资格求你!您老人家心系天下苍生,眼中哪有我啊!
    玉奉天听着听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许慕言这话说的,居然有点撒娇的意味了。
    竟也不觉得生气恼怒,反而隐隐有些喜欢。
    以往许慕言都对他太客气了,很少同他亲近,就更别说像个孩子一样撒娇了。
    玉奉天忍不住微微一笑,突然之间就被取悦到了,他道:你这话是何意,我何时不在乎你了?我只是在保护你不受伤害,如何就成了铁石心肠之人了?又怎么让你受委屈了?
    哼,还说是保护我,我看啊,这就是变相的囚禁!许慕言一语中的,当即玉奉天的脸色就不好看了,眸色也沉了下去。
    不过很快,玉奉天又镇定自若起来,他道:你莫胡闹,我自有打算,凡事自有定数,天机不可泄露。
    哎,你这个人!许慕言气鼓鼓地起身,两手掐腰,跺脚恼道,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我都这么说了,你都不肯答应,气死我了,啊,啊,啊!!!!!气死我了!
    好了,你也别气了,不如这样吧玉奉天略一思忖才道,你若实在觉得闷,我也可以带你出去透透气。
    去哪儿?
    保密。玉奉天低声笑了笑,神神秘秘地道,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檀青律早上起来时,推开房门,看见大雪已经过膝了,漫天遍野都被积雪覆盖。
    寒风吹在脸上,就宛如利刃割裂了皮肤一般痛楚。
    哥哥,这雪下了一天一夜了,看样子只怕天黑了,雪都不会停。看来玉离笙就是死有余辜,自作自受,连老天爷都不帮他!遥遥走了出来,同檀青律并肩站在门口,望着漫天飞舞的大雪,忿忿不平地道,要我说啊,就该把玉离笙拉过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生生疼死他才好!像他那种大恶人,就不配活在这世间,他早就该死了!
    檀青律心里惦记着玉离笙,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就是铁打的人,恐怕也受不住。
    更何况玉离笙重伤难行,灵力溃散,修为尽失,不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又素有寒疾,从前大夏天,殿里都会放个火炉子,阴雨天气都没办法出门,一年到头汤药不离口,如此那般病弱楚楚,一身病骨,只怕会受不住啊。
    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遥遥抬手,在檀青律眼前挥了挥,哥哥,我不想在人间继续东躲西藏了,我想回魔界,我想回家了。
    好,遥遥,你先回屋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了。檀青律根本无暇顾及遥遥,心里想的全是玉离笙。
    他在想,师尊身子骨不好,又在外头跪了一天一夜,只怕性命难保。
    他暂时还不想让师尊死,最起码,不能让师尊这么痛快地死掉。
    起码也得带回魔界,让玉离笙跪在魔界,向曾经死去的数以万计的魔族人赔罪。
    更重要的是,檀青律从前便听闻,玉离笙生就一副合欢骨,天生的炉鼎之体。
    但一直以来都没试过,若是不欺师灭祖,以下犯上,狠狠折辱一番师尊,那么此生就算白活。
    想到此处,檀青律已经踏出了门槛,身后的风雪很大,远远地将遥遥的声音甩在了后面。
    待檀青律寻去时,离得老远就看见一具雪人玉离笙还真是可怜啊,跪在雪地里足足一天一夜。
    浑身都被积雪覆盖住了,整个人几乎都冻成了一座冰雕。
    半张脸都被白雪覆盖住了。唯有口鼻还散发出微弱的气息。
    师尊,雪夜长跪的滋味如何?檀青律快走几步上前,过膝的积雪,让他走起路时,脚下踩出了咿呀咿呀的声音。
    他故意站在了玉离笙的眼前,看了一眼玉离笙冻得青紫的俊脸,又看了看许慕言的墓碑,沉声道:跪省了一夜,师尊可有反省出什么?
    玉离笙并没有回答他,他已经冻到失去了知觉,他的双膝已经冻坏了,鲜血融化了积雪,又凝结成了坚冰。
    将他的双腿连同这片大地冻在了一起,稍微动一动,就是彻骨的惨痛。
    哦,我知道了,师尊是冻得说不出话来了,是么?呵呵,师尊放心,徒儿自有妙法,可解师尊之苦!语罢,檀青律从腰间拽下了水囊,里面的水还很烫。
    取下塞子之后,他直接将滚烫的水,从玉离笙的头顶倒了下去。
    积雪一触碰到热水,立马便融化了。雪水混着鲜血滚落下来,沾湿了玉离笙整张脸。
    凌乱的长发狼狈地粘在了他的面庞上,显得清冷又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生出怜香惜玉之感。
    檀青律却并不觉得玉离笙这样子可怜,只觉得他可恨至极。
    又故技重施,捏正玉离笙的下巴,将剩下的热水,直接灌进了他的嘴里。
    滚烫的热水,融化了玉离笙唇瓣间的碎冰,烫红了他的嘴唇,也烫烂了他的舌头。
    玉离笙眉头一蹙,忍不住发出细微的闷哼声。
    怎么,疼啊?檀青律略感惊吓,笑着道,这很疼么?慕言当初被邪祟拖拽,一整条大街上都是他的鲜血和碎肉,他当时断了多少根骨头来着?十根?二十根?师尊仔细数过没有?
    第二百二十章 玉离笙总是被最信任的人辜负
    都不等玉离笙回答,檀青律丢开水囊,钳紧他的下巴,迫他与自己对视,笑着道:我想,师尊应该也没有认真地数过罢?毕竟,慕言当初死得太惨了,被折磨得几乎都不成人形了。
    师尊也会心痛么?
    檀青律伏下身去,双目灼灼地望向了玉离笙的眼睛,沉声道:师尊,您老人家也会心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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