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糟糠弃夫全文(77)
而慕长生,虽然心里烦躁,也只得忍耐着。
但面可以见,可礼一概不收。
慕长生脸色实在太冷,那些人一般扛不住,没说几句话就告辞走了,唯有一驸马喋喋不休,就是没有走的意思。
说了许久的废话后,这人似乎有重要事情要说,看向萧轼,似有要他回避之意。
慕长生拼命压着心头火,耐着性子,说道,这是萧大人,驸马有话直说。
驸马犹豫了一会儿,见萧轼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慕长生也已经十分不耐烦了,只得打着哈哈道,七皇子,恭喜啊!你本来就军功赫赫,如今再娶了同平章事许大人之女,前程不可估量啊!如今太子与大皇子僵持不下,太子性情暴虐,我看皇上对你似有栽培之意福安公主生母与丽贵妃当年情似姐妹若你有争那位子之心,我们自然支持你
萧轼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慕长生这是要娶丞相之女了?
等驸马走了,慕长生在他身边坐下,解释道,你别多心,皇上确有此意,可被我拒绝了。
萧轼转过身,看着这人,颇有些心灰意冷地说道,若皇上有心让你继承皇位,自然会给赐婚,赐一门对你有利的婚姻,你能拒绝一次两次,你能一直拒绝吗?
慕长生握着他的手安抚道,我已经跟皇上说了,想要解决如今京城的局面,就不要干涉我的婚事。
萧轼叹息一声,又反省起来。
若是他总这样,为了这些赐婚的事和慕长生怄气,他们之间的感情迟早会闹没的。
他既然相信慕长生,就不要总被这些赐婚传言弄得俩人心情都不好。
谁料想,他这边刚想通,宫里就出事了,王公公的人来报信,皇上病危了。
慕长生赶紧爬下炕穿衣衫,都走到门口了,又拉上萧轼。
皇上这几日龙体一直安康,不可能无缘无故病危,只怕是又有什么阴谋,你跟我一起去。
萧轼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衫,一边说道,皇上病危,这等情况,我一不是御医,又不是重臣,能去宫里见皇上吗?就算见到了,御医都无计可施,我又能如何?
可慕长生说道,你这般聪慧,法子必定比旁人要多。
话都这么说了,萧轼即使不愿去凑热闹,也只得跟着一起了。
俩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往宫城,都进了大内,却进不了福宁殿。
太子的人把守着殿门,不让进。
没多久,不断地有皇子、妃子赶了过来。
可也是通通不让进。
这些人哭哭啼啼,吵着闹着要见皇上,可姜公公出来呵斥道,陛下病重,需要静养,你们这样吵闹,扰得陛下心烦意乱,不得休息,你们是何居心?
一位面目与慕长生有三分像,身着紫袍的年轻人反驳道,既然如此,那为何太子能见?
姜公公冷笑道,太子是储君,是国之根本,皇上病重,理应太子监国,太子自然能见!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中毒
又有一红袍年轻男子说道,昨日父皇明明龙体安康,精神抖擞,为何突然就病重了?
姜公公冷哼一声,御医说是邪风入体,这才病倒
他的话自然没有人信,众人吵吵闹闹就是要见皇上。
姜公公大声呵斥着,放肆!
又有另一皇子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阉奴,有什么资格拦着我们?有什么资格不让我们进?
慕萧二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吵闹。
直到王公公走了出来,也质问姜公公,诸皇子也是陛下的子嗣,为何见不得?
然后,就有几个冲动的皇子一把推开姜公公,往殿里冲去。
萧轼看向慕长生,摇了摇头。
这些皇子,未必就是真关心皇上的健康,只怕是想多争取利益罢了。
皇家能有什么亲情?
不过,既然都进去了,那他们也跟着进去看看。
一进寝殿,就见屋里站着太子和几位文臣,而皇上,躺在龙床上,双目紧闭、面色发红。
见他们进来,太子立马大声呵斥道,谁让你们进来的?轰出去!
可那些皇子、妃子哭哭啼啼个不休,侍卫一时也无可奈何。
王公公看了慕长生一眼。
慕长生转向跪在龙床前的御医,问道,父皇得的是何病症?
他话音才落,太子又呵斥道,这里岂容你个野种放肆?
慕长生冷笑一声,并不接话,只看向御医。
众皇子妃子也忙问道,父皇/皇上到底得的是何病症?
御医这才敢说道,许是受了风寒,高烧不退。
一位皇子问道,即是受了风寒,那你快快拿出章程来,赶紧医治啊!
御医又看了太子一眼,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说道,恕臣无能为力
那皇子立马呵斥道,既然只是受了风寒,怎会无能为力?你一个和安大夫,竟然连这样轻微的病症都医治不了,要你何用?
