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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那样的声音从中传出,又不是亲姐弟,当了太子妃,父皇还是父皇,母后还是母后,没区别。
于是有人恍然大悟,难不成,这是慈懿皇后在世时早就想好的,要养个童养媳,从小就和太子相处,年幼时是玩伴,长大了就是夫妻,其中的感情又比寻常夫妻来的深。
可太子是个傻子啊,让允宁公主做太子妃,难道不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太子?
赐婚的消息传出去后魏安城内众说风云,老百姓都为此操碎了心,可最震惊的并不是他们,而是那些和太子和允宁公主息息相关的人,因为圣上在赐婚之前不曾告诉过任何人有关此事的决定,所以这些看起来位高权重,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和百姓一样,也是在圣旨下了后才知道这件事。
永和宫内,得知消息的皇后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她抬手想让崔嬷嬷扶她起来,可身子往上抬的时候脚却站不稳,最后她还是坐在那儿,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娘娘,您先别急。”崔嬷嬷替她抚着胸口顺气,“赐婚的圣旨虽说下了,那满朝文武的吃惊不亚于我们,还有越将军在,这婚事他们肯定会反对。”
“现在急也没用了,那是圣旨,你以为是皇上随口说的一句话?”皇后心里堵着那口气如何都下不去,“就是随口说的一句话都还得讲究一言九鼎不能轻易改,满朝文武反对,难道要皇上把圣旨收回来,自己毁了自己说过的话。”
“再说,眼下这情形,这件事上大哥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皇后渐渐冷静下来,皇上不是防着她,是防着所有人,为了给太子挑最中意的太子妃,大选的时候不定,大选之后还把允宁公主送出宫去,大家都以为是不能再把这慕家的千金留在宫中,谁能想到皇上是为了这道圣旨做准备,回去做了慕国公府的小姐,自然能接这旨意。
从皇上的考虑出发,皇后不得不承认,允宁公主的确是照顾太子的最好人选,太子傻,生活不能自理,找一个了解他能让他听话的来当他的妻子,可比挑那些世家贵女来的好。
允宁公主缺什么呢,慕家遗孤,继承了慕国公府庞大的家产却没有什么后盾,这慕国公府如今除了留下的功勋和一座圣上还没收回去的国公府,对于太子登基而言,什么忙都帮不上。
皇后眼眸微动,难道皇上想明白了,不想让太子继承皇位,就想让他过安稳的日子。
可这样的事,皇上竟然瞒着她,是怕有人从中作梗,还是皇上早就打算如此。
不论是那一种可能性都齐齐指向了一个结果,皇上不信任她。
王婕妤自杀未遂,皇上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她还记得:朕的这些爱妃悔过的倒都挺快,这都得归功于皇后平日的教导啊。
想到这儿,皇后不禁拳头紧握,皇上难道怀疑王婕妤下毒的事和她有关。
屋外传来求见的禀报,淑妃来了,皇后示意崔嬷嬷出去迎人,抬手理了理头发,笑看着进来的淑妃:“妹妹怎么有空过来。”
“皇上赐婚的事姐姐知道了吧。”淑妃福身行礼,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今早颁布下去的圣旨,“可都吃惊着呢,德妃娘娘还去了朗坤殿问皇上,臣妾瞧姐姐这样,想必是早就知道此事。”
皇后笑了笑:“立太子妃这么大的事,虽说之前没有传开来,但还是有数的。”
“我想也是,陛下肯定不会把这事儿只告诉我一个人,姐姐一定早就知晓了。”淑妃掩嘴笑着,眼里神情里流露出来的都是最近她极尽受宠的得意。
“这阵子宫中事情繁忙,也多亏了妹妹在皇上身边照顾。”皇后端起杯子轻轻吹着喝了一口,笑的从容,“太子大婚就在下月,接下来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陛下那儿还得妹妹多上心才是。”
淑妃笑意一顿,眼底飞速的闪过一抹算计,捏着丝帕放下手叹气:“臣妾也不能替陛下分忧,之前是何婕妤下毒还太子,如今又是王婕妤下毒害陛下,这宫中实在是太不安稳了。”
用不着花功夫去猜皇后就知道淑妃接下来要说什么,果不其然,淑妃提起了王家和越家的关系:“我也是想提醒姐姐,那王家与越家走得这么近,这事儿别牵连到越家才好。”
“妹妹多虑了。”
“我还听说啊,太子中毒一事,何婕妤还不是主谋!”
淑妃刻意压低了声音说,仿佛是了不得的消息:“何家丢了官后非但没有落魄,反而更发达了,花了大笔银子添置了铺子,过的那是风生水起,这事儿,一定还没完。”
皇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淑妃,你在宫中多年,陛下待你也不薄,此时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你应该是要为陛下分忧,严令她们多嘴才是。”
淑妃笑了,她可是每天都在为陛下分忧:“姐姐,恕我直言,我还听过那句话叫做无风不起浪,什么事都不是空穴来风,该来的啊,总会来的。”
淑妃走后屋子内安静了许久,皇后神色凝重,对于何家账簿丢失一事,没有亲眼看到东西找回来,她这心就放不下来。
“派人去越家,请越将军入宫一趟。”
......
接到赐婚圣旨半日后,慕国公府内,青澄坐在前厅,木槿已经是第三趟从外跑进来禀报:“姑娘,表少爷来了。”
青澄微松了一口气:“请他进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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