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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荧那世,大祭司寿终正寝,她没能救回来;任篁此生,禹司凤为柏麟所杀,她也没能救回来。但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三次。
    见她神色异常坚定,天帝沉吟片刻,淡淡道:“那么至少在走之前去见见羲玄吧。”
    羲玄。
    这个沉寂在脑海深处的名字浮现,难得的拨动来的任篁的心弦。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导致她都快忘记了这位陪伴了自己几千年的好友。
    “对了,”任篁拍了下脑袋,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羲玄那家伙化形成功了没?那日我瑶池酒醒,就没见过他了。算算时间,他应当已经化形成功了才是。”
    提及自己的儿子,天帝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羲玄之前确实化形成功了,只不过那时你尚在醉梦之中,所以没有见到。”
    听了这个好消息任篁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眉眼微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那怎么这次这么大的阵仗没见到他人?”
    任篁之所以会和羲玄那家伙成为朋友,就是因为他们俩人骨子里多少都有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折不弯的性子。她可以肯定,羲玄知道三界发生这么大的事是绝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天帝轻叹一口气,解释说:“羲玄化形那日,就因违反天条被贬下人间去了。”
    “违反天条?”他这么有出息?
    当然,后面这句任篁只在心中过了过,并没有说出来。然后,她又问道:“他缘何会违反天条?”
    天帝抬头看了一眼紫云缭绕的中天殿,神情悠远地开始陈述当年发生的事:“因为他私自救下犯上作乱的战神,并将她送入忘川轮回。”
    任篁猛地一怔,她的心中布满疑云的角落好像正有一道阳光撕开雾霭照射进来。
    “你说……羲玄救了璇玑,还送她去轮回?那他……?”
    回答任篁的是天帝笃定的点头:“羲玄为战神换来十世轮回,洗涤戾气的机会。而他自己也因忤逆天规,仙骨尽毁,身负十世劫难,下界历劫去了。”
    璇玑的十世,羲玄的十世。
    司凤的十世,羲玄的十世。
    这二者之间的等价性在任篁的心中浮现。
    任篁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羲玄,就是司凤,对吗?”
    答案不言而喻。
    “吾儿下凡前,我曾问他,他身位金赤神鸟,需万年方能化形,但成人之日却已仙骨不存,他是否后悔。羲玄没有片刻犹豫,他告诉我,无悔。”
    天帝知道,多余的话根本不必他再多说。
    羲玄与战神素不相识,为什么会救她?
    除却知晓天界所作所为后的正义感,还有就是他曾听那个在瑶池边喝酒睡觉吹牛皮的仙子说过,魔煞星罗喉计都是她的朋友。
    任篁曾在万劫八荒镜里看到过前九世被璇玑戾气所杀的司凤,那时她只以为是自己干预了璇玑与司凤的因果,却未想过,原来自己早就在这因果之中。
    兜兜转转,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他……”
    殷红的双眼暴露了任篁心中火烧般的焦虑。
    天帝示意了一个安心的表情,安慰道:“羲玄是修行万年的金赤神鸟,禹司凤身死那日,他的大半神魂就已经返回天界了。只是不知是何缘由,还有一部分魂魄不肯归体。所以我就将他的仙体安放在昆仑山中自行过来了。”
    昆仑山。
    缘灭缘起,好像都指向那座横亘在天地之间的古老山脉。
    任篁不再犹豫,乘风朝昆仑山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XD~
    第91章 归来兮10【完结】
    毗邻天人交界之处,昆仑山地处三界之外,却又在三界之中。山体终年包覆着一层皑皑白雪,唯有浮云之上的封顶能看见灵气丰裕产生的极光。
    任篁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却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样着急的。
    乘风而来的这一路,她想过无数和羲玄再度重逢的场景,可事实却总是出乎意料地打破她的小算盘。
    西王母告诉她,羲玄的肉身不见了。
    昆仑山上结界重重,羲玄的肉身消失绝不可能是因为外来者偷窃,那只有可能是之前任篁释放的神魂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自己醒来了。
    可是为什么他醒来之后,却独自一人消失了呢?
    除了羲玄本人,恐怕再没有人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哎呀,这里怎么有这么大的坑?”帮忙寻找肉身的仙侍们注意到瑶池边树下被人刨开的缺口,惊讶地指着它议论着。
    任篁回眸,便看见湿润的土壤上还沾着几许落红。
    这棵树……?
    任篁忽的想起自己好像在这棵树下埋过几坛酒。
    那是几千年前的事儿了。她偷偷摸摸带了凡界的好酒来瑶池边痛饮,就遇到了尚未化形的羲玄。金赤鸟扑棱着金色的羽翼降落,站在岸边光洁的鹅卵石上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害,我道是谁,原来是羲玄啊。”
    羲玄咕咕咕叫了几声,提醒她不应多喝酒,有违天规。
    任篁却是不在意地薅了两把羲玄高高昂起的头,笑眯眯地将食指放在唇边道:“嘘,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可羲玄性子固执,没那么容易被任篁说服。
    彼时任篁已经喝得微醺,颊边生出带着燥热的红润。她提起手边还未开封的两坛佳酿,趔趄着起身,对上金赤鸟儿坚定的眼神,无奈地勾勾唇角:“好好好,我不喝就是了。”她绕着桃树转了一圈儿,然后掌风朝地面一震,在轰的一声巨响中砸开个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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