除了这个皇子,又有更多的皇子、妃子参与进来,斥责御医,又催促太子赶紧再找医术高明的御医。
其中一个妃子说道,若是御医不行,那就是去民间找大夫,妾身就不信了,这世间竟无人能医治风寒了?
趁他们吵吵闹闹,慕长生看向萧轼,用眼神询问道,你可有法子?
萧轼回他眼神,我能有啥法子?连御医都说无能为力了。
慕长生:我记得以前,你可是懂医术的
萧轼,
他哪懂什么医术?都是以前百度百科的。
可他也知道,若是皇上死了,他和慕长生也活不成了。
皇上一驾崩,太子继位,而慕长生的人马还在京郊,远水救不了近渴,他们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斟酌了一番,只得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他才点头,王公公就看到了,忙拉着他朝龙床走去。
萧轼又硬着头皮问御医,陛下可还有其它症状?
他一个品阶低微的外臣,竟也进了福宁殿,还询问皇上龙体之事,太子自然不乐意,呵斥道,他是什么东西,也配进来,轰出去!
可才有两名侍卫出来轰人,便被慕长生和王公公的人给制服住了。
面对太子的训斥,王公公不卑不亢地说道,如今一切以陛下的龙体安康为重,只要能医好陛下,萧大人自然能进福宁殿。太子向来孝顺,自然盼望着皇上早日康复吧?
此言一出,众皇子、妃子纷纷看向太子。
看得太子一肚子的气只得咽了下去。
见无人再阻拦,萧轼便又问御医道,陛下都有何症状?
御医看了眼太子,见他没说话,这才说道,陛下高热,呕吐、腹泻、寒颤、牙龈红肿
萧轼走近看了看,就见皇上裸露在外的脖子、手腕上有红色的斑丘疹。
顿时心生疑惑,又走近几步,欲近距离观察。
可他才迈腿,姜公公便呵斥道,放肆?你并非御医,竟敢接近陛下?该当何罪?
萧轼转身,据理力争道,御医看诊,讲究的也是望闻问切,不把脉,不靠近一点,我靠猜来诊断吗?
姜公公还要出口训斥,却被慕长生一把按倒在地,又训斥道,闭嘴!
姜公公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就是皇子们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何尝受过这等对待?
就要爬起来给慕长生扣上顶大帽子,就听王公公冷声说道,姜公公这般阻拦,莫非是怕萧大人治好陛下?
姜公公被堵得一时无法接话,好一会儿才冷笑道,他萧士只是个造兵器的,又不懂医术,谈何医治陛下?
王公公反问道,那姜公公你可有法子医治陛下?御医可有法子医治陛下?
这话堵得姜公公又是哑口无言。
可太子仍强硬地说道,那他萧士就一定能保证救得了父皇?若是救不了,又当如何?
能如何?萧轼正要顶回去,就听慕长生冷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太子就找一个必定能医治好父皇的御医。
他话音一落,又有其它皇子说道,若是能有御医医治得了父皇,和安大夫也不至于说无能为力。既然无能为力,那为何不让旁人试试?
然后,众皇子、妃子个个都看着太子,一副催促他答应的模样。
萧轼也知这些人并非在帮他,并非是真的想救皇上,无非是想等皇上醒来,多给他们谋些利益罢了。
也不知皇上是如何想的,皇子们年纪都不小了,除了大皇子封了王,其它皇子竟一个都未授封,若是皇上就这样驾崩了,那些与太子关系不好的皇子只怕没好日子过了。
他们如此焦急地赶来福宁殿,如此忧心皇上的龙体安康,无非也是为了利益罢了。
萧轼将目光从诸皇子身上收回,又投向太子。
见太子胸膛剧烈起伏着,恶狠狠地盯着他和慕长生。
可也只是盯着,并未再出言反对。
萧轼走近龙床,跪了下来,也不把脉,只看了下皇上手腕和脖子上的斑丘疹,又一点点朝皇上的头部挪去。
见无人阻止,他又麻着胆子,去掰皇上的嘴。
果然,他才碰上皇上的脸,姜公公就开始训斥他。
可他根本不管,仍执意掰开皇上的嘴,先看了下牙龈。
见牙龈果然红肿得厉害。
又凑近闻了一下。
迎面便是一股金属味扑来。
果然一闻这金属味,他便知道自己所猜没错。
见他脸有喜色,王公公和慕长生忙问道,可有发现?
萧轼站了起来,看了眼仍怒声呵斥他的姜公公,又看了眼一脸冷笑的太子。
沉声说道,可有牛奶?
这话问得寝殿里的一干人等皆是一愣。
萧轼只得又说道,没有牛奶,豆浆或者鸡蛋清也行。
王公公最先反应过来,对身边的义子说道,快快去准备!
