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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糟糠弃夫全文(33)

      这男人长得十分潦草。
    倒不是说他丑,只是,他的五官都被乱糟糟的头发眉毛和胡子遮住。
    已看不清相貌了。
    一见萧轼他们,这男人立即止步,又冲那狗喊道,回来!
    黑狗立马不吠了,摇着尾巴,乖乖地回了男人的身边。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萧轼,打量了许久,才低头又看了眼躺着地上,血肉模糊,戴着手镣脚镣的慕长生。
    问道,你们一起的?
    萧轼没吭声,只警觉地盯着这人,心里思索着。
    这人的衣衫与慕长生世界里的一样,看来,他们还在大康。
    又见这人盯着慕长生看,顿时心一沉。
    慕长生戴着手镣脚铐,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如何一回事。
    这人若是去报官,那宝儿和慕长生就完了。
    得想个办法,不能让这人去报官
    他正琢磨着该如何搞定这男人,突然鼻子一痒,连打了几个喷嚏,身子也跟着抖了起来。
    这初春的日子,泡了水,穿着湿淋淋的衣服,虽然有太阳,但真他妈冷!
    男人咧嘴笑了笑,问道,要烤火吗?
    萧轼没反应。
    要热菜热汤吗?
    萧轼仍没反应。
    那男人又看向慕长生,提醒道,再不给他处理伤口,他就要死了。
    萧轼这才有了反应,咬了咬下嘴唇。
    他自然知道要给慕长生处理伤口,可他们如今身份有险,又人生地不熟,要到哪里弄药啊?
    男人又问道,要我救他吗?我那里有药。
    萧轼心下一喜,点了点头。
    男人又咧嘴一笑,问道,那你拿何物来换?
    第八十章 给我做婆娘
    萧轼正要说银子,可又怕这人杀人劫财,只得说道,那你要何物?
    男人笑了笑,慢慢地向他走来。
    这人要作甚?萧轼心一慌,忙向后退去,可他这时已是无路可退。
    再退就是水塘了。
    麻蛋!萧轼暗骂一句,难道又要他带着慕长生宝儿跳水?
    见他似要跳水,男人立马止了步,开口说道,莫慌,我对你没有恶意。
    怕他不相信,男人一把扛起慕长生,又一条胳膊夹着宝儿,说道,走吧!
    被陌生人抱着,宝儿吓得拼命挣扎,对萧轼哭喊着羊。
    萧轼冲过去,一把抢回宝儿。
    男人也不恼,咧嘴笑了笑,大步朝林子里走去。
    萧轼抱紧宝儿,赶紧跟了上去,穿过灌木丛时,又捡了根更粗的树棍。
    也不知这男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若是敢报官,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走了没多久,就见前面有一破木屋子。
    一路走来,除了这男人这黑狗这木屋子,就只有林子只有树了。
    林子里铺着厚厚的枯叶,既没路,也没足迹,像是人迹罕至的深山。
    萧轼心情颇为忐忑。
    若是这里只有这男人那还好一些。
    只要这人敢使坏,他应该能打得过这人吧?
    那黑狗兴奋地冲进屋里,又跑出来,围着那男人转圈圈。
    男人进了屋子,将慕长生扔在床上,又去扒他粘满血迹泥土的长袍。
    萧轼忙冲进去,制止道,我来!
    自从和慕长生不清不楚以来,他再也见不得谁碰慕长生。
    就算是个男人也不行!
    男人呵呵笑着,退到一旁。
    萧轼将宝儿放在床上,一边警觉地提防着男人,一边扒慕长生的衣衫。
    扒得只剩一条裤衩。
    就见慕长生全身上下,不止那五处箭伤。
    背上,胸腹上都是血糊糊的。
    这般触目惊心,看得萧轼心如刀绞。
    那男人倒是面不改色,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递了过来,说道,撒点这个药。
    萧轼转头问他,有干净里衣吗?
    男人挑眉一笑,从一个矮柜里扒拉了好一会儿,翻出一个黑乎乎的短衫,说道,只有这个。
    萧轼忍着不断翻腾的胃,看了眼屋中间的火塘,说道,能帮我烧些干净的水吗?
    男人不耐烦地啧啧着,但还是提着桶,出了屋,朝不远处的小溪走去。
    萧轼忙解腰带脱衣衫,但眼睛一直盯着那男人不放。
    就怕这人突然跑出去报官。
    还好,这男人规规矩矩,并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要跑的迹象,而是打了一桶水,又往回走来。
    萧轼这时已脱下里衣,正将湿淋淋的外袍又穿回身上。
    男人脚步一顿,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敞的胸口。
    那目光十分咸湿,让萧轼感觉十分不舒服,忙转过身,背对着外面。
    等穿好衣衫,又将白色的里衣撕成一条条。
    他这里衣昨日才上身,比男人那件干净多了。
    男人进了屋,将水倒到吊锅里,又指着床上的宝儿说道,小孩来烧火。
    可宝儿不敢。
    这男人长得如此可怕,他怕得很。
    萧轼走了过去,几下生了火,又招呼宝儿过来烤火。
    这孩子,嘴唇都冻紫了!