萧轼又说道,给陛下换衣物,床上这些被褥全部换掉。
没一会儿,牛奶便送来了,萧轼又指挥王公公,麻烦给陛下服下。
此言一出,自然又遭到姜公公和太子的斥责。
可斥责归斥责,只要不上前动手来阻止,萧轼和王公公只管喂皇上喝牛奶。
这牛奶,本身就是食物,连御医都无话可说。
灌了几大杯牛奶,萧轼又跟御医要巴豆。
一听他要巴豆,姜公公和太子自然又剧烈地反对,那巴豆可是会导致腹泻,萧士,你是何居心?竟敢谋害皇上的龙体安康?
萧轼就知道他们会如此说,心里烦躁得不行,再也没了顾忌,直言道,陛下可是水银中毒,再不及时吸毒排毒,就来不及了。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愣,中毒?何为水银?
萧轼想了想,就是丹砂!
他话音一落,慕长生不动声色地看向太子和姜公公,见他们脸色果然一慌。
又有一名皇子说道,父皇并不炼丹,为何会丹砂中毒?
萧轼摇摇头,还是大剂量急性中毒,这就要问问陛下身边的人了。
此言一出,王公公和侍卫们纷纷看向姜公公。
姜公公立马喊冤。
慕长生冷喝一声,住嘴!
又对侍卫说道,先将姜公公关押起来。
又转身对萧轼说道,按你说的法子医治。
他这般旁若无人,太子自然不答应,将各种大帽子往慕长生头上扣去。
他们正吵得厉害,又有殿前司的侍卫慌慌张张地进来禀告,太子殿下,出大事了。
太子怒声呵斥道,出何大事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侍卫低头说道,齐王、郑王等八王反了,以勤王名义带领三十万大军正朝京城而来。
刚刚还嚣张无比的太子立马大惊失色,忙问道,还有多远?
那侍卫答道,最多不过五百里。
这下,不止是太子,其它诸皇子、妃子也是吓得六神无主,惶惶不安起来。
更有甚者,竟哭了起来。
太子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地在寝殿里转来转去,嘴里嘀嘀咕咕道,三十万三十万这可如何是好?
第一百五十二章 废黜
见太子那个六神无主的怂样,萧轼是既打心眼里鄙视,又忿忿不平。
麻蛋!内讧一把手,遇上外敌就跟鹌鹑一样。
转了一会儿圈,太子猛地停步,看向慕长生,颐指气使地说道,本宫命你率军出城阻拦齐王。
慕长生站着未动,只冷眼看着太子。
太子又气急败坏地说道,本宫可是储君,父皇病重,自然本宫监国,还调不动你了?
慕长生冷哼道,我可以带兵阻拦齐王,可兵马呢?辎重粮草呢?
太子怒声质问道,你不是有五万兵马吗?不是还有叶将军的三万兵马吗?八万兵马还不够?你不是还有火炮营吗?党项五十万兵马都不怕,还怕齐王的这三十万兵马?
慕长生冷声说道,火炮营要有炮弹才行,可炮弹已全部用在党项大军上了。若是没有粮草辎重,没有新的炮弹供给,这仗恕我无能为力,太子另选他人吧!
他们这边争执来争执去,王公公的人则弄来巴豆,给皇上服下。
不到片刻,寝殿里便响起排气之声,随后便是排泄物的臭味。
太子被熏得也不争论了,忙跑了出去。
而留下的的皇子、妃子,虽然没有跑,但也是一副十分嫌恶的模样。
萧轼倒没那么嫌弃。
想当初他们第一回 回京,在驿馆被冷落,住到马厩里,那气味比这个也好不了多少。
至于慕长生和王公公,一个是真男人,怎会因为这些小事而皱眉?
而另一个,更是个连萧轼都琢磨不透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见太子不在,再没人在一旁说三道四了,萧轼趁机,一边淡定地向慕长生解释何为丹砂中毒。
一边又指挥王公公等人,继续喂牛奶,继续喂巴豆。
反反复复排泄好几次后,皇上竟然真的清醒过来。
就见他抖了半天眼皮,终于睁开了眼睛,又转动着眼珠看着一屋子的人。
众人大喜,忙跪拜道,陛下万安!
皇上眼睛又瞟向王公公,问道,朕这是怎么啦?
王公公忙回答道,陛下,您中了丹砂之毒,本已无药可治,是萧大人想了法子,给您服了牛奶和巴豆,这才
丹砂?皇上一脸的迷茫,朕并未炼丹啊!这寝殿何来的丹砂?
父皇!慕长生站了起来,让小内侍将先前换下来的龙袍和被褥用托盘端了送来,指着聚成一小滴小滴的银色圆球,说道,这里面就有许多丹砂液,正是这些东西,父皇您才中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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