    明火大,才烤了没一会儿,俩人身上便升起腾腾白气。
    等身上暖和了,萧轼又把宝儿的外袍鞋袜脱下来烤。
    宝儿还小,若是受凉感冒了,只怕要不好。
    男人也在火塘边坐下,用一根长木棍扒拉着柴,边扒拉边盯着萧轼看,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你们是从船上跳下来的吧?
    萧轼呼吸一窒,手里拿着的衣袍差点掉入火中,心中也打起了鼓。
    这人不会是水匪的同伙吧?
    否则,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可尽管他心里慌张得厉害,面上却不显,一边将烤干的衣袍鞋袜给宝儿穿好,一边冷声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轻哼一声,又转身看了眼躺在床上,只盖着张破被子的慕长生,继续说道,他们都说是水匪干的,可这附近的水匪我是知道的,虽说平日里也劫财,但绝不会像这回这般杀人。
    萧轼这时才认真思考起昨晚的事。
    就昨晚水匪那密密麻麻的数量,明知是官船朝廷的军士也亮明了身份,竟还敢赶尽杀绝
    确实不像一般的水匪。
    又见这男人眼冒精光,不像是个好糊弄的。
    便暂且放下警惕之心,问道,那那些人是何人?
    男人摇了摇头,据我所知,这附近的水匪最多五十人,可昨晚,那阵势,岂止百人?何况,上船的,个个手持利器,身手矫健
    萧轼心一惊,你昨晚也在船上?
    没有。男人又摇了摇头,否认道,我只是正好经过附近,被声音和火光吸引过去。
    萧轼笑了笑,那你还挺胆大的。
    他若是遇上这种情况,只怕早吓跑了,还凑过去看,嫌命长了?
    这男人必定不简单。
    男人也笑了笑,目光灼灼,问道,那你喜欢吗?
    萧轼脸一沉,剑眉一皱,厉声问道,你这是何意?
    男人放下烧火棍,挺直背,咧嘴笑道,我帮你们,你给我做婆娘。
    你他妈有病!萧轼蹦了起来,拿着烧火棍,指着男人骂道,老子是男人!
    男人不笑了,也站了起来,直视着萧轼,沉声说道,老子就喜欢男人。
    乖乖啊!萧轼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看不清五官的男人,心中很是震惊。
    没想到又遇上了个断袖。
    男人伸手挡开他手中的烧火棍,又走近一步,目光炙热地说道,跟着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萧轼抽回烧火棍,戳着男人的胸口,不让他靠近,冷声说道,我可以给你银子,其它的,想都不要想。
    他虽然脸是冷的,可心里的大石却落了下来。
    不就是打他的主意吗?
    无妨,只要不打慕长生和宝儿的主意就行。
    男人咧嘴一笑,转身开了矮柜,从里面拖出一个箱子,往地上一倒,就见金银珠宝呼啦啦地滚了一地。
    又直视着萧轼,挑眉笑道,只要你跟我,这些都是你的!
    萧轼冷笑一声,你既有这些银子,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男人挑着乱糟糟的眉毛,轻浮一笑,像你这样的美人,还真找不到。
    他话音才落,一个小凳子突然朝他的头飞来。
    男人一偏头,躲了过去。
    然后又是一个茶壶飞来。
    趁那男人分神躲避之际,萧轼将宝儿放下,抄起一根烧得通红、手腕粗的棍子,朝这人铺天盖地打去。
    男人被打得嚎叫连连,求饶道,我的头发,我的胡子别打了
    慕长生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手链一甩,一下便套住了男人的脖子。
    又一勒,将男人拖得直往后退去。
    他正要绞那铁链,男人忙求饶道,英雄饶命!我知道那些水匪是什么人!
    慕长生这才停了手。
    萧轼扫了一圈屋里,从墙角拿起一捆麻绳,将男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又扶着只穿了条裤子,浑身血糊糊的慕长生回了床上,握着他的手,安抚道,你先休息,我来处理这事。
    慕长生刚刚耗尽了体力,此时已是筋疲力竭,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握了握萧轼的手,点了点头。
    萧轼笑了笑,松开手,抱起吓傻了的宝儿放到慕长生身边,摸着他的头,安抚道,宝儿乖,待在父亲身边,捂着眼睛,不看也不听。
    宝儿连忙捂上眼睛。
    这时,锅里的水烧开了,翻滚着,冒着白色的热气。
    萧轼舀了半盆,将慕长生的里衣扔里面泡着,又将他自己撕成条的里衣扔锅里。
    等做完这些,才搬了条小凳子,坐到那男人面前,揪着这人乱糟糟的头发,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男人的眉毛胡子被烧了一大半,烧得脸黑乎乎的。
    跟戏文里的张飞一模一样了。
    他都已经如此狼狈了,可还要做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挑着只剩半边的眉毛,笑道,我叫吴了。
    萧轼紧紧地揪着这人的头发,晃动着,恶狠狠地说道,我问的是,你到底是何人?跟水匪有何关系?
    吴了偏着头,龇牙咧嘴地嚎叫着,但仍不老实,我姓吴名了啊!
    萧轼松开这人的头发,从火塘里又拿了一根烧得通红的木棍,指着这人的裆部,厉声威胁道,再不老实,我废了你!
    吴了一时被镇住了,纠结了许久,才瞟了床上的慕长生一眼,老实交代道,我同你这朋友一样,原先是军队里的,后来被逼落了草
    萧轼一愣,这人怎知慕长生曾在军中待过?
    愣怔后,又皱眉问道,你果真是水匪?
    吴了脸一僵,好一会儿才说道,一天前还是,如今不是了!
    哦?萧轼眉峰一挑,举着那半截棍子晃了晃,又往这人的裆部伸去,威胁道,说说你的事!
    第八十一章 你和他是一对?
    那棍子虽然没戳到裤裆上,可红色的火星直往裤子上落。
    吴了看了眼自己已烫出洞,冒着烟的裆部,嘴巴哆嗦着,咽了好几下口水,才说道,我说我说,你先把火弄熄。
    萧轼未多想,竟一脚踩了下去。
    痛得这人大声嚎叫道,你要废了我啊?
    活该!萧轼心里憋着笑,抬起脚,催促道,快说!
    吴了不嚎了,哼了哼,又翻了个白眼,才说道,昨日早上,我们寨子里来了个黑衣人,跟我说,让我多找些人,去劫一艘官船,不仅劫得的财物归我们,还给我们每人一百两。我觉得此事不简单,不愿干,可我手下的那帮孙子,被银子迷了心窍,竟然给我酒里下药迷翻了我我醒来后赶过去,就见许多面生的人,打着我寨子的旗号,在船上乱杀无辜
    说着说着,这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咬牙切齿地说道,后来,我的那些兄弟全死了,而杀他们的人就是那些面生的人。
    萧轼眉头紧蹙,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借你们的名头杀人放火,然后那些人又杀了你们的人灭口?
    对!就是这样!吴了抬起头,看着他,两眼放着光,嘴里又没了正经话,我娘子果真不赖,不仅长得像天仙,还这般聪慧!
    萧轼又拿起那根火棍子,朝这人脚背碾去,厉声呵斥道,你再给我胡说八道?
    炭火烧着布料,散发出阵阵烧纸的味道。
    吴了痛得大声嚎叫求饶,英雄,不敢了,饶了我吧!
    萧轼冷哼一声,等心中的怒气散去,才扔了棍子,将锅里煮着的布条捞起来,搭在火上烘烤,又端着盆子,去了床边,拧干慕长生的里衣当帕子,一点点帮这人擦拭血迹。
    边擦边低声说道,你说那些人为何要劫杀整艘船的人?
    慕长生咬牙忍着痛,半响才说道,或许他们要杀的人是我,可又不想让人知道我才是目标,便伪装成水匪杀人劫财?
    擦拭完正面,萧轼又推了推一直乖乖捂着眼睛的宝儿,吩咐道,宝,扶着你父亲。
    宝儿赶紧松开手,坐了起来,帮着母亲,一点点将父亲扶坐起来。
    一见血糊糊的背,萧轼就觉牙酸得厉害,忙拧了帕子擦拭着。
    又边擦边说道,可你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草菅人命吗?
    慕长生之前并不是什么朝廷重臣,如今也只是个普通百姓,那些人不至于费这般大的劲,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杀他吧?
    慕长生沉思了许久,又轻轻地摇了摇头,或许船上还有更重要的人?
    或许是!萧轼点了点头,又转头对吴了说道,有酒吗?
    吴了恨恨地咬了会牙,才对墙角努了努嘴,那里有。
    萧轼去墙角取了酒坛,倒在碗里,又用锅里煮过的布条沾着,一点点地给慕长生消毒。
    消完毒,又撒上吴了给的药。
    再用烘干的布条一圈圈将慕长生身上的患处缠好。
    等所有的伤口处理好,本来还想安慰这人几句的,可一想到这混蛋之前的所作所为,又有些气不顺,就要甩手走开。
    可慕长生握着他的手不放,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渐渐睡了过去。
    宝儿这时也挨着慕长生睡着了,萧轼帮他们父子盖好被子,回了火塘旁,将慕长生沾满血的外袍泡在木盆里,又看向绑成粽子一样,倒在地上的吴了,问道,屋里可有吃的?
    吴了瞟了床上的慕长生一眼,气鼓鼓地问道,你和他是一对?
    萧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跟你有关系吗?
    自然有关系!吴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若和他是一对,那他便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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